袁臻在展厅里找车，没多久，绾绾也来了。
    “我就在附近，打个车就过来了，你一个人逛车展？要买车吗？”绾绾见了袁臻问。
    两个人都是身材高挑的美女，走在一起，也挺吸睛。
    袁臻说：“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还有一个呢。”
    说着，袁臻问了一旁保时捷的员工：“你们家最贵的车，是哪辆？”
    那员工眼睛一亮，打量下眼前的两个气质美女，热情道：“姐，看车啊，这新款卡宴就很适合您的优雅气质。要说最贵……这款落地是205万。那辆红色911turbo s 敞篷版落地274万，是目前保时捷最贵的一款。”
    “274万啊，那还不如法拉利488呢。”袁臻道。
    刚才她打听了法拉利家，488落地要400多万。
    保时捷员工尴尬笑笑，当然不如法拉利贵啦，保时捷比起法拉利来，还是差个身段的。
    很多人可以开着卡宴去菜市场买菜，去学校接送孩子，但很少有开着兰博基尼去接孩子。法拉利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像是富人的艺术品。
    袁臻又打听了旁边的奔驰，最贵的是迈巴赫s680，落地350万。宝马家，最贵的是m760，但落地也不到300万。
    绾绾跟袁臻刚认识不久，也不知道袁臻家里有钱没钱，但看人家买车，就在车展上问“最贵的车”，这种不拿钱当钱的劲儿，就让人心生敬畏。
    “姐姐，你要买最贵的，bba就不要打听了，宾利那边有慕尚，顶配的话，要700多万，那个算是够贵了。”绾绾提醒道。
    “700多万啊，还有更贵的吗？”袁臻问。
    “更贵啊，兰博基尼大牛？800多万吧，我也不是很懂，再就是劳斯莱斯。”绾绾弱弱道，“姐姐好有钱……”
    “我哪有什么钱，我是帮别人打听的。”袁臻道。
    两人聊着，走到宾利展区。
    绾绾穿着新买的高跟鞋，有些不合脚，磨得脚疼，中途停下揉了几次。
    袁臻顺便跟绾绾吐槽了她爸和武青云。
    绾绾却说：“我看那武青云，对你蛮好的，长得也不错，家里也有钱，你怎么没感觉呢？”
    袁臻道：“长得不错，家里有钱，就要有感觉吗，那你以前在唐梓言那工作过，对他有感觉没？”
    说到唐梓言，绾绾笑了笑。
    袁臻注意到绾绾的表情：“嗯？有些害羞？有过？”
    绾绾点了点头：“嗯……有过感觉，但是，发乎情，止乎礼，以前觉得唐少蛮酷的，符合一个女生心目中霸道总裁的形象。而且，他对我也挺好的。”
    “对你挺好的？得了吧！我记得有几次喝酒，你明明来那个，不能喝，他还硬让你喝。”袁臻道。
    “他可能不知道吧。”绾绾道。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即便是不知道，也该注意到你难受的样子啊？他却完全不在乎，分明是没把你当人……”袁臻道，“你没和他那个过吧？”
    “不告诉你。”绾绾笑了笑。
    “你没给人家打过孩子吧？”袁臻又问，顺便摸了摸绾绾的小腹。
    “啊！怎么可能啊……你这是找借口摸我。”绾绾笑着拉住袁臻的手。
    两人笑闹起来。
    在宾利展区，一个穿西装的工作人员过来，打招呼道：“嗨，袁臻姐，您看车吗？没和青云哥一起啊？哦对，肯定是没有，因为刚才青云哥还在群里说，打不通你电话呢。”
    袁臻看看对方，这是武青云的一个师弟，也是裴有德的徒弟，名叫石林，排行十一，大家都叫他“小十一”，或者是“小石头”。
    “石林，你是在这上班，还是，这是你家的？”袁臻看着【宾利蓉城】的牌子。
    石林笑笑：“我家的，小生意。”
    “那你家该蛮有钱的。”袁臻道，“这宾利一辆几百万，卖一辆能赚十几万吧？”
    “哪能赚那么多，也就几万块。姐，我们不靠卖车挣钱，靠修车……维护和保养，一个零配件就要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石林道，“姐，你要看车啊？”
    “嗯，要看最贵的。”袁臻道。
    “看好了让青云哥给你买？最贵的慕尚，落地747万，不过青云哥好像也买不起哈哈。”石林道。
    “那你能买得起？”袁臻开玩笑问。
    “我也买不起，干这个没想象中的那么挣钱。不过若是姐姐愿意跟我，我咬牙也得送姐姐一辆300万的飞驰。”石林道。
    袁臻哈哈一笑：“我你是不用惦记了，不过我身旁这个美女刚分手不久，正单着呢。你可以试试。”
    石林看了看一旁的绾绾，羞涩打招呼道：“你好，你叫绾绾吧？昨晚在天府之秋见过你。”
    “嗯，你好。”绾绾也打了招呼。
    石林注意到，绾绾的脚轻轻在地上跺着，便问：“是不是脚不舒服？这里有座椅，你坐下休息会儿。”
    “嗯，新买的鞋子偏小，挤的脚好痛。”绾绾坐在椅子上，想脱鞋揉揉脚，但是这里气氛高级，又不好意思。
    石林道：“你脱下鞋子揉一揉吧，如果脚后跟磨脚，可以想办法垫点东西。”
    “不脱了，没事。”
    “脱吧，没那么多讲究，我帮你看看。”石林说着，就要蹲下。
    “不用，不用！谢谢，我自己来。”绾绾连忙制止，脱鞋高跟鞋揉了揉。
    石林蹲在一旁，看着近在咫尺的脚，以及涂着冷粉色的指甲，看上去晶莹剔透像花瓣一样。
    “我，我帮你揉揉吧？”石林喉结动了动，又问。
    “真不用，谢谢。”
    “你看后面都破皮出血了，我给你找个创可贴去。”石林站起来，跑去里面。
    袁臻在一旁可了，笑说：“绾绾，你可真是个小妖精，你看你把人家小十一给勾引的。”
    “喂喂喂，注意用词哦，我哪里勾引了，我脚痛嘛。脚大，鞋子小的痛苦，你感受过没？塞得满满的，撑的特别难受。”绾绾道。
    “没有，我一般是脚小，鞋子大的情况……”袁臻道。
    石林小跑回来，端了两杯茶水，给两人一人一杯，然后手里还拿着小药箱。
    打开药箱，里面有消毒酒精，碘伏，红霉素软膏，云南白药，棉签，创可贴等等。
    石林道：“我帮你处理下吧，要消消毒，涂一点杀菌生肌的软膏，预防感染。”
    “天，只是鞋子不合脚而已，你搞出这么大阵仗干嘛？”绾绾无语道。
    “可不是小事啊，不处理好，容易感染破伤风杆菌，你可千万别小看。”石林说着，拿棉签沾了酒精，凑过去。
    就在石林要碰到绾绾的脚时。
    “不要！”绾绾忙道，她穿着短裙，石林蹲在她面前。
    袁臻在旁道：“我来吧，虽然我对碰绾绾的脚实在没兴趣，但是也不能让一个陌生男人碰，对不对绾绾？”
    “主要是我脚脏……”绾绾道。
    “不脏啊，很白，也没什么味道。”石林道。
    袁臻把包放在桌上，蹲下，给绾绾涂了酒精消毒，摸了一点红霉素，然后贴上创可贴道，“创可贴不能贴的时间太长，回家就要解下来，给肌肤透透气。”
    “嗯嗯，谢谢姐。”绾绾道。
    石林在一旁，看着绾绾的脚在袁臻手里翻弄来翻弄去。又忍不住看看绾绾修长的腿，纤细的身材以及精致的妆容。他看了看自己的劳力士，壮着胆子问：“那个，快到中午饭点了，你们中午在哪吃？要不，我请你们吃饭？这边有家日料，在君悦酒店3楼。”
    “谢谢，我们有地儿吃饭。”袁臻道，“哦，是我有地儿吃饭，绾绾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你单独请她吧？”
    绾绾道：“不要不要。我跟着姐姐你吃。”
    袁臻问：“石林，今天展厅里，最贵的车是哪辆哦？”
    “最贵啊，对面有辆劳斯莱斯有辆粉色魅影，限量12台，选配全是最顶级的，光粉色车漆就要50万，水晶女神标27万。总车款应该在900万以上。应该是这里最贵的车。之前说布加迪要来发布一款4000万的新车，但是后来没来，帕加尼也没来。”石林道，“姐姐，你打听这么贵的车干嘛？”
    “我是帮人打听的，那人要买。”袁臻道。
    “谁啊？这么豪气？”石林问。
    袁臻看看时间，忽然站起来：“哎呀，快到时间了，他给我30分钟的时间完任务，要超时了！快，绾绾，快走！”
    袁臻拿起包，往外面跑去。
    绾绾穿上高跟鞋，刚涂了药的脚更疼，她一瘸一瘸的小跑跟上：“哎，你慢点，干嘛那么快，人家受不了那么快啊，姐姐你慢点。”
    石林在旁，看着两个美女突然离开，纳闷道：“完成任务？袁臻姐在完成任务？这是什么玩法？谁给她的任务啊？”
    ……
    坐在车里的陈川，打了好几个视频电话，除了交代员工做事，还和家里通了话，报了平安。听张湘云说，大表姐订婚，对象是区长儿子的同学的弟弟。
    陈川因为在蓉城去不了，所以找到她的微信，给了转她5万元红包。
    之所以给的还不少，一来是不差钱，二来小时候也是天天跟在表姐屁股后面玩，一来二去的也处出了涓涓细流般的感情。
    钱给转过去了，大表姐没立刻回，可能是在忙。
    又打了几通电话给其他的亲朋好友，这才看到袁臻双手拎着长裙，小跑出来。
    她穿的肉色长裙，拎裙子的姿势还真有几分公主出逃的意味。
    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十一点十五分了，晚了一刻钟。
    她跑过来，趴在车窗外，气喘吁吁，一脸歉意。
    陈川落下车窗。
    她抱歉道：“完了，我超时间了……半路遇到绾绾来找我，就多聊了几句，然后她的鞋子太小，不合脚，磨伤了脚，又耽误了些时间，你不会惩罚我吧？你最好了。”
    陈川看到，展厅门口，又走出一个女生，穿着白色针织开衫+红色格纹短裙，她走路跳着脚，显然是鞋子不合脚的症状。
    “有惩罚吗？”袁臻弱弱问。
    陈川原本也没想过什么惩罚，不过看她一副还蛮期待的样子，就说：“那只能先吃饭了，惩罚的事，我吃完饭再说？”
    “好，到时候求你下手轻一点，我怕疼。”袁臻道。
    陈川一笑：“我偏重，疼死你。”
    “你肯定不是那么狠心的人~”袁臻双手伸进车窗内，揽着陈川的脖子，送上一个亲亲。
    刚跳着脚走到近前的绾绾，看到这一画面，便停住了。
    “啥情况啊？”
    绾绾认出了这辆碳灰色的兰博基尼雷文顿，这是陈川的座驾。
    那袁臻姐……
    绾绾挠了挠头，忽然想到刚才在展厅里，袁臻姐到处问“最贵的车在哪？”
    是陈川让她问的呀。
    陈川要买车吗？
    绾绾仔细回忆了下，陈川有位于麓湖生态城的别墅里，停着10辆阿斯顿马丁，兰博基尼大牛，宾利慕尚，以及这辆雷文顿，一共13辆车。
    陈川应该是不缺车的，那么……问“最贵的车在哪”是要干嘛？
    不会是要送袁臻姐吧？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她就觉得一阵胃疼，她想起上回在天府之秋ktv，陈川举行唱歌表白大赛，她也参加了，但是落选了。选了小鹿得第一，奖了一辆火红法拉利488.
    这一次……
    绾绾用酸酸的语气喊道：“喂喂喂，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之下干嘛呢？”
    袁臻听到声音，才分开，对陈川说：“我没骗你吧，绾绾确实伤了脚。在宾利展区碰到石林，石林给她的脚涂药。”
    “没有！石林要给我涂，我没让！”绾绾连忙解释说，“最后是袁臻姐帮我涂的。”
    陈川示意袁臻上车，先找地方吃饭，并对绾绾说：“我们要去吃饭，你来么？”
    “你，你的车一次装得下两个人吗？”绾绾问。
    “装不下，我们先去，到那给你发位置，你自己打车来吧。”陈川道。
    “哦，好。”绾绾点头。
    袁臻说：“绾绾伤了脚，要不她坐上来，我去打车？”
    “不用不用，我可以……”
    绾绾话还没说完，就见雷文顿已经轰然开远了。
    看着炫酷的跑车背影，她用力跺了跺脚。
    “啊！”
    但这一跺肯定碰到了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
    她站在原地，莫名感觉心情有些乱，看看天空才发现，早晨是晴天，现在却阴天了，这心情就更不好了。
    从张俊义，到唐梓言，再到沈中诚，再到遇见陈川，她感觉自己像是个被遗弃的人，没有人真正对她好。相反，她身边的其他女生却都收获满满。
    “加油！fighting！加油！”她给自己打气，往广场外走去。
    这是展厅前的广场，出租车进不了，要打车还要走一段路，但是脚却非常疼，那种皮肤破裂流血的疼痛，她还没品尝过，这次算是见识到了，真的好疼。应该没什么疼痛，会比这种更疼更难忍了吧。
    “绾绾……”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绾绾回头，看到穿着笔挺西装的石林。
    石林问：“你怎么一个人？袁臻姐呢？”
    “哦，她坐车先走了。”
    “我正好出来吃饭，你去哪？”石林看看绾绾的脚，“你不方便走路，在这等着，我去开车来。”
    “不用不用。”
    “你去哪？我送你吧。”石林道。
    “去哪我还不知道……”绾绾笑了笑，“你不用送我，我去打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