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你们有义务把我护送到安全的地下基地去。而不是让我呆在这里和那些怪物去搏斗,去送死。我不是战士,我还是地方官员,明白吗?”
突然爆发激烈的争吵,吸引了二人的全部注意力。
阿瑞斯觉得自己从来都是一个脾气不错的人。
也许是城市里的人太久没有面对战争的缘故,像他这么和善的人,其实不多。
被人指着鼻子责骂,这样的经历,在他记忆中还是头一次。
对方,也仅仅是个所谓的小小官员。
而且,那种颐气指使的模样,简直令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恶心。
“你没资格命令我,更不可能让我呆在这里等死。我必须离开,向上级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我的安全,比你的命更加重要!明白吗?”
胖子一向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对人说话的姿势。
这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要知道,作为一名帝国的官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上的。
“要走,你自己走。我不会勉强你,更不可能为了你去送死。如果不想呆在这儿,那就趁早滚蛋。”
“混帐!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背后传来的冷嘲热讽,使得胖子面色一阵铁青。
转身看时,却见项少龙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连正眼都不看一下他。
这越发使得他内心无比愤怒,当场咆哮起来。
紧接着就是拳头撞击肉体发出的响声,伴随着一阵惨痛无比的哀嚎。
滚落在地的胖子双手紧紧捂住火辣疼痛的面颊,圆睁一双惊恐眼睛,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微不足道的士兵,竟然动手打了自己?
“感觉怎么样?”
项少龙半蹲下身,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你敢打我?”
胖子死死悟住头部的痛处,仿佛一条疯狗般狂嗥:“我,我可是……”
“闭嘴!”
不等他说完,项少龙已经重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狞笑道:
“如果你再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一定会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你信吗?”
胖子觉得快要窒息。
在重力挤压下的脸,已经扭曲得几乎有些变形。
为了不让自己的脑袋被踩进泥里,他只能用双手拼命撑住地面。尽可能地把呼吸器官高出浅坑。
头顶传来阵阵剧烈的撕痛。
“我只说一遍,如果不想死,你最好牢牢记住!”
项少龙的右手,死死揪住他的头发:“现在是特殊时期。想要活命,就给老子拿起枪来死守。等我找够了人之后,就回基地去。如果你想自己走,我们也不会阻拦。但是,你别指望有谁会想会给你提供所谓的安全保护,明白吗?”
胖子的脑袋,像鸡啄米一样点头。
这样的话,哪里还用得着再说第二遍?
原先的骄横之气,早已从他的脸上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则是满面惶恐、畏惧。
当然,其中多少也会隐藏着几丝充满仇视的阴冷。
项少龙从未想过,自己短短的几句话能够使人改恶归善。
他知道,欺软怕硬向来都是专利。
他也知道,在实力威胁服从的背后,总会有着卑鄙阴险的计划。
可他对此毫不畏惧,没有任何担忧。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彻底看开生死。
唯一的答案,恐怕只有那些已经逝去的死者。
只要活着,哪怕拥有再多的财富和权力,总会惧怕死亡的降临。从这个意义上看,项少龙的确有着超乎常人的特殊。
……
茫茫的太空,永远都是那么的黑暗。
无法望到边际的广褒之中,究竟掩盖着多少无人知晓的秘密?
地面的激烈战斗,无所不漏地全部落入监控卫星的拍摄之中。
不过,与发生在城中大大小小的惨烈搏杀相比。
卫星镜头的主要观测面,显然与它们无关。
因为,对地镜头有超过百分八十的信息收集器。全都死死锁定在城市一处狭窄地面上,形状古怪的凝固物上。
如果项少龙在场,一定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出。
那正是此前自己战斗的场所。
“实在太奇妙了。他的身体细胞居然拥有吞噬的本能……这究竟是在实验过程中产生的意外所导致?还是与异体血液感染的结果呢?”
望着屏幕上通过光谱分析获得的血样记录,藏身于北极中心基地被的老者,不禁兴奋得有些发抖。
“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不,根本就是人类文明历史上,空前绝后的最大秘密。”
情绪处于极度激动的他,并没有被大脑中的狂热冲昏理智。
就在表格的最下方,一行用记号标注的文字,引起了老者的注意。
仔细详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咦?细胞本身吞噬效果增强百倍以上……”
老者的惊讶是有原因的。
望着屏幕前闪烁的表格,老者脸上阴晴不定。
从来都只相信数字与证据的他,第一次在事实面前犹豫了。
他并非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而是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发生在项少龙身上的变异,虽然只是个体现象。
但是综观历史,哪一次巨大的变革,不是蝴蝶煽动翅膀开始,最终演变成席卷一切的可怕飓风。
良久,老者淡淡的说:“还是再测试一下看看,是否真有想象中那么强大的威力……”
他重重按下控制按钮,从二龙山中,突然涌现出来好多绿植怪。
它们仿佛是一群充满死亡气息的怪客,向指定的范围前进。
这座建立在北极的神秘基地中,老者是什么来历,着实令人费解。
居然有着掌控卫星和绿植怪的能力。
……
此时,神情黯然的张军,仍旧拿着一瓶高度酒朝自己嘴里猛灌。那种牛饮般的速度,简直令人怀疑,瓶子里装得究竟是酒精还是水?
自从抵达临时营地之后,除了酒,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哐啷!”
项少龙把一听加热后的午餐肉罐头,重重放在张军身前的水泥地面上,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吃点这个。”
“谢谢!”
张军的回答,仍旧那么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