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看不惯出身小门小户的秦氏,凭什么做她的嫂嫂,嫁给她的哥哥,镇国公府的嫡长子。秦氏也看不惯永安侯夫人,都出嫁了,还时常朝娘家跑,跟娘家要东西,当时老夫人在,秦氏也不好说话,毕竟她不管理中馈,没有说话的权利。今时不同往日,两人各自经历了一番事情之后变成了好姐妹。
永安侯夫人应了声:“好,嫂嫂,我听你的。嫂嫂,那你和孙大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嫂嫂,我不是有意要打探你的事,只是我想提醒你一下,孙大人的夫人可是一个母老虎,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嫂嫂可得多长几个心眼。”
秦氏媚笑道:“妹妹,这个你尽管放心,孙郎已经答应我,休了那母老虎,让我做他的正妻。妹妹就尽管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喝我的喜酒。我瞧着妹妹年纪也不大,不如我拖孙郎也给妹妹找寻个合适的男子做妹妹的夫君,如何?”
永安侯夫人闻言,愣怔,脸上露出一抹苦涩,道:“嫂嫂,你可别打趣我了,我又不是嫂嫂,有兵部尚书做你的女婿,孤身一人,谁敢要我啊!再说,我也没有嫂嫂的美貌,多谢嫂嫂关心。”看着她的模样,秦氏心里特别痛快,老夫人宠爱着永安侯夫人,放在心尖上的嫡女,如今却听她的话,指望着她救济着过日子,人呀,还是不能太目中无人,往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准啊!
秦氏想起昨晚李鸾的模样,不免心里有些气愤,哼了声:“妹妹,你别羡慕我,鸾儿这丫头,不提也罢。这里是一百两银票,你先拿着用,不够再来。”之后急忙叫来了两个小厮跟着永安侯夫人离开,秦氏慵懒的躺在塌上,安心的等着她的孙郎给她来信。
等了三日,孙柯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从后门进来,秦氏派了好几个丫鬟在后门等着,一点儿消息也没有。这让秦氏觉得恐惧,她莫不是真的被孙柯给骗了,要了她的身子,玩弄了她,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那怎么可能?
不行,秦氏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想想法子。正好这时,李玉乐走进来,兴高采烈的跑过来,撒娇道:“娘,我中午能不能跟厨房说,我想要吃红烧肘子。”
话音刚落下,整个人依靠在秦氏身上,被她狠厉的推了一把,推倒在地上,听她怒吼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现在应该多花些心思再学习上,我给你请了夫子,好好跟夫子学习。你姐姐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我操心,你呢!赶紧回屋去练字!”她真是作孽,怎么当初就被管家李东升给骗了,生下李玉乐,就是来讨债,要是没有李玉乐,或许她就没有这么多顾虑,总不能将李玉乐带去孙府。
蓦的,秦氏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
孙柯这三日一直在家中,闭门不出,宋氏对此很满意,她想要的很简单,便是孙柯跟秦氏彻底断绝关系,说到做到,那她可以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原谅孙柯这一次。当然宋氏也不愿意大家彻底撕破脸面,影响她儿女的亲事不说,秦氏仗着苏明和的权势,说不定真的能逼着孙柯休妻再娶,宋氏得做好准备。
周兰碟那日昏倒后,大夫说她是着急赶路,伤着身子,又发高烧,吃药好生调理就行。之前两日气色难看极了,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周嬷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周兰碟,安抚她躺在床上,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去做。
周兰碟今日的气色好不少,脸上红润了,周嬷嬷端着刚熬好的汤药走进来,亲眼看着周兰碟将它喝下,才安心。主仆谁也没有提起李平,但外面已经传出周兰碟和李平和离的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因着周兰碟跟李平和离,就算周兰碟再好,也没有媒婆敢登门提亲,毕竟那可是当朝大将军的前妻,谁敢跟大将军为敌,娶周兰碟进门,除非跟李平有仇,要跟他过不去。
当然这三日,李平一直在平昭公主府,陪着曦姐,她别提多高兴了。是夜,顾廷菲跟程子墨商量要不要见一见周兰碟,听听她怎么说,不能光听李平的一面之词,或许不对呢!
程子墨一边捏着顾廷菲的腿,一边皱眉道:“不行,你去见了又能如何,他们已经和离了。你呀,就别操那么多心,他和离了,也好。正好能给他找新的媳妇,改日我去找京城最有名的媒婆去给他说亲,定要给他找个合适的媳妇。”“停停停,打住,打住,他刚和离,你就让他先缓缓,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别跟着添乱了。”
顾廷菲没好气的瞪了程子墨一眼。程子墨颔首:“好,夫人说的话我听。只不过我得提醒夫人一声,你的月份不小了,大夫叮嘱了,你不许再操心其他的事,得安心的养胎。李鸾和苏明和的事让他们夫妻俩操心去,下次李鸾再来,我就不让她登门,提前跟你说一声。”他们每次来都让顾廷菲烦心,安慰他们,他们又不是不知道顾廷菲事孕妇,怀着身孕,不能太过劳累。
他们不心疼顾廷菲,程子墨心疼,那是他的媳妇,肚里怀着他的孩子。顾廷菲满脸不高兴的瞪着程子墨,不过随后伸手抱着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亲昵道:“夫君,谢谢你,我知道你关心我的身子,不过他们是我的亲人,我想帮着他们。你放心,我保证不会伤着孩子,真的,别板着脸,会吓着孩子,笑笑。你瞧,你笑起来多好。鸾儿也是,怎么摊上这样的母亲,有些事明和怕是不好说,也只有我来说了。大不了就真的将秦氏母女赶出镇国公府,鸾儿跟她们断绝关系,总不能因着她们的丑事害得鸾儿抬不起头做人,凭什么?”
程子墨:“…….”敢情他刚才的话都白说了,顾廷菲就是操心的命,他再心疼,也没用。
李玉乐含着眼泪紧盯着秦氏,直摇头:“娘,我不要,不要离开你,娘,你别不要我,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娘,你别拉着我,娘!”
不顾李玉乐的反抗强推着她上了马车,恶狠狠的吩咐道:“都还杵着干什么,赶紧驾着马车去苏府。他们说不让我出门,没说不让乐儿出门!”车夫被她凶狠的眼神瞪着,下意识的挥动手中的马鞭,坐在马车里的李玉乐被捆绑着手脚,嘴里塞了一块棉布,只能发出啊啊的轻声,没有人理睬她。
李平走了,得知顾廷菲用完早膳要去苏府,曦姐走过来缠着她也要一起去。顾廷菲答应了,带着曦姐去也没什么,就当是出去逛一逛。谁也没想到顾廷菲母女前脚到了苏府,连句话还没跟李鸾说上,就听管家说,门口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捆绑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李鸾当下让苏东楼带着曦姐去院子里玩,她大概能猜到是谁了。管家得到吩咐,去将小姑娘带过来。李鸾愧疚的看了顾廷菲一眼,道:“你瞧,你刚来就让你看我的笑话。”
“鸾儿,不许胡说,更不许胡思乱想。你还有我,还有苏大人,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别为了这些人难过,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顾廷菲轻声的安慰。李鸾含笑着擦拭眼泪,将顾廷菲搀扶着坐下来,她还怀着身孕,能来一趟苏府,李鸾很感谢她。秦氏送走了李玉乐,便想着找人去给孙柯送信,让他过来一趟,她得问问孙柯到底什么意思?
被捆绑着的李玉乐到了大厅,李鸾使眼色让人将她嘴里的棉布拿下来。只听车夫颤抖着身子,道:“姑奶奶,夫人说将小姑娘送到你府上来,让你将养着,奴才把小姑娘送到了,告辞了。”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转身离开,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
李鸾厉声道:“站住,话还没说清楚之前,不许走!夫人让你送来我府上,让我将养着,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夫人认的养女吗?夫人怎么舍得送到我府上来?”并非李鸾对李玉乐有多怨恨,只是她每每看到李玉乐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秦氏曾经说过的话,还记得秦氏刚回到京城,求着她,口口声声说李玉乐是她的命根子,将李鸾置于何地。
李鸾尽管出嫁了,可她还是很渴望有母亲的疼爱。如今才多久,秦氏就便了,怕是有了孙柯,就什么都不要。
李玉乐扯着嗓子吼道:“我是娘的女儿,都是因为你,娘才不要我了,我才不要留在你府上,我要回府,我要留在娘的身边,我要回去!”李鸾气急败坏的抄起手边的茶盏仍在地上,碎瓷片的声音此起彼伏,茶水溅到李玉乐的身上,只听她凄惨的叫了起来。
李鸾哼了声:“你以为你娘将你送来我府上,我便将你留下了,你快些回到你娘身边去,日后你们母女俩做什么是都与我无关!你,赶紧将人带走,回去告诉你们夫人,让她们母女俩在镇国公府安分守己,要不然的话,我将他们都赶出去!还有你,我记得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那日我说的很清楚,不许提她们母女俩做事,你是不是想被我乱棍打死!”
车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秦氏逼迫着他,他也没办法。车夫紧咬牙关道:“姑奶奶,夫人吩咐了,若是奴才将小姑娘带回去的话,她就要了奴才的命,请姑奶奶给小人指一条明路,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请姑奶奶垂怜。”
这时,顾廷菲出声道:“鸾儿,先将人留下,让车夫回去复命。”李鸾心底自然不愿意了,凭什么要将这个孽种留在苏府,看着都觉得气氛。车夫闻言,大喜过望,连着对着顾廷菲磕了三个头才急匆匆的离开。
李鸾起初很恼火,后来冷静下来,顾廷菲这么做,肯定有她的想法,便忍着对李玉乐的不喜欢,让人将她带去北院。等他们走后,李鸾问道:“廷菲,你为何要将她留下?”
顾廷菲眨眨眼,道:“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母亲怕是着急了,她以为孙大人不去见她,是嫌弃她有一个小女儿,这不送到你府上来,她就没有顾虑的放手一搏。”
“她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她还真的想做孙柯的正妻?她可别打着夫君的旗号,不行,廷菲,你可要帮我想办法制止她!那孙夫人可不是好惹的妇人,不行,廷菲,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一时间,李鸾有些六神无主,紧握着身边顾廷菲的玉手恳求道。摊上秦氏这样的母亲是她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来偿还。她还得顾虑这苏明和的名声,不能将事情闹大。
顾廷菲凑到李鸾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李鸾眼底露出一抹笑意,道:“嗯,廷菲,就按照你说的办。”
车夫回来复命,见李玉乐留在了苏府,秦氏心里松口气,她就说嘛,李鸾是她生的女儿,李玉乐是她的亲妹妹,怎么能狠下心,对待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这般狠心。李鸾这次心软,让秦氏越发觉得她成为孙柯的正妻有希望了。
孙柯一接到秦氏的口信,瞬间头疼了,他这几日一直都憋着,连朝堂之上都不去了。秦氏的确是个可人的,只可惜,她是镇国公夫人,有苏明和这个兵部尚书做女婿,看这几日,苏明和他们显然不愿意自己跟秦氏再有来往,还不如彻底了断。
偏偏秦氏派人送信来,让孙柯左右为难,最后他还是念着跟秦氏之间的感情,去了镇国公府的后院。这几日宋氏以为孙柯收敛了一些,便没有多想,没派人跟着孙柯。孙柯在后院被下人领着到了秦氏的院子,一进门就被秦氏紧紧地抱着,瞧着怀里美艳的秦氏,孙柯把持不住,很快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