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姐高兴道:“舅舅,你来了,快些尝尝红烧狮子头,还有乳鸽汤,味道很不错。”夫妻俩对视一眼,随后拿起筷子吃起来。
在这里,能感受到一家人浓浓的氛围,让李平舍不得离开,于是出声道:“廷菲、子墨,我们商量一下,这些日子我住在你们府上如何,放心,我会出钱。”
程子墨哼了声:“不行!”曦姐噘嘴道:“父亲,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很好,舅舅在府上的话,可以陪我一起玩,你一回府就知道陪着母亲,也不知道关心关心我。如今好了,有舅舅陪着我,你就安心的陪着母亲,不用操心我。”算是变相的控诉程子墨,有了顾廷菲,就忘记了女儿。
程子墨:“.…..”怎么生了一个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向着李平。
顾廷菲轻声道:“哥哥,你和嫂嫂怎么样了?”李平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出住到他们府上,他和周兰碟之间什么情况,已经和离了,还是两人正在冷战,陷入各自冷静中。
李平淡然道:“廷菲,我们已经和离了,曦姐,日后你见到她,就别称呼她舅母了,记住没有!”伸出宽厚的手掌抚摸曦姐柔软的头发,曦姐略微愣怔,似懂非懂的颔首。程子墨微调眉梢,李平说和离,这么快就和离了。既如此,他也不是没有同情心的话,就让李平住下。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曦姐,给李平安排的院子离曦姐很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离开了。
望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顾廷菲叹口气:“哥哥真是可怜。”
“我看未必!”程子墨不赞成道。
瞬间,顾廷菲沉着脸:“哥哥都这样了,你还有没有同情心,我可告诉你,别总是板着脸,让他看你的脸色,他这些年日子过的也不好,你多体谅体谅他,好不好?”
谁让之前李平竟然想要过继他和顾廷菲的孩子,这些话既然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被程子墨一直记在心间,能有机会看李平的消化,他自然高兴。只不过高兴之后便是担忧,李平只要一日不成婚,那便会惦记着他的孩子,得赶紧让李平成婚,有自己的孩子,才能打消他的念头。若是李平知道,程子墨因为这事记恨他,必定会哈哈大笑,那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念头罢了,不会勉强顾廷菲和程子墨夫妻俩。
李鸾想要将秦氏母女和孙柯赶出镇国公府,让他们再也不能回来。最后被苏明和劝慰了,不过临走的时候,苏明和将孙柯带走了,没让他留在镇国公府。回府后,苏明和知道李鸾心底不高兴,搂着她入怀,轻柔的抚拍她的后背,温声道:“一切有我在,别想太多。”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夫君,我这里难受,难受,只要一想到祖母和父亲,我就会忍不住想要将她痛打一顿,她怎么可以这样,一点儿脸面都不给父亲留了。当初既然走了,何必再回来,连国子监祭酒都勾搭上了,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还妄想做他的正妻,怎么可能?
孙夫人一没有犯七出,二没有忤逆公婆,三还将孙府打理的紧紧有条,她怎么就那么不要脸面,我为有这样的母亲觉得羞耻,夫君,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李鸾伸出柔嫩的玉手将苏明和的大手掌放在胸口处,真的难受极了。安慰了许久,李鸾才昏睡过去,脸颊上还挂着泪痕,苏明和轻柔的替她掖好被褥,陪伴着她。
翌日清晨,李鸾醒来的时候,苏明和还在身边陪着她。“夫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些起来去衙门,别管我,我没事了,真的。”李鸾急忙催促道,兵部的事那么多,不能耽搁苏明和的大事。
苏明和正色道:“没事的,鸾儿,今日我不去衙门,留在府上陪着你,今日就当休沐,没事。”伸手抚摸着李鸾乌黑亮丽的秀发。当即被李鸾摇头拒绝:“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我待会用完早膳带着楼儿去平昭公主府,我跟廷菲说说,就会好过些,真的,夫君。你的事要紧,别耽搁了,晚上早点儿到平昭公主府接我们母子俩回府就行了。”她还是很有分寸,朝廷的事至关重要,不能因为秦氏的事耽误苏明和的事,那便是李鸾不懂事。
苏明和心疼的搂着李鸾入怀,低头亲吻着她的脸颊,道:“好,鸾儿,我答应你。”夫妻俩相视一笑。
宋氏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孙柯,厉声道:“你跪着作甚!你跪着一切都结束了,怎么可能?我告诉你,你想跟那个贱人在一起,绝对不可能,我告诉你,我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妻,我替你生儿育女,操持后院,侍奉公婆,你若是敢休了我,我便将你和那贱人的丑事闹大,让京城人尽皆知,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在做官吧!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就什么都不顾了!”若是孙柯就此跟秦氏了断了,她还能忍下这口气。
孙柯闻言,急忙道:“好好好,夫人只要原谅我,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跟她彻底了断,我不会再去见她,夫人,你相信我,这次真的。”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你记住了,把我逼急了,大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宋氏气鼓鼓的说完便转身离开,留着孙柯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他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看上秦氏,跟她在一起了呢!现如今给自己找了这么一摊麻烦事,哎~!
昨晚苏明和和李鸾临走的时候吩咐镇国公府的下人,不允许让秦氏母女出门,也不会让孙柯进来,若是被他们知晓,一律将此人给发卖。谁让李鸾手中握有下人们的卖身契。
此刻的秦氏正在屋里来回走动,李玉乐眨巴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越想越是气愤,秦氏怎么就生了李鸾这么一个不懂得体谅她的孽女,居然要把她和乐儿赶出去,还有孙柯分明临走的时候还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宋氏再厉害,还能厉害的过苏明和,他是堂堂的兵部尚书,孙柯不会不想着巴结。
秦氏在心底坚定,孙柯一定会再来的。蓦的,秦氏在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忙催促着丫鬟将李玉乐带回去。接下来,秦氏让下人们都去外面候着,她则是身后拉着一个老妇人走进了屋,这老夫人不是别人,正是永安侯夫人。
顾廷菲听着李鸾强忍着眼泪说完,心疼的掏出丝帕递过去给她轻柔的擦拭面颊。没想到秦氏太可恨了,原本以为她在外五年多,能回府收敛些,谁知道她非但不收敛,反而给苏明和和李鸾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随心所欲的勾搭男子,还勾搭上国子监祭酒孙柯,朝廷命官,宋氏闹上门去,她还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羞愧,顾廷菲真的心疼李鸾,她怎么有这样的母亲,也难怪一早将李鸾送来的苏明和,恳切的看着顾廷菲,这时的顾廷菲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鸾擦拭好眼泪,声音沙哑道:“廷菲,有时候我真希望她能一直在外面,不要回京城出现在我面前,该有多好啊!”
闻言,顾廷菲靠近李鸾,紧握着她冰凉的玉手,柔声道:“鸾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高兴,难过极了,可你有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嘛?”秦氏之所以这般有恃无恐,无非就是仗着她是镇国公夫人,有苏明和这个大官女婿。依顾廷菲看来,那国子监祭酒孙柯也是可恶之人。难道他不知道秦氏的身份,就算秦氏有心想要勾搭他,不上钩便是。
孙柯跟秦氏在一起,无非为了秦氏的美貌,苏明和的权势。这样的人没有德行怎么配做官,根本就不配做国子监祭酒,虚伪的君子。
李鸾扯了扯嘴角,讽刺道:“如今我还能怎么办?我原本想将她们母女一起赶出镇国公府,随便她们在外面过什么样的日子,我自问对得起她们。可夫君说,不能这样,那毕竟是生养我的母亲。为了夫君的名声,我暂且忍耐下来,但我觉得,她们一定会再闹出事端来。所以今日我找你来,是希望你帮我想想法子,如何能尽快的把此事了结,别给夫君添乱。”诚恳的目光投向顾廷菲,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了。
顾廷菲:“.…..”李鸾的心情是迫切,着急,她清楚,但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牵扯到秦氏、孙柯和宋氏三人,只要让他们都安分了,此事便了结。其中最为重要的人便是宋氏,她乃是孙柯的正妻。秦氏想让宋氏自请下堂,做孙柯的正妻,亏她说的出口。至于宋氏,想让秦氏离开镇国公府做孙柯的妾室,怕是也不可能。
孙柯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怕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听谁的话。若是调节不好秦氏和宋氏两人,怕是要闹大了,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瞧着他们的笑话,连带着李鸾和苏明和也会面上无光。
半晌,顾廷菲道:“先派人打听打听孙夫人的为人再决定,如何?鸾儿,别丧着一张脸,走,我陪你去院子里走走。”伸手拉着李鸾站起身,姐妹俩亲昵的挽着彼此的手臂,朝院子走去。
听顾廷菲说说话,李鸾心底好受多了,脸上也多了一抹笑容。听闻李平和离了,李鸾瞬间愣怔,停下了脚步。
顾廷菲回过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李鸾跟上前,道:“李平和周兰碟和离了,怎么可能?他们俩的婚事不是周老爷临终前定下,而且周老爷还是李平的救命恩人,李平这么快就和离了,太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廷菲,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扯出另外一个话题吸引李鸾的主意力,顾廷菲在心底默念,对不住了,哥哥,我不是有意要出卖你,反正你和离的事早晚大家都会知道,瞒不了几日,况且鸾儿也不知道外人。
周兰碟一醒来,连早膳都没吃,便让嬷嬷招待下人们,将库房里她的嫁妆拿出来,至于李平给她的嫁妆,自然不会带走,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是不会要的。昨晚李平就没回府,怕是又去平昭公主府过夜了。周兰碟带着嫁妆离开这件事让府上的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很震惊,不过谁也不敢言语什么,那是主子们的事。
周嬷嬷搀扶着周兰碟坐上马车,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将军府,周兰碟吩咐道:“出发!”回她未出阁时住的院子,闭上眼睛,眼睛不禁湿润了,要往前看,过去的事便过去了。
嬷嬷心疼的看着周兰碟坐在屋里坐了许久,连午膳都不肯吃,看的出来,周兰碟对李平是喜欢的,要不然在山东也不会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只为了跟李平解释清楚,她和季康成的关系。解释的话都没说出口,回到京城,就见李平拿出一封和离书,两人要和离了。
蓦的,周嬷嬷一回头,周兰碟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地上,她飞快的跑过去,下意识的抱着她喊了几声,没有半点儿反应,再然后,周嬷嬷发觉周兰碟浑身很烫,额头上烫的很厉害,叫来门外的丫鬟快速的去医馆请大夫来给周兰碟诊断,希望她没事。
永安侯夫人紧盯着秦氏,道:“嫂嫂,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找到我,非要我传话给你,他要见你。”
秦氏在心里咒骂了几句,握着永安侯夫人的手,摇头道:“不行,我不要见他,你随便找个理由将他赶出京城,再不行的话,我派两个人给你,将他狠狠地痛打一顿,赶出京城,总之,千万便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此事可就拜托你了,妹妹。”她们两人从前你看我不顺眼,你看我不顺眼,如今倒是变成好姐妹。
永安侯夫人看不惯出身小门小户的秦氏,凭什么做她的嫂嫂,嫁给她的哥哥,镇国公府的嫡长子。秦氏也看不惯永安侯夫人,都出嫁了,还时常朝娘家跑,跟娘家要东西,当时老夫人在,秦氏也不好说话,毕竟她不管理中馈,没有说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