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平竟然出现了,在那一刻,周兰碟突然发现她很期待李平,毫不犹豫的朝他的胸膛紧紧地扑过来,两人就这样抱着,他宽厚的胸膛里能让她安心,真好。
再到后来,周兰碟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李平对王志新说的那些话,她都忘记了,只知道在马车,浑身火热无比,再也忍不住凑到李平身边,准备拉扯他的衣裳,得知李平要带她去医馆,她怎么也不会去。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周兰碟想通了,便主动提出跟李平圆房。她知道,李平尊重她的意见,不会勉强她。
思及此,周兰碟脸上热浪滚滚,一转身准备将脑袋埋在被褥里,却被李平看个正着,他什么时候醒了,怎么没出个声?
伸出打手将周兰碟拉到身边,李平愉悦道:“夫人,早。”
许久,周兰碟才缓过神,脸上不觉得发烫,轻声道:“昨晚多谢将军。”
李平挑眉:“哦,不知道夫人要怎么谢我?”
周兰碟以为李平要说,不用谢,他们是夫妻,本是一体,不需要提起感谢。怎么也没想到李平毫不犹豫的接受她的谢意,还询问怎么谢他。
对上李平深沉的目光,周兰碟张张嘴:“那将军要妾身怎么谢?”说完便后悔了,她怎么问起李平来,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李平眸光微闪,凑到周兰碟耳边,低声道:“夫人日后好生伺候为夫便是。”
好生伺候,两人离得这么近,周兰碟的脸上又不争气的涨红,赶忙坐起身,道:“天色不早,妾身得起了,将军再多睡一会歇歇。”
“歇歇,为夫一点都不累,倒是夫人,昨晚。。。。。。”李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兰碟伸出手堵着他的嘴巴,羞涩道:“别说了。”李平顿时发出爽朗的笑声,真是太有趣了,逗弄周兰碟,平日她总是一本正经的坐在屋里看账本,还有这般娇羞的模样,实在难得。
夫妻俩用完早膳后,便商量着既然来山东,自然得多留些日子。周兰碟心里还惦记着李掌柜和季康成一家人,便主动提起此事。李平颔首:“今日我便去王正中府上一趟,让他给我一个交代。至于李掌柜,你且放心,我会安心将他带回去见你。”
接着夫妻俩就分头行动,李平去了知府府上,去兴师问罪去了。周兰碟则是去季府,见见周氏和季康成,让他们安心,如今她已经平安。还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成婚,和季康成早就不可能,感谢周氏厚爱她。
李太后凤眉微挑:“顾廷菲,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朝廷命妇,居然将哀家赐给程太傅的姚若梅许配他人,这事你可曾告知哀家,又是否跟姚侍郎夫妇商量,你简直目中无人!”抬手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掷在地上,这是为了提醒顾廷菲,将此事解释清楚。
顾廷菲不紧不慢的作揖道:“太后请息怒,切莫为了此等小事而伤了自己的身子。且听妾身解释,妾身觉着既然太后将姚若梅赏赐给夫君,那便是对夫君和妾身的疼爱,虽然妾身身子早年间生曦姐的时候亏损,不能替夫君早日生下儿子。
太后将姚若梅赏赐给夫君,妾身不知道有多欢喜,想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夫君早日有了儿子,妾身爷就安心,可谁知道夫君他不肯,怎么也不肯,妾身为此还跟夫妻闹腾许久,逼着他去姚若梅的院子,他就是不肯去。最后妾身爷没办法,夫君这般疼爱,妾身真是打从心底高兴,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夫君早些宠爱姚若梅。
可谁也没想到,妾身准备好了晚膳,等着夫君,夫君却带回来军营中的一个熟人,也不知道怎么,几杯酒下肚,再醒来,发现姚若梅跟那人躺在一起,这事可怎么办?没办法,妾身跟夫君商量,便做主让他们俩成婚,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还请太后恕罪。”
既然李太后要听,她便解释一番,平昭公主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插进来,她说的话,半真半假,就让李太后猜去吧!
李太后听着顾廷菲口口声声说程子墨独宠她一人,不肯纳妾,连儿子都不要了,气的心里的一团火蹭蹭的往上涨,不要脸的贱人,定然是她善妒,算计姚若梅和那个男子,姚若梅也是个蠢货,怎么就看不透顾廷菲的脸色,那对顾廷菲下的那些药粉呢?
瞧着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顾廷菲,李太后恨不得能冲过去将她脸上的虚假面具给撕下来,露出蛇蝎一般的心肠。程子墨怎么就猪头蒙了心,喜欢上她,被她迷得团团转。连先帝也是,临终前还派人去将遗诏送给顾廷菲,给了程子墨莫大的权势,还让顾廷菲的嫡长女曦姐做皇后,怎么好事都让顾廷菲给占全了。
李太后偏不会让顾廷菲如愿以偿,于是出声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哀家就不追究,倒是程太傅,这般可不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程夫人还得回去多提醒程太傅,哀家这几日便给程太傅张罗着安排两个妾室,哀家不希望此事姚若梅的事发生第二次。”
她还不相信,顾廷菲能三番五次的忤逆她的旨意,将她赏赐给程子墨的妾室统统嫁出去,只要顾廷菲做得到,她们俩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王正中昨晚从王志新回府就变得焦急万分,心急如焚,将王志新骂的狗血淋头,他这个没眼色的东西,就凭他这样,也想着算计周家,夺走周家的家产,就仗着是他的儿子,便敢这般无法无天。如今得罪了李平这个大将军,可如何是好?
越想王正中越是气愤,当下便吼道:“我早就跟你说了,凡是要三思而后行,不能轻举妄动,如今好了,你惹上李平,该如何收场?那可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你敢这般待她,你这个蠢货,我王正中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有你这个儿子来毁我前程。”王志新做这件事之前,应该跟他商量一下,如今出了事,自然得多责罚王志新。
王志新早就肠子悔青了,早知道周兰碟是将军夫人,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周兰碟和周家的主意,可谁知道周兰碟爷没说,他被骗了。
王志新垂丧着脑袋,委屈道:“父亲,此事不能怨我,是那周兰碟没说明她的身份,再说,父亲这件事想来将军也不会大肆宣扬出去,我们便私下里解决。将军想要什么,父亲尽管满足他便是。再不济,我们便闹到太后跟前,不就是掳走了将军夫人,又不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父亲何至于这般!”就是见不惯王志新这幅畏首畏尾的模样,他堂堂山东知府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吗?有那么畏惧李平吗?李平不就是一个将军而已,武将莽夫。
王正中伸手便给了王志新一巴掌,“你这个畜生,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那么待会要是将军找来,你自己跟他说,我看你如何收场,别求着我救你。”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李平拿可是上过战场,真刀真枪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拿可不容易。
王志新那是少年不更事,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也罢,让他这次尝尝厉害,下次便不会这般鲁莽。
片刻后,王正中和王志新父子俩在书房见到了前来兴师问罪的李平,父子俩对视了一眼,李平一身黑色长袍,满脸的冷意,浑身散发着戾气。王正中朝王志新使眼色,父子俩给他行礼请安。
李平扯了扯嘴角:“不用多礼,王知府应该知道本将军所为何事而来。”在心底又将王志新狠狠地骂了一通,这个小畜生做事不跟他商量,如今让他出来面对李平,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毁在王志新手中。王志新默不吭声,见到李平,又想起李平抱着周兰碟,踹他的画面,忍不住心里发颤,脑袋越发往下垂,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此李平便看不到他。
王正中连连颔首:“是是是,将军,下官知晓,将军,快请坐,下官让人准备了茶水和糕点,将军请。”李平看都没看一眼,径直道:“不用了,王知府,我们言归正传,王公子设计陷害周家的事,王知府莫不是不知情?”王志新可是王正中唯一的儿子,出了事自然得找王正中,教子无方,他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这不是他李平的风格,再者,一想到,他若是晚到一会,周兰碟便没了性命,心中对王正中父子的怨恨又加深了几分。
王正中忍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细汗,没有抬手去擦拭,飞快道:“将军息怒,小儿年幼不懂事,一向胡闹惯了,这次他想来也是糊涂了。新儿,你还杵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将军道歉,也亏得将军及时赶到,要不然你可就铸成大错,快些过来给将军认错。”想着便抬起头急忙催促王志新。他这个傻儿子得知道配合他,这样事情才能尽快的了解,他王正中好歹是山东知府,这般低声下气了,李平应该能给他个面子。
王志新闻言,抬起头急忙道:“将军,对不起,这件事是小人不对,小人给将军和夫人赔不是,李掌柜我马上就命人放出来,请将军息怒,消消气,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夫人。”
哼,从鼻端重重发出一哼,这对父子俩真的打的如遇算盘,居然想此事就这样了解了,怎么可能?李平可不是好惹的性子,只听他道:“王知府、王公子,给我道歉就不用了,此事本将军已经上奏朝廷,请朝廷决断。今日来,便是通知你们一声,有个心理准备,另外,我还得跟你们说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事,终究纸包不住火,兜不住,王知府,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本将军在说什么。王公子,那日本将军打你打的轻了,今日本将军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害的周兰碟受累,李平这口气绝对她给她报了,心底才安心。随后王志新没回过神来,就被李平狠狠地打了两下,原本以为这样就行了,李平还是不肯撒手,拳头如雪花般的落在王志新的身上,在一旁的王正中,汗流浃背,难受极了,分明还没到夏天,他是被李平方才的话给吓着了,若是李平真的如他说的这般,上奏朝廷,还有哪些事,是不是终究被人发现,一刹间,王正中看着李平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恨意,凭什么,凭什么,就凭他一张嘴,朝廷还能信了他不成?
毕竟为官多年,王正中相信,他苦心经营的人脉还是有的,大不了就跟李平彻底闹翻,他就不信,李平能在京城一手遮天,就一个武将而已。事实证明,王正中太过自信,对京城的情况不太了解。
将王志新痛打一顿,接下来李平便潇洒的离开王府,他没着急着去季府接周兰碟,而是去了牢里,拿着将军的令牌将李掌柜放了出来,原本李掌柜这件事便是被王志新设计陷害,根本就没有李掌柜夺人妾室这一说法,李平已经命人在街道上散开这个消息,要还李掌柜一个清白。
李掌柜对李平感激涕零,得知李平是周兰碟的夫婿,他诧异的张大嘴巴,许久才回过神来,道:“好,好,好,少东家能嫁给将军,那是她的福气,老东家的眼光是极好的。”
李平淡然一笑,两人便回周记酒楼,李平得将李掌柜送回去,才去接周兰碟回府,当然李平还得将周嬷嬷带着。昨日也亏得周嬷嬷没有半点儿隐瞒,将周兰碟的事告诉了他,没耽误半点功夫,以至于他能及时的将周兰碟救出来,周嬷嬷功不可没,这个功劳李平得给周嬷嬷记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