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亏程子墨回来了,要不然他怕是真的见不到顾廷菲,还有腹中的孩子,这笔账自然要算在太后和霍家头上了。思及此,程子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新年送给他们的礼物,如今怕是收到了。
兰嬷嬷低着头不敢看太后的脸色,太后最宠爱的便是后宫的凤妃,尤其她有了身孕,若是凤妃诞下皇嗣,对太后那是大有益处。太后握紧拳头,道:“再说一遍!”
下了命令,兰嬷嬷就得遵从,垂着脑袋又说了一遍:“回太后,您前脚刚离开,凤妃娘娘就说要出去走一走,只带了一个宫女,在路上,凤妃娘娘说冷了,让宫女回去取披风。再等宫女回来,发现凤妃娘娘跌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娘娘的衣裳。宫女吓得赶紧去找太医和其他的宫女来搀扶娘娘,等太医赶到,诊断娘娘小产了。”越发的垂着脑袋,大过年的来了这么一件糟心的事,换做谁都会生气,兰嬷嬷能体谅太后。
砰的一声,太后一拳重重的捶打在桌面上,厉声道:“走,去看看!”新年的喜悦全然没了,被凤妃小产一事冲淡了。
很快,凤妃小产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的风筝一般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自然顾廷菲也不例外。顾廷菲看着大夫给程子墨包裹好胸膛上的纱布,临走前还叮嘱她,千万别让他再乱动,对身子不好。
顾廷菲笑盈盈的送着大夫离开,回头狠狠的瞪着程子墨:“大夫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不要再折腾了。”“夫人这是担心我?”程子墨微挑眉梢,嘴角含着笑。顾廷菲应了声:“是担心,你就听大夫的话,我很累了。”
这段时间程子墨不在京城发生的事或许他还不知道,谁知下一秒,程子墨主动伸手将顾廷菲拉倒身边,亲昵的抚摸着她的脸蛋,低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会一直守在你和孩子身边,哪里都不去了。你放心,这段时间是我不好,让你太累了,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保证!”
说的的确好听,顾廷菲心田一阵一阵的温暖,不过她摇头:“不行,你不能留在京城,圣上他们还没回来,你得赶紧回去。不行,你身上还有伤,不能连夜再赶路了。”陷入两难的顾廷菲难免有些苦恼,此刻连她都没察觉到,在不知不觉中关心着程子墨。
程子墨大手一揽,将顾廷菲搂在怀里,低声道:“没事,少了我,没什么大不了,可你们就不一样了,需要我在身边。”皇帝在江南,身边高手如云,的确少了他,没什么大不了。
可顾廷菲母子就不一样,福安郡主和程勋离开京城了,他也是刚知道没多久,他们俩也太不靠谱了。顾廷菲定定的看着程子墨,问道:“凤妃小产的事,是不是你弄得?”
亲昵的刮着顾廷菲的鼻尖,程子墨愉悦道:“是的,夫人猜对了,的确是我做的。太后敢欺负你,我就要让她尝尝厉害,她不是最期望凤妃腹中诞下皇子吗?我就让她在新年达不成这个愿望!”眸光微闪,他在替顾廷菲和孩子报仇,太后想要谋害他妻儿的命,他不能坐以待毙,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太后也尝尝厉害。
顾廷菲轻凑到程子墨跟前,道:“谢谢!”真的很感谢她,凤妃小产了,她一直想做,可惜在宫里那么多侍卫,她没人买,可程子墨能办到,说明他早就安插了人手,这一次会不会因为凤妃小产的事暴露了。顾廷菲捏着他的手背:“会不会让太后查到?”
“自然不会了,放心好了,我嫁祸给霍光义了,让他们兄妹俩斗去。”程子墨轻描淡写的答道,手里把玩着顾廷菲柔软的秀发,鼻端传来她身上的清香,慢慢的闭上眼睛,依靠着她。
“嫁祸给霍光义,怎么可能?他们兄妹俩虽说因为程姝的事有些矛盾,但这也不至于,霍光义是凤妃的父亲,他有什么理由要陷害凤妃?”顾廷菲轻推了程子墨一把,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程子墨下意识的哼了一声,眉头紧皱,顾廷菲立刻将手放在他的胸膛处,小声道:“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她也不是故意的,谁让程子墨说的话太吓人了,一时之间她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程子墨便覆上了心心念念的薄唇,在江南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道想了多少遍,如今总算能如愿以偿了,撬开她的嘴唇,亲吻着更加探入。久别重逢的两个有情人自然久久不能放开彼此,程子墨的双手也没空闲,在顾廷菲的身上肆意的游动,顾廷菲的理智渐渐没了,她沉浸在程子墨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程子墨暗骂了一声:“该死。”腰上的伤不碍事,可胸膛上的伤大夫在刚换过纱布,再三叮嘱一定要小心,别再让伤口裂开出血了,现下也不得不停下对顾廷菲的索取,只能等他身子好的七七八八了,再碰顾廷菲了。
顾廷菲羞红了脸,一直低着头,不敢相信她方才跟程子墨在做什么,太羞愧了,何况她腹中还有孩子,不知道何时胸前的胸衣已经露出来。蓦得顾廷菲打了一个寒颤,程子墨急忙将她身上的衣裳整理好,轻声道:“对不起,廷菲,是我太冲动了,我有些情不自禁。”
不许他再继续说下去了,顾廷菲伸手柔嫩的玉手覆在程子墨的嘴上,这一举动惹得他轻笑了几声,将她重新搂在怀里:“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待会再好好睡一觉。”的确饿了,肚子适时的咕咕响了起来,顾廷菲真是没脸见程子墨了,在他面前怎么总是出丑,有惹着程子墨笑,顾廷菲狠狠的拎起拳头,要打他,偏偏他出去了。
可恶,瞪着程子墨离开的背影,顾廷菲想起方才的一幕,羞涩的把头埋进被褥里,迟迟不肯出来。
程姝醒来很早,新的一年应该有新气象,她昨晚想了许多,她跟霍光义不能再继续这样冷淡下去了,毕竟她如今是霍光义八抬大轿娶回来的夫人,再跟他继续闹腾下去,只会让别人看笑话。大不了,她就低声下气的哄着霍光义,男人都好这一口。
霍光义也不例外,要不然她也不能让霍光义娶她。吩咐丫鬟给她惊喜的梳妆打扮一番,铜镜内,佳人着清色宫衣,宽大领口,广袖飘飘,头绾简雅倭堕髻,青丝垂肩,玉簪斜插,玉带绕臂,暗香萦际,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袅娜纤腰不禁风,略施粉黛貌倾城,分花拂柳来,沉鱼落雁,舞带盈盈去,闭月羞花。
其相貌也,面如满月,目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莺舍,怎一个美字了得,你且看她,双瞳剪水迎人滟,风流万种谈笑间,你再看她,雾鬓风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星转双眸,只疑洞府神仙落入凡尘,正是玉臂轻挥花落尽,金履未至蝶先飞,此间哪有好女子,不比西施赛昭君。
程姝对这一切很满意,笑盈盈的扭着身子千万霍光义的书房,两个小厮拦着不让程姝进去,她蓦得沉下脸:“让开!”两个小厮也敢拦着不让她进去,两个小厮你看我,我看你,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不能让程姝进去,她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他们就倒霉了。没等两个小厮反应过来,程姝就一人一记耳光打在脸上,让他们尝尝厉害。
砰的一声,程姝将书房的门打开了,眼前的一幕让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书房的榻上躺着一个女人,只见她赤裸着手臂,依靠着霍光义,将头埋在被褥里,从程姝的方向只能看到她狭长的睫毛,气的她一口气堵在胸膛里,她昨晚还想着跟霍光义好好过日子,可霍光义呢,居然在书房跟一个女人快活。
当下程姝捏着手中的丝帕朝榻上走去,霍光义蓦得睁开眼,望着朝他走近的程姝,不悦道:“出去!”门外两个守门不中用的东西,回头得替换了他们。
程姝咬紧牙关,道:“我不出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的贱人爬上你的床!”不要脸的贱人,从她嘴里咬牙切齿的说了五个字。霍光义轻哼了一声,掀开他身边的被褥,让程姝能仔细的看清楚,他身边的不要脸贱人到底是谁?
映入程姝眼帘的是吴悠悠熟悉的脸蛋,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吴悠悠是她的女儿,怎么能跟霍光义在一起,她还打算过几日就送吴悠悠去庄子上调养身子。这才多久,她就跟霍光义在一起了,怎么会这样?
吴悠悠轻声道:“母亲。”自然没有错过程姝大惊失色的脸蛋,没想到这一日来的那么快,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她年轻貌美,自然比程姝强的多了。她活着便是要折磨程姝,看着程姝痛苦,她就高兴。
程姝尖叫了一声:“不可能,不可能,老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悠悠,你们俩怎么能在一起,你们是父女啊?”
“母亲这话说错了,我和将军不是嫡亲父女,我的父亲已经死了,还请母亲慎言。再说我是真心爱慕将军,只要能在将军身边伺候将军,有没有名分我都不在意,还请将军不要赶我离开。”吴悠悠忍着下身的疼痛,裸露着上半身,对着身边的霍光义诚恳道,眼中含泪,那娇滴滴的模样让霍光义大手一揽,将她带入怀里,低声哄着她。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程姝的心,这就在用匕首狠狠的戳她的心窝子,吴悠悠是她的女儿,怎么能跟霍光义在一起,太恬不知耻了。不过她能说什么,只能狼狈不堪的转身离开。
霍光义看见吴悠悠破涕为笑,伸手点着她的鼻尖,宠溺道:“你呀!就这么想在我身边伺候我?”吴悠悠娇嗔的哼了一声,随后转过身背对着霍光义,两人丝毫没有因为程姝的发现而气恼,霍光义又覆上吴悠悠,不一会儿,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厮就听到书房内传来一阵阵的娇羞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等顾廷菲再睁开眼,快要晌午了,程子墨一直守在她身边,见到她醒了,放下手中的折子,疾步走过来,温声道:“怎么样?饿不饿?”
顾廷菲摇摇头,她不饿,她还想问问凤妃小产的事,没想到随后程子墨告诉她一个更劲爆的消息,那便是吴悠悠跟霍光义睡在一起被程姝撞见了。顾廷菲坐直了身子,抬高声音:“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怎么敢欺骗夫人。”程子墨一边轻笑着应道,一边替顾廷菲掖好被褥,不让她冻着。顾廷菲轻哼了声,看样子还真是小瞧了吴悠悠,她有这个胆量跟程姝争夺男人,莫不是再报复程姝。霍光义手中有权势没错,可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吴悠悠会喜欢上他。
不过也说不准,吴悠悠之前不是也跟过承恩伯,喜欢年长的似乎也不是不可能。顾廷菲定定的看着程子墨,道:“这件事跟你有关系?”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谁知程子墨居然点头了:“嗯,我在吴悠悠身边安插了人手。”
在吴悠悠身边安插了人手,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了。该不会又是为了她和孩子报仇吧!要不然怎么都集中在今日了,不过顾廷菲心里觉得很温暖,有这么一个人替你这般出头,似乎也不错。接下来顾廷菲对程子墨就和善多了,没有再继续为难他,两人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顾廷菲依偎在程子墨怀里,“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程子墨略微一怔,答道:“廷菲,我不是都说了,我会守在你们身边,哪里都不许。”亲昵的刮着她的鼻尖,看来不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