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传闻也是众说纷纭,大多数都是猜想一心大师只怕已经年迈,再也制不得药。
更有甚者,说是一心大师早已坐化,毕竟太祖已经逝世多年,一心大师的年岁想必早已经过了人瑞之年,还能安然在世的可能性着实不大。
这样的传闻就连谢静悦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儿家也曾略有耳闻,现在听闻姜太后所言,心中颇觉传闻不可信时,也不由暗自心惊姜太后如此厚赏。
只是不知这样的消息一旦被建武帝得知又会起什么样的风波……
…………
等祖孙二人再次回到马车上,裴老夫人脚下不由一软,整个人就要歪到一旁的软塌上。
裴嬷嬷忙抢上前去,半扶半抱的把裴老夫人抱住。
谢静悦也忙上前,掺扶住裴老夫人的另一只胳膊,“外祖母,小心!”
好不容易把裴老夫人安置到软榻上,谢静悦和裴嬷嬷都不由出了一身汗。
谢静悦直接伸手解了身上的斗篷,就上前查看裴老夫人的面色。
见她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发紫,脸上已经起了薄薄一层冷汗,脂粉俱已晕染开来。
“您这是怎么了?可有哪里不舒坦的?”谢静悦还从没见到过裴老夫人这般模样,心里又惊又怕,一边掏出帕子给裴老夫人拭汗,一边上下看看她身上可有哪里有不妥之处。
裴嬷嬷急忙拎了一直温在炉上的水壶,倒了一杯热茶送至裴老夫人唇边,“您先用些热水……”
待裴老夫人慢慢饮了几口,她又忙自身上掏出一瓶丸药来,从里面倒出几粒绿豆大小的褐色丸药给裴老夫人服下,再次送了几口水,才见到裴老夫人的面色好看了些。
她不由长舒一口气,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跪坐在车厢里。
好在扶住了一旁的软塌,这才堪堪稳住身体。
谢静悦忙伸手替裴老夫人抚了抚心口,见她神色渐渐好了起来,这才看向裴嬷嬷,“嬷嬷,外祖母的身子可是有哪里不妥的?可要请了太医回府瞧瞧?”
裴嬷嬷看了一眼裴老夫人,见她眼睑轻垂,便轻轻摇了摇头,“小姐不要担心,老夫人这已经是老症候了,服用一些丸药休息片刻就无事了……”
“……”谢静悦张口就要询问,但是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裴老夫人,到了嘴边的话又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裴老夫人喘了两口气,这才颤巍巍的睁开眼,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回去再说……”
裴嬷嬷忙应了声,转身吩咐车夫,马车很快便动了起来。
谢静悦担忧裴老夫人,干脆坐在她这边的塌边,一边时不时查看一下她的面色,一边努力回忆裴老夫人这病情梦中可曾见过。
那梦里最后几年,自己应为裴老夫人的突然离世,也曾翻看过几本医书,若是她刚刚没看错,裴老夫人这般模样分明是心悸的症候。
可是她自幼就陪同在裴老夫人身侧,确从未听说过她有这样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