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很甜惊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上次来的时候里面还堆满了杂物的。
“你、你竟然都记得?!”唐很甜走到窗前,伸手碰了碰贝壳,贝壳碰撞,发出悦耳清脆的声响。
以前她要站在椅子上才能够到,现在的她一伸手就能碰到了呢。
她不信真的可以一模一样。
于是掀开床头处的枕头,几个包装漂亮的巧克力球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时萧雨涧从背后抱住她,亲昵的把脸埋在唐很甜的颈项之间:“亲爱的,欢迎回来。”
听到这句话,唐很甜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
虽然在这里只生活了短短两个月而已,但却改变了她这一生。
“对不起,我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认出你。”萧雨涧感慨:“如果我能早点想起来,就不会误会你了。”
“我……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唐很甜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萧雨涧却还是非常愧疚:“你走丢了没多久,我爸就车祸意外去世了,寻找你的事情就这么被耽搁下来。”
“萧雨涧,你不要指责,是我自己不好,那时候我在就好了,我一定会哄你开心不让你那么难过。”
萧辰宇的死是萧雨涧一帆风顺的人生中的第一个挫败,而她却不在他的身边,萧雨涧就这么一个人撑了过来。
“你现在哄我还不晚。”萧雨涧的手开始不老实。
第二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这里还是因为真的太累了,过了平时的起床时间她都没有醒,搂着萧雨涧一直睡到了中午才悠悠然转醒。
粉色的天花板让她一愣,一时间茫然不已,忘了自己在哪里,直到风铃声响起来,她才猛地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
“哎呀,现在几点了?”唐很甜慌张的想起来,却被萧雨涧又抓回到床上。
“陪我再睡一会。”萧雨涧难得赖床。
“猪。”唐很甜看到了床头柜上卡通造型的小闹钟,竟然已经十一点了!
这下她彻底不淡定了,移开横在腰上的手连忙去洗漱。
房间是自带洗手间的,全都被恢复了原样,而且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唐很甜用最快的速度洗好脸,出来刚想叫萧雨涧起床,没想到对方已经起来了。
窗帘被拉到一边,阳光肆无忌惮的从窗外涌进来,他就这么迎着阳光伸懒腰,听到脚步声,回头对唐很甜笑了笑。
唐很甜的心底因此暖成一片。
虽然过去了二十年,但是他们再度又出现在了彼此的生命中,这次不再是过客。
“去刷牙洗脸。”感动之余,唐很甜不忘把萧雨涧推进浴室,萧雨涧趁她离开前,探出头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你的安慰我很喜欢。”
哪壶不开提哪壶!
唐很甜的脸骤然涨红,把萧雨涧塞回浴室。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唐很甜镇定了一下走出房间去厨房,果然周奶奶已经在里面开始准备午餐了。
“周奶奶,我来帮你。”她主动过去给周奶奶打下手。
第一次过来就睡到了中午,有点不像话哎。
唐很甜假装镇定,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自然。
“唐小姐昨天睡的好吗?”
但因为周奶奶的一句关心的问话,唐很甜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脸不争气的红了红:“好,很好。”
“唐小姐,这是雨涧少爷这十年来第一次回来住,这个家已经很久没有人回来了。”
家要有家人才能称之为家,要不然只是一栋冰冷的房子。
周奶奶是真的高兴,盼了十年了,终于盼到了主人回来。
唐很甜心里也满是感慨,但却又不敢说大话去安慰周奶奶,就在这时,萧雨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以后我会常回来的。”
萧雨涧说着走到唐很甜背后,一点都不顾及还有第三个人在场,霸道地搂住唐很甜,语气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对吧很甜?你会陪我回来吧?”
“我、我当然没问题。”
反正开车过来只要一个小时,很方便的。
很快午餐上桌,吃过后两人手牵手去花园散步。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在这里连着住了几天,在这一方世外桃源,他们什么烦恼都没有,只要享受眼下安静的时光。
然而方一俊的一通电话打破了宁静。
dna报告出来了,那具变性尸体竟然真的是卓启明。
卓启明在见过他们之后的当天晚上惨遭毒手!
对萧雨涧来说是个坏消息。
对方的心狠手辣超出了他的想象,可见他即将面对的是个怎样残酷的对手。
这时医院也正好给唐很甜打来电话,问她能不能提前来上班。
因为爱心医院人手不足,馨慈医院抽调了一部分医护去支持,本院那里人手吃紧,要不然他们也不敢去叫唐很甜回来上班。
唐很甜接了电话,没有擅自答应,而是跑去问萧雨涧:“萧雨涧,医院人手不足,让我回去上班,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萧雨涧挂了方一俊的电话:“我们今天就走吧。”
“好,谢谢你萧雨涧。”
于是他们吃过午饭便回市区。
唐很甜把萧雨涧放在公司门口后直接去了医院。
而萧雨涧没有进去,过了一会,方一俊开车过来,萧雨涧拉开车门坐上去,两人一言不发,在沉默中车子驶入一家殡仪馆。
“老板,卓启明的父母正在青松厅。”
萧雨涧不做回应,迈开腿按照指示牌上的箭头朝青松厅走过去。
一路上路过好几个大厅。
悲痛欲绝的亲人们含泪为逝世的人举办追悼会,多的几十个人,少的也有十多个,但是青松厅和其他追悼厅完全不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两个六十多岁的男女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女的不停用手帕擦眼泪,男的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人,只能把女人搂在身边轻拍她的背。
但是即使这样,女人还是不停地掉眼泪。
萧雨涧迈步进去,径直走到棺材前才驻足。
卓启明被毁容的脸此刻被白色菊花遮盖,不见一点血腥。
直到萧雨涧把菊花拢到一边,才看到了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卓启明真的死了。
萧雨涧眯眸,双眸深处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