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不是疯了？”萧雨涧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唐很甜不屑一哼：“作为一个社会人，不信谣、不传谣是最基本做人道理，不是吗？”
    萧雨涧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什么。
    “你都知道了？”
    “那个伤者的hiv血检已经出来了，他不是hiv患者，而你们这位高高在上表面上称兄道弟的人不知道吗？”
    萧雨涧一时哑口无言。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那个伤者姓郑，大家见面都叫他郑总，四十多岁的人，除了家里明媒正娶的老婆外外面还养了好几个小老婆，前段时间其中一个小老婆被爆染上艾滋，姓郑的知道后跑去国外做hiv检测，家里的大老婆也是个狠人，直接在外面散布他有hiv，所以圈子里的人才都会知道。
    这种事就是本人否认，私下还是会有不少人相信，所以姓郑的这回是结结实实吃了大亏，被自己老婆在背后阴了，为自己前半生的花心买单。
    医院接收患者后，马上给他做血检，一切防护措施全都按照hiv病人的标准执行，就在刚刚，血检结果出来了，显示hiv阴性。
    萧雨涧立刻就想到了昨天抱她的男人。
    事实和他想的一样，何群拿到结果，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在萧雨涧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我们圈子里什么样子，你还真够了解的啊。”萧雨涧讪讪自嘲。
    “没什么事了吧？我要出去一下，借过。”
    “你这么急是去见昨天那个男人吧？”萧雨涧突然冒出来这句话，他看到唐很甜拎着的袋子里装的就是那个男人的外套。
    唐很甜懒得跟他废话，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她约了人见面，是真的有急事。
    计程车停在一家看似普通的小吃店门口，店门口写着专卖四大金刚几个字，窄小的玻璃门两边，一边有人做大饼油条，一边有人做豆花炸粢饭糕和毛球，空气里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她买了一碗甜豆花，双手捧着走进店内后放在一个正在自己和自己下象棋的老人面前。
    “周爷爷。”她甜甜地叫了老人一声，清澈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在叫自己的亲爷爷呢。
    老人姓周，大家都叫他周爷，专门做私人借贷，这家早点铺就是他的老窝。
    “丫头，近来可好？”周爷笑笑。
    唐很甜眨眨眼，摇头：“周爷爷，自从你把抵押合同转给了姓萧的，我就不好了。”
    周爷啪的一下用黑车吃了红马：“早知道多撵你几回哈哈！”
    “周爷爷，如果你能借我五百万，你想撵我追多少回都可以。”唐很甜狗腿的把甜豆花推到周爷面前。
    周爷吃了口豆花：“怎么？还有胆子来借钱？”
    “周爷爷，好爷爷，你那么好的一个人，我有什么不敢啊？”
    “那钱我都还没焐热呢，你就想从我口袋里拿出去？”
    “周爷爷，你身家那么大，口袋那么多，不一定要从那个口袋里拿嘛。”
    唐很甜没办法，现在只有这个周爷能帮她，要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想再来借钱。
    “想让我把钱借给你啊……”周爷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
    唐很甜双眼放光，马屁的朝周爷竖起两个大拇指：“周爷爷，你在我心里是这个！”
    周爷呵呵一笑：“丫头，先别给我戴高帽子。你的紧急状况我很清楚，我这个钱借给你，十之八九是打水漂的，这种亏本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但是，如果是自己人，我可以帮一把。”
    自己人？
    唐很甜有点莫名。
    “周爷爷，我有点听不懂哎。”
    周爷的双黑炮隔空将红帅，红帅弃老巢往旁边逃窜，黑车杀到，红帅无路可走，缴械投降。
    周爷下完棋，才慢悠悠地说：“你做我的儿媳妇，我就帮你。”
    唐很甜闻言，口水直接呛到气管里，咳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脸涨成了猪肝色，想哭的心都有了：“周爷爷……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啊……”
    周爷家里人丁数量可观但质量不行，独子和三个孙子都是弱智，听说最小的一个孙子是找了一个女博士后生的，但孩子生下来还是有问题。
    没想到周爷竟然还想让儿子继续生，还想让她生，简直比听恐怖故事还恐怖啊！
    “很甜，不管孩子生下来好还是不好，你可以不用管，孩子我们周家会养，只要你点头，钱我可以送给你，还额外送给你一笔钱，今后的生活你大可以高枕无忧不用再为钱发愁，想做什么去做什么。”
    五百万，一个孩子，周爷是认真的。
    如果她点头，眼前的危机马上就能解除，如果她拒绝，很可能再也没机会马上借到那么一大笔钱。
    唐很甜脑子一片混乱，不知所措。
    “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如果你能答应，我可以先付250万。”周爷说完，推开棋盘站起来：“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进了内室。
    “周爷爷……”唐很甜慌忙站起来。
    周爷停下脚步，没回头。
    “两百五十万太少了，如果我答应，你可以把五百万全都给我吗？”
    “可以。”
    “好、好……我两天后给你答案……”
    唐很甜失魂落魄的离开早点铺。
    她站在人生的岔路口，走错一步这辈子就完了。
    也有可能这两条路都是死路。
    她的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唐很甜甩甩脑袋，把负面情绪赶出脑子。
    没事的唐很甜，你一定可以撑过去的。
    她深吸了口气，坐上公车去找何群。
    何群一连做了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正闷头倒在沙发上睡觉。
    听到开门声，以为又有病患，惺忪着眼睛爬起来。
    “哎……是你啊。”看到是唐很甜，又倒了下去。
    “累死我了哎，给我带早饭了没？再不吃饭没被累死也要被饿死了哎。”
    “你喜欢的巴比馒头。”唐很甜把馒头递给嗷嗷待哺的何群，何群看到肉包，眼前一亮，三口两口就解决了一只。
    拧开豆奶的盖子，咕噜噜喝掉一半，终于又活过来了。
    “昨天我车没开，车还在老地方哦。”唐很甜把外套拿出来挂在衣帽架上。
    突然想到周爷的要求，坐到何群对面的沙发上：“师兄，我有个朋友，遇到了一件难事，现在有个办法可以解决，但这个办法的代价是这个朋友失去一年的自由，师兄，如果是你你会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