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宇高兴的对着后视镜整了下头发,相比林越之的淡然,钱大少显然很开心。
“我要走了,拜啊,回见。”整理好头发,吹着口哨走进教学口。
林越之从容的跟在后面,到了电梯门口,钱宇回头冲他一笑:“你也坐电梯?”
电梯来了,两人走进去,同时伸出手指去按8这个数字。
“你也去八楼?”
钱宇的笑容有些僵硬,林越之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两人都隐约猜到了什么。
电梯到了八楼,两人走到同一间办公室前,面面相觑,气氛更加尴尬。
“你没走错?”
“你确定你走对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说完又是一阵尴尬。
“一起吧。”
钱宇搔搔后脑勺,打了一层发蜡的头发很坚挺的没乱。
林越之点点头,两人同时伸手推开门,一起迈开步子,一起停在关婆的办公桌前。
正在翻看资料的关婆突然感觉到一团巨大的阴影从她头上投下来,抬头一看,怔楞住了。
就算到了关婆这个年纪,突然出现两个美男子,还都盯着她看,她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们……”
“我是林澈的未婚夫。”
“我是戚竹君……哥哥。”
钱大少也差点脱口而出未婚夫这三个字,话都到了嘴边,硬生生地改成了哥哥。
关婆推了推眼镜,幸好定力足够,要不然当场就要犯花痴了哎!
她的脸一板,道:“既然来了,我就好好跟你们说说林澈和戚竹君在学校里面的表现。”
关婆从去年说到今年,其实她早就知道两人经常换身份的事,可谁让林澈是系里的名人呢,就连院长也不敢随便教训,所以她一忍再忍,忍了整整一年,再也忍不住了。
“老师,就因为这个事把我叫到学校来啊?”钱宇一脸不可置信。
他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呢!
“这种事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也一直做啊!”
关婆闻言,顿时气得直瞪眼:“真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啊!”
“老师,你是葡语系的教授,你怎么骂人不用葡语骂啊?”
钱宇继续火上浇油。
关婆差点被他气得吐血,扭头问一言不发的林越之。
“林澈的家长,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当然不是,严师出高徒,我希望老师你对我家澈儿越严越好。”
林越之淡淡一笑,语气轻缓,低沉沙哑的嗓音就像四月里的春风,气头上的关婆被他这么一说,准备好的一番措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钱宇对林越之挑了挑眉,想补救,但回过神来的关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那赤裸裸鄙视的眼神,把钱大少爷看得都脸都黑了。
老狐狸!
钱宇磨了磨牙。
装什么好人?明明以前读书的时候逃课最多的就是你好不好?
钱大少爷憋屈地翻了个白眼,可教授在场,他只能把这些话全都咽回肚子。
接着又听关婆训了小半个小时,他才灰溜溜的站起身来朝外走。
太憋屈了!
他钱大少什么时候被挤兑的那么惨过?出了关婆办公室就咬牙切齿的质问林越之:“林越之,你刚才是故意的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舅子,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问完他就自己打自己脸了,都能把他揍成猪头,他这个大舅子做的真心酸哎。
“你对戚竹君是认真的?”
林越之突然问道。
钱宇愣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
情场浪子竟然也会有羞涩的时候?
“我就是认真的了怎么地?反正那丫头已经和江波分手了,她单着我单着,我们简直就是绝配好不好?再说,就准你养童养媳我就不可以吗?”
钱大少的厚脸皮绝对不在林大少之下,他得意一笑,勾着林大少的肩膀:“妹夫,以后都是一家人啊,我的童养媳就是你的嫂子吗?所以以后烦请对那丫头好一点。”
“她知道你的流氓想法吗?”
“不知道,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我先去找我的童养媳了啊,回见。”
钱宇摆摆手离开,在食堂里找到无精打采的戚竹君。
筷子把饭都快戳烂了也没下嘴的意思,撑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悄悄走过去,不轻不重的敲了下她失神的脑袋后坐到她对面,她顿时睁大眼睛紧张不已。
“宇……宇哥……你、你那么快就结束啦?”
“都被训了快一个小时,还快啊?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你呀。”
在想老师对他告了多少状,在想他会不会很生气。
想的她都没心思吃饭了哎。
“宇哥,老师……老师说了什么啊?”
“她说你孺子不可教!连带着也把我说了一顿,哎,我说你怎么好事想不到我,这种事就想到我了呢?”
“我请你吃饭啊……”
“不吃,气都被气饱了!”
“那、那你怎么样才能不生气啊?”
戚竹君沮丧不已,拉了拉钱宇的衣袖,钱宇故意拿乔不理她,好一会才开口:“这里真的没有亲人?”
戚竹君可怜兮兮的点点头。
她一个人考到上海,哪有什么亲人啊?
能把她当成亲人的人,现在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钱宇。
钱宇心里都乐开了花,但依旧板着脸,凶巴巴的确定:“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
戚竹君老老实实点头,点了两下,终于想到什么,忙不迭摇头:“有、有,有一个。”
“谁啊?我认识吗?”钱大少非逼着她说出来。
戚竹君的脸一点点红了,不好意思的捏着筷子,用非常的小的声音说:“你……”
红晕一点点爬满了她的脸,就连耳朵和脖子都红透了。
她不敢去看钱宇是什么表情,说完就后悔了,她没大神那么优秀也没有傲人的家室更没有网红小姐姐的脸,她凭什么做他的亲人哎?
她的脸由红转白,不安的垂下头,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感觉到头顶有什么东西,反复揉着她的头发。
“既然这是你自己要求的,那以后你归我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