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
在看到人的同时,他几乎就认出了她。
不顾上伤痕累累的身子,林越之从地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林澈面前。
惊喜之后是担忧。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外公把你关进来的?他老糊涂了啊,你怎么受得了这里?走,我带你走!”
看到林澈,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全都不见了。
被关禁闭,他无话可说,但是林澈不行,她不能来这里!
不管是不是会再次惹怒老爷子,反正他就是要把她带走。
“不是的,爷爷没有为难我。”林澈拉住林越之的手臂,“我是求叶梢哥让他偷偷带我来的,你……在这里还好吗?身上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不要紧。”林越之看了眼外面:“真的不是外公把你关在这里?”
“真的真的!”
“那就好。”
她是他的底线,不容任何人触碰。
他把她揽进怀中,黑暗挡住了他满脸的疲惫,也遮住了满眼的温柔,但沙哑低沉的声音掩不住宠溺:“宝贝儿,乖,晚了,回去休息。”
“你呢?”
“等外公气消了,他就会放我出来了。”
林越之想着她刚才的话,心里就像被什么涨满了。
“宝贝儿,我这辈子只要你,你等我。”
湿热的薄唇一点点亲吻她的额头眉间然后一点点往下,最后落在她的红唇上。
她被他一手托住后脑,腰被揽着贴着他微微发烫的身体,放肆的和他亲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声轻咳,“澈儿妹妹,时间不多了。”
叶梢的声音瞬间让她清醒,她连忙推开他,林越之的身体摇晃了,差点跌倒。
“林越之,你撑得下去吗?”短暂的甜蜜过后又是担心,拿出药膏和水,想查看他后背上的伤。
“别弄了,让我抱一会,等会我自己上药。”
林越之握住的手,手劲很小,林澈根本没用什么力就挣开了,固执的撩起他后背的衣服,借着外面透进来的灯光,她看到那皮开肉绽的后背,鼻子一下子酸了。
鞭子抽过的地方皮肉外翻,一道道血红血红的纵横交错,看得她心脏发颤。
注意到她的变化,林越之想把衣服放下,但忽然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背上。
他就像被烫了一下,整个背脊绷紧。
默默叹了口气,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幸好老爷子年纪大了,抽马鞭的力道比年轻的时候差多了,要是再早几年,我非被他活活抽掉半条命不可。”
“现在已经很惨了。”她用湿巾擦掉血迹,可刚碰到伤口,他就倒抽一口冷气,林澈感觉到手下的肌肉一下子就像石头般坚硬。
“宝贝儿,尽管擦吧,你男人我受得了。”
这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没心没肺!
这时候林澈宁愿他撒娇装病说难受,就像在医院里那样。
“宝贝儿,和我在一起,你怕吗?”
“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别人怎么想和我没关系。”
“那你爱我吗宝贝儿?”
“你说呢?”刚才都当着外公外婆的面说了,现在还问,存心让她脸红。
她用手砸了下他的肩膀抗议。
力道很小,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林越之就嘶的一声。
她突然想到垃圾桶里带血的绷带,顿时有些着急,连忙把衣服往上卷,白色的绷带早就已经染上了血。
心脏陡然紧缩,他竟然拖着这个身子去爬山,还一路背着她下山!
“林越之,如果外公外婆坚决反对我们,我们怎么办?”她一边上药一边忧心忡忡的问。
这两人真的把她当亲外孙疼,她希望可以得到他们的祝福,可是她怕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他们也坚持反对到底,到时候该怎么办?
林越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冷的让他心疼。
“傻丫头,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我是怕万一……”
“没有能战胜子女的父母。”
“那是外公外婆。”
“隔代更亲,宝贝儿你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吧。”
背都被打开花了,他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林澈的心情也不再像刚才那么沉重。
“林越之,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算计外公外婆他们啊?”
“宝贝儿你真聪明,我就是在算计她们。”
林澈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见过蜂窝煤吗?林大少的心眼就像蜂窝煤那么多!
“好了宝贝,开心点,想想你穿着婚纱嫁给我的样子,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子。”
“哼,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刚才谁在外公外婆面前说我要嫁给他的?嗯?我可是有证人的,你不想承认都不行,再说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要不然我去妇联告你。”
林越之冲她眨了眨眼,一副赖定她的样子。
“你就是坏!”林澈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半年前,如果有人告诉她,林氏集团的总裁是个会卖萌的小奶狗,她绝对会建议这人去医院检查一下,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精神有问题,但现在,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对你越坏说明越爱你。”
“背不疼了所以能胡说了是吧?早知道我就不爬上窗户了,让外公再多抽你几鞭子,看你还能不能胡说八道!”
“你爬窗子?”林越之脸色一变,把她拉到面前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最后摊开她的手心,语气中满是心疼:“疼吗?”
林澈有点不好意思,想收回手,可被他牢牢攥着。
伤口不大,大概两三厘米,血已经止住,她过来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只是匆匆擦了一下,白嫩嫩的手心看上去脏兮兮的。
一想到她差点从楼上掉下来的画面,林越之的心脏就疼的厉害。
他一声不吭拿起她带过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直接用矿泉水给她洗手。
“别,那是给你喝。”她急忙阻止,但被林越之一个眼神制止。
他生气了。
气她让自己遇到危险。
禁闭室内很安静,只有断断续续的水声,狭小的空间唯一的光亮只有门口那一缕橘黄色,什么都没有,一个坐着一个半跪着,流水清洗伤口,刺刺的痛着,可是她却觉得这一刻很平静很温馨。
“时间差不多了。”
叶梢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