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好说，好说。”林晚荣冷冷笑道：“诚如沈兄所言，我的确不是个读书人。”见沈秋水眼中露出尴尬之色，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摆手毫不留情的打断。
    沈秋水只得轻轻要着下唇，对王选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编贝，那俊俏的样子，让王选心里又是一阵急跳，急忙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日，这死人妖，竟然对我放电，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啊！
    他心里十分恼火，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好不容易将心情从恶心中稍微调整过来，王选再也不去看这死人妖的脸，继续道：“我虽然不是读书人，对他们这种安于现状的情绪也不是很赞成，但是我认为这怪不得他们，因为症结不在他们身上。”
    “不在他们身上？沈秋水这人妖公子一皱秀眉道：“不知王兄此言何意。”
    王选缓缓道：“很简单，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是一个国家民生的反映。而民生，则是一个国家施政情况的晴雨表，哦，这个，晴雨表这个东西，你懂吗？”
    沈秋水露出个勉强能懂的意思，王选也懒得对他解释，接着说道：“你看到的仕子如织，仕女穿梭的情况，正是这个国家舆论导向的结果。”
    王选还是很不适应这个陌生的地方，所以直接将其称为“这个国家”。
    “舆论导向？”沈秋水显然又遇到了名词障碍，好看的皱起眉头，那娇俏的样子，让王选想起西子捧心的典故。
    日，怎么会想起这么恶心的比喻。王选赶紧摇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心底赶走。
    沈秋水看了他一眼，羞涩的道：“王先生，你能不能给我讲解一下，何谓舆论导向？”
    这小子学习起来还真有股劲，现在又叫起王选先生来了。想起先生代表的两外一种意思，王选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做这人妖的先生，还不如请求上帝阉割了我。
    “沈兄，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先生，好吗？老实说，我对这个称呼，真的有些，有些过敏。”王选忍不住皱眉道。
    沈秋水愣了一下，旋即答应道：“好的，王先生。”
    王选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死人妖，真是死性不改。
    沈秋水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白玉般的脸上也是一红，急忙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懒得跟他计较了，这还是王选到这个地方之后，第一次跟一个人说这么多话，。反正他也有的是时间，在这个破地方，想找一个人来听他唠叨这些事还真是困难呢。
    “所谓舆论导向，也就是宣传，只要掌握好了宣传的方向，造出什么样的舆论，都没有问题。你让这些仕子们歌舞升平，那便歌舞升平，你让他们慷慨赴国难，那便赴国难，一切都在于手段的灵活应用。”王选淡淡的说道。
    这沈秋水果然是个机灵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感兴奋的道：“王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们控制舆——”他话说了半截，便止住了，显然已经意会过来。
    这小子倒是个人才，反应敏捷，而且懂得是话说三分的道理。
    王选冷冷一笑，道：“是歌舞升平，还是国难当头，取决于当政者的水平。而今虽是国难当头，这些仕子们却依然是歌舞升平，感觉不到一丝紧张气氛，这就不能不说是当政者的失误了。”
    王选虽阴差阳错的来到这里，但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没有什么帝王为贵的思想，见了皇帝也绝不会磕头，骨子里难免有些倨傲，因此说起话来也懒得顾忌什么。
    事实上，这话也只有他这个什么都无所畏惧的平头小子敢说出来，其他人等，就算有所想法，也不敢直接表白出来。
    这姓沈的人妖小子显然是个忠心的保皇党人，听到王选的冷笑，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也冷冷道：“王先——王兄，我想事实上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当今皇上正春秋鼎盛，励精图治，今次北方重敌入侵，对我泱泱华夏来说，虽然是一次挑战，却也并不代表着没有机遇。据我了解，当今皇帝雄心壮志，正在大兴吏治，整饬官场，积蓄力量，力求对敌不战则已，一战功成，扬我泱泱中华之志气。”
    这小子竟然知道在危机中寻找机遇，眼光倒也独到。他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那些什么当今皇帝春秋鼎盛之类的话，纯粹是欺骗小孩子罢了。
    王选虽然到这里不久，却也了解到了，当今皇帝年过六旬，却由于少年时荒唐过度，直到现在仍然是膝下无子，也只有两个公主而已，什么春秋鼎盛，那老小子现在恐怕早就是不举了。
    至于是否励精图治，那也由不了皇帝一个人说了算，民生才是最好的佐证。就这金陵欢歌与北方烽火形成的鲜明对比，励精图治四个字恐怕也就摆在那皇帝老儿的庙堂之上看看罢了。
    看这沈公子的神态，对这皇帝有着绝对的信任，王选懒得与他争辩，冷笑着哼了一声道：“自古功过是与非，只留待后人评说。小沈你既然对皇帝有着超常的信心，那我就希望你的感觉无误，希望他为天下百姓造福了。”
    那人妖公子听到王选叫他小沈，显然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称呼，脸上红了一下，狠狠瞪了王选一眼。
    王选的脸皮厚如城墙，对他的白眼自然视如未见，倒是他那个俊俏小厮，涨红了脸，捏紧了小拳头，像是要冲上来与他打架。
    “听王兄的意思，对当今皇帝似乎很没有信心？”沈公子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望着王选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激怒而言，身上似乎很有些富贵逼人，那种气势不是普通人家能够具备的。
    可惜王选对什么狗屁的富贵王霸之气一律免疫，他那点小心思，在王选看来却如同邻家的小孩子斗气般，倒是他脸上浮起的那抹红色，却让他整个人逾发的俊俏起来。
    老子要是好男宠的话，就养了他。心里忽然升起的这个念头，却让王选吓了一跳，这他娘是哪国的人妖，竟然差点让老子改变了性取向。
    “信心？”王选看着他笑道：“小沈，不要把希望寄托于那个皇帝老儿身上，人，只能靠自己。”
    “你——”听王选对皇帝没有一丝尊敬直呼皇帝老儿，那沈公子气的满脸通红，指着王选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
    他愤怒之中连耳根都挣的通红，晶莹如玉的耳垂上隐隐可见的两个细细小点显得明显了起来。
    “原来你是个小妞啊。”王选脱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