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杰他爸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叹息着说道:“沫沫,如今秦氏真的没有办法了,秦叔叔相信你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怎么可能是一点呢,杨以沫肯定把他们秦氏了解的透透的了。
杨以沫笑了笑,没有说话。只听秦志杰他爸继续说道:“沫沫,叔叔也不和你拐弯抹角的了,直说了,十五个。”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这句话说的很艰难。
秦氏是他一手创建的,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做到现在,如今却又不得不出售出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这样做呢。
现在他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不得不放弃秦氏了。
杨以沫稍稍沉默了一下,正色的说道:“秦叔叔,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也和您直说了,最多就是十三个多。”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秦叔叔,我不是趁火打劫的人,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一直拖着你,到最后你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你依然也会出售,我说的对吗?但是我却不是这种人,还是那句话,我确实很想收购秦氏,可也不是非收购不可。”
“秦叔叔,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们都是生意人,虽然我是小辈的,但是我更多的得为杨氏的发展去考虑,得为杨氏下面的员工去考虑。”
“我知道秦氏的问题,甚至我很清楚。当时我开董事会说要收购秦氏很多股东就反对,因为在他们看来,投资这么大来收购秦氏,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么多的钱,我完全可以投入别的地方去,而且我们公司如今的投资部做的还是不错的。”杨以沫浑身上下充满了女强人的气势,说话不卑不亢,满是自信:“但是我依然还是反驳了他们,因为在我看来,虽然秦氏暂时确实有些问题,只要后期管理的好和杨氏彻底的合拼,或者是发展别的,也不乏是一条出路。”
“这么和你说吧,秦叔叔,在我心里的最高价就是十三个多。当然,我认为秦叔叔你可以考虑考虑,而且根据现在秦氏的问题,我认为我给的应该已经不少了。”
一口气说完,杨以沫喝了一口水,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秦志杰他爸。
秦志杰他爸眉头紧皱,许久后,眉头舒展开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看着杨以沫笑了起来:“沫沫,话都让你说了,你这还让我说啥呀?”
“不是的,秦叔叔,你可以考虑考虑,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杨以沫正色的说道,只是心里却暗笑了起来,考虑啥,越考虑对秦氏越不好。
秦志杰他爸摇头轻叹了起来:“你这个丫头,从一开始就把我吃的死死的了。呵呵,老杨呀,他真的生了一个好闺女。”这话不止一次的说了,但是他说的也确实是真心的,杨天生有着她这么一个好闺女。
“秦叔叔您真的实在是太过奖了。”杨以沫淡淡的说道;“并不着急,您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杨以沫绝对因为秦氏的问题,而故意压价的,我今天出多少钱,以后依然还是这个数。”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幅自信满满的样子,王昊突然感觉到两个人似乎无形中多了一些距离,似乎有些陌生了起来。
秦志杰他爸苦笑了一下;“你这个丫头,明明是我认为你占我了我好大的便宜,但是从你的嘴里却好像是我占了你多少便宜似的。”
“秦叔叔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杨以沫淡淡的说道:“侄女,只是说的实话,并不会因为秦氏的问题,而主动的打压价格,这样的事情我杨以沫是做不出来的。”她心里暗暗一喜,听秦志杰他爸的意思,明显是已经心动了。
对于今天谈判的把握,她更是充满了信心。
“沫沫呀。”秦志杰他爸再次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有些苦涩的说道:“秦叔叔真的舍不得秦氏呀。”
“这个我自然知道。”杨以沫也叹息着说道。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却不得不出售,这是任何人都舍不得的。
这种感觉也许杨以沫不能亲身体会般的理解,但是可以想象的到,那种感觉。
秦志杰他爸苦笑了起来,说实话,如果可以选择,只是他自己,他绝对会不管不顾的,就像是楚君说的,他手里确实不只是秦氏,还有着别的生意。
但是,他有着妻儿,有着太多的牵挂了。
所以根本没有丝毫的办法,这就是成年人的悲哀,扛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你以为你活的是自己,错了,其实不知不觉中你活的早已经不是自己了。
属于原本的自己,早已经死了。
死在了流言蜚语中,死在了自己要背负的责任中。
那么现在的你到底是谁呢?
你不是你,你只是一个背负着认责,无可奈何,在这个世上的行尸走肉罢了。
说来真是可悲呀。
秦志杰他爸眼中泛起了一丝悲哀,是的,就是这么可悲,连曾经不顾一切的热血都失去了。
这到底是成长,还是失去呀?
秦志杰他爸拿过水壶,倒在自己的手上,随即洗了一把脸,他脸上沾染着水珠,看着杨以沫说道:“我没啥考虑的了,就按照你说的价格吧。”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什么时候签合同。”
杨以沫心中大喜,不过表面却不动生色的说道:“合同我带来了。”
这不光让王昊震惊,连秦志杰他爸都微微诧异了一下。只见杨以沫从包里拿出合同;“这是我们公司法务部所写的,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在合同处,只有金钱处,还有甲方乙方处没有签名盖章。
杨以沫在金钱处填写上了数额,随即递给了秦志杰他爸:“秦叔叔您看一下。”
秦志杰他爸依然还有些呆愣楞的,只是却苦笑着接过合同,叹息着说道:“沫沫,你这准备做的,真是让秦叔叔佩服呀。”
杨以沫笑了笑;“秦叔叔,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