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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怎么又是她

    弥勒吴想都不想就已经知道是她孙飞霞来了,猛回头,映入她眼帘的果然是她孙飞霞那张笑得令他发麻的脸,以及几个随行而怕人的美丽的瞎女人,心里不由得一阵抖动,暗忖,没想到怕谁就来谁,这张牌该怎么打呢?死猪不怕热水烫,他索性低低头,装作不认识。

    孙飞霞语言讥诮地说:“你别再狗吃麦苗——装羊了。就算你磨成了粉,化成了灰,也逃脱不掉我的眼光,我还是认识你,既是扒掉你的皮,我也认识你的骨头,弥勒吴,你何不摘掉那顶大沿帽,让大家看看?”

    她这话无异像是颗炸弹,震得场中众人心头狂跳,显现出不同的表情。弥勒吴突然发现,他们每个人的眼睛全直勾勾贪婪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一个妖怪,也好像在看一大堆银子。

    白玉蝶欣喜说:“弥......弥勒吴,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自己的伪装既然被她孙飞霞识破,弥勒吴索性摘掉了帽子,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自我解嘲说:“不是我是谁......”上前打招呼道:“白姑娘,你还好吗?”

    白玉蝶发亮的眼睛有了神采,微圆的脸上浮现出红晕,心里激荡着幸福的春潮,面颊上浮现出欣慰的微笑,仔细地看了看他,由衷地说:“我还好,只是你......只是你似乎瘦了!”

    弥勒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恢谐地说:“唉!吃饭的时候让人给砸了锅,再加上我无时无刻的还要防着别人脱自己的裤子,使我犹如惊弓之鸟,累累乎如丧家之犬,我想胖也胖不起来呀......”

    白玉蝶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所以她笑了,笑得那么开心,笑得差些咬破了唇,可她突然收敛了笑容,面上现出不快的表情,因为她看到皇甫玉梅的一只手,正紧紧的抓着他弥勒吴的衣袖。

    女人在这方面总是神经过敏,最敏感的,白玉蝶心里酸酸的,有一丝妒意骤然升起,又不好发作,轻声问弥勒吴:“能介绍你身旁的姑娘吗?”

    “弥勒吴——”孙飞霞冷冰冰地喊道:“你这家伙永远改不了****的毛病,不知你糟蹋了多少为你钟情的女子......这位姑娘,我奉劝你最好远离这人,因为他不是个好东西。”

    从一开始,皇甫玉梅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地上的王憨,对她来说,周围的任何人,任何事,任何情况,都不能让她分心,她只知道那老太婆的一只脚正踩在王憨的心口上,却疼在她的心里,而牵动着她周身的每一根神经,令她惊恐,令她窒息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孙飞霞的话,她当然听不见,她之所以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弥勒吴的衣袖,而是为王憨的安危而提心吊胆的一种表现。

    孙飞霞看皇甫玉梅对自己说的话无动于衷,置若罔闻,眼里闪过一丝恶毒,自我解嘲说:“如果一个人连死到临头也不知道,这才是一种悲哀。”

    弥勒吴知道孙飞霞是什么样的女人,泼辣起来什么都胡乱说,不觉有些紧张,唯恐她当众再揭露他......忙上前说:“飞霞——”

    “不要这样叫我。”孙飞霞暴躁说:“你已失去了喊我名字的资格。”

    “唉!你不要再对我纠缠不休,不是我......真的,飞霞,我该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敢发誓绝不是我......”弥勒吴痛心疾首的解释。

    孙飞霞无动于衷地嘲弄道:“弥勒吴,你真是个混蛋,你竟敢做不敢当,不仅无耻,而且可笑,无论你再狡辩,鬼才相信你的话,任你嘴上抹上蜜说烂了嘴,也休想打消我杀你的决心。”

    弥勒吴真是哑子吃黄连——有苦难说。他为之感到晦气,心说不知是哪个该死的混张东西占了她的便宜,却让自己为他背黑锅,而她孙飞霞却一口咬定是自己玷侮了她,并说出他屁股上有凭证,才使他感到有口莫辩,难以说清楚,只得对她采取远而避之而逃之夭夭。

    这对弥勒吴来说,孙飞霞是只猫,自己正是一只可怜的老鼠。老鼠见到了猫,除了玩跑与追的游戏外,是变不出任何花样的。弥勒吴绝望了,因为他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和皇甫玉梅及白玉蝶三人已陷入了别人的包围圈里。

    悟明、悟灵、松木道长,还有那“杀千招”的侏儒已封住了他们三人的所有可退之路,在他们四个人的脸上都现出一种猎奇而古怪的笑,都像是发现了老鼠的猫,在觊觎着面前的老鼠。

    这是怎么回事?弥勒吴当然不明白这些人原本等的就是自己。如果说把悟明那些人形容成猫,那么弥勒吴连称为老鼠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把他比喻成鱼,一条死鱼。因为老鼠尚能到处溜窜,一条死鱼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以弥勒吴的身手,想要逃脱他们这似铁桶般的包围圈并不难,因为他有“罗汉疯癫大挪移”步法,加之他有着天生的飞毛腿,虽然会轻而易举的摆脱他们的包围圈,但他决不能丢下白玉蝶和皇甫玉梅而不顾,愿与她们同生死,共进退,若是只求自己安全而不顾她人,他弥勒吴做不到。

    弥勒吴观察着周围的人,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的样子,长叹一声,嘶哑着嗓子说:“各......各位‘和尚’、‘道士’、及‘杀千招’的朋友,我与你们既无仇,二无怨,难道......难道你们也有毛病,也想剥我的裤子看......”

    能在这种时候还能说出如此笑话来,恐怕只有弥勒吴了。当然因这句笑话而笑的人,除了皇甫玉梅外,也只有白玉蝶。皇甫玉梅心系着王憨的安危,并没留意他弥勒吴说的话,当然笑不出来。而悟明、悟灵、松木道长、及“杀千招”四人听其说,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说何意,更不会笑。所以只见白玉蝶笑得如春花乱颤,佩服弥勒吴的胆略与恢谐,在此生死关头,还说话不忘幽默风趣。

    “阿弥陀佛,施主果真是妄杀无辜的江湖叛逆弥勒吴?”悟明脸色凝重,稽手问讯道。

    “大和尚,我是弥勒吴不错......”弥勒吴苦笑了一声,哀怨说:“不过我不是妄杀无辜的江湖叛逆。”

    “啊?那么施主也一定不承认杀害丐帮兄弟,残害同门之事对不?”

    “大丈夫顶天立地,敢做敢当,不是我做的事,当然不能承认。”

    “那么坏人名节,毒杀无辜又怎么讲?”

    “大和尚何指?请施教。”

    悟明语气已趋严厉地斥说:“这位孙姑娘正是被你破坏了名节的苦主,其使女也被你奸杀,那三家村一家********惨案,难道你也不承认?”

    一家四口?弥勒吴瞪大了眼睛,他当然知道那事,没想到又给他多了一项罪名,于是气愤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白玉蝶现在知道弥勒吴是被冤枉的,为之大报不平,插嘴说:“大师父,出家人旨戒诓语,你凭什么认为是他弥勒吴滥杀无辜?”

    悟明侧首问:“姑娘何人?”

    “白玉蝶,是他......他的朋友。”

    “白姑娘又怎知非他所为?”

    “因为事发之时我在场。”

    “是吗?姑娘既是他的朋友,安知不会替他有所隐瞒?”

    “你胡说!”白玉蝶脸色一变反驳道:“你是又怎知那一家四人是他弥勒吴所杀?”

    悟明笑了笑问:“姑娘可知弥勒吴在江湖上两大擅长是什么?”

    “擅长什么?”白玉蝶言不由衷的自语说:“他这人除了爱说个俏皮话,会烧狗肉外,好像没什么样擅长......”

    “姑娘说的不错,在那事发现场遗留下一锅未吃完的狗肉,而经人证实,能把狗肉味道烹调得那么好的人,似乎只有他一人。”

    弥勒吴听到悟明和尚的话后,不由得暗暗叫苦,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闷棍,若知道自己对吃狗肉的嗜好,竟能成为他杀人的证据,暗暗发誓以后他奶奶的就算饿死,也不再吃狗肉了。

    孙飞霞瞪了弥勒吴一眼,挖苦说:“你难道不承认?”

    “我承......承认,噢不,不,我只承认那一锅狗肉......人可不是我杀的......”弥勒吴已从孙飞霞的双眼中看到一丝不怀好意的诡笑,他明白,就算他现在舌头上能长出一朵莲花来,恐怕也无法推翻那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既是他有着能把死人说活的本领,恐怕在场的他们也无法相信他说的话,如今好人死在证人手里,他如今成了众矢之的,若想再次摆脱其人的纠缠,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白玉蝶已感觉出事态的严重,问道:“大师傅,你们想怎么样?”

    一直未曾开口的“杀千招”伸手抹了下鼻涕,奶声奶气插话反唇相讥说:“哈哈,想怎么样?我想杀他一千招而已。”

    人的一生偶而总会碰到一些有理也讲不清的时候,尤其是受到女人的侮陷,往往人们都相信女人的话,认为女人较男人是弱者。只不过弥勒吴比较倒霉些,他和王憨只从插手二少李侠的命案,就一路遭到多人的追杀,几欲血溅当场,不是偶而,而是经常,看来在此一场血杀也再所难免,到底鹿死谁手,请看下章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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