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们知道boss在哪里吗”解硫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见已经三点半了,就开口问我们。
“boss嘛……这时候应该在会议室和上头几位商量什么吧?”解韵说完还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解莫风。
后者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boss在会议室商量事情?是早上那个兰陵王墓吗?
解硫遥“慈爱”地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俩娃子,一边摸了摸他们的头,一边道:“好了,小韵,小莫,我得去找boss报道了,你们先自己玩吧,嗯?”
被点名的俩娃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解硫遥的意见,还满眼的“幽怨”。
见他俩安分了,解硫遥又顾上了我,道:“米勿,那我先走了,有空再聊。”
不得不说,解硫遥比起“宗政某某”来说,是比较有礼貌的,想着,我笑了笑,道:“嗯,你快去吧,不要迟到了。”
解硫遥又向上勾了勾嘴角,我刚刚发现他的笑容很特别,有一种成熟的味道,和早樱的漂亮不同。
……
“赶快回你们那去。”见他家大哥走了,解莫风开启了赶人模式。
“小莫,要记得吃晚饭哦,要是一天都不吃饭,只吃棒棒糖,是绝对不健康的!”解韵果然还是姐姐模样,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下。
不过,这亲姐弟怎么差别这么大?一个一天都没吃饭,一个却下午三点就开始吃晚饭了?这个现象……用现代科学无法解释……不过我也要考虑一下自己了,中午是因为有两个倒霉蛋让我蹭了饭,哦,不,蹭了面,但晚上我要怎么办?算了,大不了咱不吃了!
“米勿,我们走吧。”解硫遥一不在,解韵立刻一副“睡眼蒙眬”的样子,声音也没了刚刚的通透性,变得懒洋洋的。
和解韵一前一后地离开后,我们先是回到了隔着一条走廊的女生宿舍。我看到解韵抱着她“尸首发凉”的蛋包饭悲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摇了摇头,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又撞鬼了……
二
“晚餐你跟我出去吃。”本来是听动听的一句话,可一看到眼前的贝婵,我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我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道:“呵……呵呵呵,你,你怎么突然来这兴致了?呵呵。”见她眼神凌厉,我都紧张得结巴了,语无伦次的形象真不好。
“七大家的头儿今早在会议厅偶遇了,boss说今晚先一起行动,等熟悉了环境再分散。”
“在会议厅偶遇?”想着,我无语地抬头望了望天。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关心的问题,于是道:“吃什么?”
“面。”贝婵一脸淡然地回我的话,我却直接凌乱了——咱能不能不提这个梗了?!
“一定……要吃面吗?你看哦,杭州这么多好吃的,干嘛一定要吃哪都吃得到的面呢?是吧?”我极力想摆脱这个叫做“面”的魔咒。
贝婵耸了一下肩,望向窗外,双眼带着点疑惑地道:“我也不知道啊,boss和狄仁偈好像突然着了魔似的,力荐吃面,张渠居然还笑了?!”
这……真是够了!!
我使劲咬了咬下嘴唇,以平息我心中燃烧的熊熊怒火。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为什么我要去?”
贝婵赏脸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抛向窗外,道:“出去见一下世面也好。”说得我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我一撇嘴,不满却只能隐藏在心里,表面上欢天喜地的,道:“这样啊,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见见各位葫芦……”
“葫芦?什么葫芦?”贝婵一愣,注意力终于完全转到了我的话里。
我一惊,捂住了嘴巴,悄悄在心里拍了拍胸膛,庆幸没有把“葫芦娃”说出来。
贝婵见我没回话,大概料到了我的话是“祸害社会”的,也就没再纠缠。贝婵的这一个性格我很喜欢,不像我,一有什么感到奇怪的,就跟对方死缠烂打地刨根问底。
“话说,什么时候出去?”我已经放弃挣扎了,面就面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面来胃放!
贝婵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我,道:“我会来叫你的。不过,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吧,这群花灵可不是好玩的,要不是这回浙江是主办方,我就不会去了,去年还是贝如雪陪我去的。”
“听你的语气,贝如雪今年不去了?”
“嗯,她有事。”贝婵坦然地看着我,我却在心里万分纠结——所以,因为你不想自己去,拉我来和你同归于尽?
“他们有的还很复古,穿长衫什么的很正常,到时别盯着人家一直看。”贝婵一边走一边嘱咐我,我也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打算为这位大人关门,听到她的话,只好继续回话,道:“诶,知道了。”
穿过不长的走道,贝婵刚要跨出房间,又突然转过身来,我一没注意,撞了上去。就当我捂着额头蹦蹦跳的时候,她却一脸无奈地看着我,道:“你最好先吃点东西垫垫,不然待会可能吃不下去。”
我一听这话,顿了一下,眼角泛着泪光问她:“为什么?”食物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吃不下?开玩笑吧?
“反正听我的就是了。”
“哦……”我思绪开始飘向远方,思考着,为啥她突然这么关心我了?谋财还是害命?
想着,贝婵突然脸一红,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伏在门框边,看她迅速地拿起钥匙,打开了八号房的门,见我用“炽热的目光”目送她,还冷笑了一下,进了房门。
我又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讲。
三
“听说你很会讲故事?”
贝如雪不知道从哪搜刮来的消息,居然在一脸茫然的我面前问这种问题。
“呵……呵呵呵,是吗?”我尴尬地笑了笑,默默地诅咒那个放话的小子。
“说几个来瞧瞧。”贝如雪似乎很兴趣盎然,满脸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的神情。
“嗯……那个,我待会儿还有事,可以以后再说吗?”原来“吃面”还是有点作用的。
贝如雪却整个大脑袋只有一根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等你回来,反正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谁说的?要……要很久呢!”我勇敢地死撑!
事实证明,贝如雪比我还能死撑,其言道:“不会的,在七大家族的气场氛围中,你不可能呆太久的!如果你硬撑的话……要么怕死,要么饿死。”
为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也就是说,横竖是个死?oh my lady gaga……
“好……好吧,你等着。”我就不信我心脏那么脆弱了,耗死你!
……
“走吧。”
现场报道,现场报道,此刻是北京时间十八时二十分……
贝婵一脸不爽地站在我的门口,看我头发一根根翘了起来,伸手过来压了下去,很不幸,头发先生又调皮地开始手舞足蹈。
看着贝婵恨不得剃光我头发的表情,我本来惺忪的眼睛顿时瞪大了,解释道:“不……不,不,不小心,睡,睡,睡着了。”哎呀,结巴了……
贝如雪被我小心翼翼地“送”出门后,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结果一不留神,神就飞了,啊,不,神就没了,睡着了。一闭眼,一睁眼,就听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敲门声,从这声音的频率以及响度来看,制造者应该已经等很久了。
不得不说,我的“起床气”还挺大的。气冲冲地跑到门前,我“哗——”地一下拉开锁链,解开锁,准备开门,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结果一看到门外的影子,我瞬间怂了,大脑停滞了五秒后,发现贝婵不知道何时在和我的头发战斗。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那气呼呼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好笑,就邪魅地张嘴傻笑了一下。当事者还不乐意了,直接抬手往我额头一拍,吼道:“从鬼门关回来了还是怎么了?!一副傻不拉几的样子能看吗?!”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嘴巴一扁,眼泪一挤,开始闹脾气了。事后我担惊又受怕,无法相信我居然在贝婵面前朝她闹脾气了?!
“呜……呜呜呜,你嫌弃我!”事实证明,刚起床,还是不要和谁碰面的好,言多必失。
但这招好像还挺奏效的,贝婵似乎怕小孩子哭(诶?小孩子?)。“你……你别哭了,你……我,我原谅你了!”她一边说还一边把我往房里的浴室推。
她把我拉到镜子前时,我正在得意着抓到了贝婵的把柄,可睁眼看了一下镜子,我瞬间噤声了——我x,这“杀马特”的造型……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还在嘟囔的贝婵请了出去,开始“梳妆打扮”。
……
一会儿后,我满意地看了看镜子里的影子——很好!头发不翘了,眼睛有神了,脸上油油的感觉没了,两颊的口水渍也消灭了,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魔镜啊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哦,抱歉。
我踏出浴室门的那一刻,顿时感觉冷气扑面,再仔细一瞧,哈哈,贝婵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神冰冷、嘴角下滑地盯着我,哈哈,真滑稽,这模样……
oh……no……
“呵呵……呵呵呵,走,走吧。”我今天算是结巴到底了。
贝婵又保持着原状态,盯到我心里发毛后才变得面无表情,站了起来,率先走了出去。
我一嘟嘴,想着,今天还是小心大小姐的好,别一不爽就把我抛尸荒野了。
四
我总觉得这次有九条命都不够了,先别说身边这位大神一脸的“赴死”、解韵怜悯的眼神,就连休息室里不多的身影也都是一种“慢走,不送”的气息。
“你们约几点啊?”传说,找点共同话题和好朋友说说,能克服心中的恐惧。
可是我选错对象了,贝婵道:“七点。”两个字着实把我冻了一个哆嗦。
“那,那我们这么早去干吗?”还有半小时嘞,我赴约一般只提前十分钟。
“主办方提前一点去总是好的,不要落下话柄,你是晚辈,自然更要提前。”贝婵对付这些花灵貌似都是小心翼翼的。
目的地离会场其实不远,只要十分钟的路程,所以我们到达的时候是六点四十分。
这是一个挺大气的场所,远远地看以为是一个楼阁。可是在这地方开面馆?这老板也是够了!
里面很吵,一楼应该客人蛮多的。
还没入门的时候,我只看到一个背对着门口的背影,头发发白,看得出是个老爷爷,但是腰杆却挺得直直的,看穿着,应该就是贝婵说的那个“长衫折扇”了吧。
人总说,不要把背部暴露给未知的门口,因为你很有可能被背后突袭。看来,这个老爷爷应该是一个对自己挺自信的花灵。
“哈哈,你落下话柄了。”乘还没进门,我先跟贝婵开开玩笑。后者回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径直抛下我,走到了门边,轻声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久等了。”
里面的花灵听力都是杠杠的,居然听清楚了,都看向了这边。我一惊,一跨步站在了贝婵身边。
“进来吧。”那个背影转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没有多少皱纹的脸,与我根据白发想象出来的脸庞不大像,但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这个老爷爷。
贝婵微笑了一下,跨过门槛,坐到了老人的对面。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一下头。
“米勿,进来吧。”我这才发现宗政旸颉。他和狄仁偈之间空着一个位置,离老人很远,但也只剩那个位置了。我慌忙点了点头,轻声走了过去。
刚坐下,我立刻感觉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不是刚刚从浴室出来时贝婵身上的气息,而是一种冷到心里、甚至连双手都开始发抖的冷。
彻头彻尾的冷。还透着很纯粹的杀气。
(待续)
(小小剧场)
米勿:唉呀妈呀,冷死我了。
某某初鷁:感冒了?
米勿:不不不不,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就很冷了。
某某初鷁:呃……不好意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空调开到了19c吧?
米勿:呵呵……呵呵呵,原来如此……(颤颤巍巍地关掉空调)
某某初鷁:你的智商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