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欢迎会结束后,已经晚上七点了,这堆花灵貌似一点也不累。宗政旸颉还在我疲惫得快把上眼皮黏在下眼皮的时候,很适时地补了一刀——晚上八点开第一次会议。
贝如雪告诉我,大会还分三次会议,每次会议相夹一天,用来操作决策。也就是说,今天开第一次会,后天就会开第二次会议。
花灵陆陆续续穿过大堂,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室。
“如雪,你为什么没和你姐住一块儿啊?”我惊讶地发觉贝如雪也“抛弃”了贝婵。
贝如雪晃了晃三号房的钥匙,道:“表姐喜欢自己呆着,我只要住得离门口近就行。各得其所嘛。你是住在九十九号房的吧?据我了解,除了我姐周围的房间,就只剩那间了。”
“我……呵呵,待会儿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果断,啊,不,犹豫了一下,转身抛下贝如雪进了六号房。关门的时候还悄悄一瞥后者,发现她正一脸惊恐的瞅着我。
唉,我走了,如果我不幸牺牲了,记得给我收尸,来年别忘了烧纸……
凄凄惨惨地自嘲了几句后,发现我房间里的灯没关。又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记得我关灯了啊……撞鬼了?”
我摇了摇头,想着还要进房间,就没关灯,自怨地转身走完门道。
呼!撞鬼了……
二
这“鬼”撞得很不是时候,周围还残留着一点诡异的气息,仔细看了看,这鬼长得还真像贝婵……啊,她就是贝婵。
贝婵坐在墙角的白色沙发上看书,头发没有像之前一样干净利落地扎成马尾辫,而是自然的披肩发,虽然这时候在我看起来,显得不是很自然……她换了衣服,不是刚刚在店里时的制服装,而是一套蓝色牛仔背带裙。她的装束都和白色的沙发形成鲜明的对比,以至于我走完门道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贞子的妹妹,婵子……
她手里的书也不是中午的那本,封面从黑色变成了红色的,隐约中瞄到一眼书名,貌似有一个“活”字,应该是什么哲理书吧。
在我惊讶、恐慌、害怕,以及世界观崩塌的时候,贝婵已经合上了书,看见我,没有说话,坦然地站了起来,道:“解韵说有人搬到了我隔壁,我还在想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没脑子的。”小姐,你气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显得我很没骨气啊!
暗自吐槽后,我接过话题,道:“呵呵,邻居愉快。”我果然……好没骨气……
“不过,你怎么进来的啊?”我出门时很仔细地上了锁。
贝婵答非所问,却又答得很巧妙地道:“这是我的地盘。”
“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失态道,“哦哦,呵呵。”
她的左脸颊轻轻地抽搐了一下,才回过我话:“解韵难道没事先跟你说明吗?不远处不是还有房间么?”
姐姐,解韵确实没提前“下旨”,这只是一个失误好吗?再说了,九十九号房离这里……很近吗?
“呵呵,这里离门口,会比较近些。”在场的各位,我要感谢cctv、rtv、ktv等等支持我走到现在的朋友,在此,我由衷地想说一句……原谅我“煞气”不足。
她又盯了我一会儿,道:“算了,不管怎么说,我们好好相处吧。”
“恩恩。”我求之不得。
……
“你在看什么书啊?”莫明地一阵尴尬后,见她不走,我只好问道。
她愣了一下,又瞧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这才道:“哦,你感兴趣可以看看,我觉得不错。”
“里面讲的是什么啊?”我想验证一下刚刚对这本书的猜想是否正确。
“讲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僵尸在午夜的时候……”
“谢谢啊!”她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我一个“热情”给扼杀在摇篮里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很不爽自己感兴趣的书被否定。
不过……我貌似没明着否定啊?
“总之,你好生歇着吧,八点要开会是吧?”贝婵最终还是没追究我的不礼貌。
“嗯,说是第一次会议。”我庆幸她没打算让我“曝尸于荒郊野外”。
她一边如我所愿地走向门口,一边道:“别迟到了,留下了坏印象,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我也“唯唯诺诺”地不断点头,祈祷着她能不出意外地离开房间。
最后我也终于如愿了,但仔细回想了一下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顿时火了——你说谁没脑子呢!呵!
三
会议室里面长这样啊。
上次晕倒在门口,没见着会议室的真面目。原来这会议室里都是……石头。
“米勿,你来啦,”贝如雪走到了我跟前,见我还在踌躇,只好继续说,“进来吧,他们都到了。”
“他们?什么他们?”我有些疑问,但也马上想起她指的是宗政旸颉他们,于是放过了这个话题,问道,“为什么这儿都是石头啊?你看这石桌、石椅,还有这石雕。”
“我也不明白,你可以打电话给杭州花灵的祖先问一下。”贝如雪一脸俏皮地开玩笑。
给彼岸打电话?呵,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通过测试的店长都来啦?”我选了个位置坐下,贝如雪也坐在了我的右手边。
“没有全来,有的店长在店里等待代表施令。”“代表?”
“嗯,比如说,西欧地区,只派来了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的店长。”
“是哪个地区的啊?”中国几乎每个省都有店长。
贝如雪摇了摇头,道:“不不不不,在西欧和非洲,一个国家只有一个店长,统领所有的花灵。”
“喏,那个是美国的代表,卡尔·布朗。他们只派了圣佛朗西斯科的店长,本土的其它地区、阿拉斯加,以及夏威夷都没有派店主来。”贝如雪小声地说,指了指一边一个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年轻“歪果仁”。
“圣弗朗西斯科?还有这个地方?”怪我没文化。
“就是我们俗称的旧金山。”她细心地照顾了我的智商。
“大家都坐到位子上。”狄仁偈开喊了,宗政旸颉已经入座。我这才发现来了好多花灵,也才发现这个会议室好大,毕竟能容纳得下几百个椅子,就很不容易了。
大家都很安静,所以宗政旸颉不用很大声讲话,我们坐在后排的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次的大会主要是关于‘九眼食人花’的。大家的部署怎么样了?”宗政旸颉面带着微笑说道。可是,明明看起来很亲民,为什么周围的气压变得极低?
“我们组织好了。everythirol.”那个“歪果仁”前半句的中文变了味,后半句瞬间转成了英文。
我是没听懂他在讲什么啦,不过,宗政旸颉好像听懂了,他道:“很好,brown,美国那边就交给你了,其他的呢?”
“杭州搜寻分队已经部署完毕,准备整装出发。”贝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会议室,正坐在第二排。
宗政旸颉低头想了想,道:“好,那马绮,你们那边安排好了吗?”
我一愣,使劲伸着脖子找马绮。找了半天才发现她在贝婵那一排的最右边。好久没见到她了。她道:“我们这边可以了,河北的搜寻分队可以辅助浙江这边的花灵。”对了,马绮是河北的店长。可是,宗政旸颉为什么要问她啊?
一旁的贝如雪笑了一下,示意我把右手伸给她。她马上用食指在我手上划来划去,我呆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这是我小时候经常在玩的猜字游戏,不过那时候是在背上画的。
我一边看着她的笔画顺序,一边想字。能边看边感觉,这容易猜多了,我把那些笔画映在脑袋里,组成一个个字,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开会的时候,无关的话不能讲,所以我写给你看。是这样的,马绮是河北的店长,这次要盗,啊,不,这次要‘拜访’的墓是兰陵王墓,在河北省邯郸市磁县。我们要在晚上偷偷进去,所以河北那边要接应好。”
哦,原来如此
……
哈?兰陵王墓?开啥子玩笑?!
四
我嘴巴鼓成一个包子脸望着贝如雪,她理解似地点了点头,又面朝前,腰杆挺得直直的,认真地听宗政旸颉“讲课”了。
我一边暗自吐槽“没默契”,一边抓过她的左手,也学她涂涂画画,如此:兰陵王墓?
她瞪着眼睛,很无辜似地望着我,过了会儿,才回复:对啊。
我现在心情烦躁得很,快速地在她手掌手划着:那不是犯法吗?
她差点笑出声来,一脸戏谑地在我手中划道:我们就算盗平民百姓的墓,也是犯你们人类的法啊,横竖不都一样。
你们人类?哦,给忘了,这货也不是“人类”……
我放弃了“挣扎”,准备静观其变。
“西欧这边,只能,我们五个国家的,花灵过来,因为,其它的,有事。”一个金发美女不是很顺溜地发话。贝如雪在我手中写到,坐在第三排、那说话的女生,是英国店长。
“那也就是说,西欧这次签订协议的只有五国,是吗,sarah?”宗政旸颉皱着眉头问那个萨拉。
后者显得有些紧张,道:“是的。”
“那么,多余的协议为什么没有退回来?”宗政旸颉的目光变得很冷。
“有……有啊……we seo you last week.”萨拉一慌乱,直接放弃了中文。
作为一个初中生,这句我当然听懂了,更不用说宗政旸颉了。不过,这次他只负责皱眉头,说话的是白郎,他道:“我们这边没有收到任何邮件。”
萨拉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周围也变得吵闹。
我有些不明就里,不就是快递公司罢工了嘛?又不是谁预言了世界末日……
贝如雪刚要趁这时间跟我说些什么,狄仁偈又开始“广播”了:“安静,不要惊慌。”
他刚喊完,一个和解韵长得很像,而且一样邋遢的男生打开门,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瘦小,嘴里还咬着根棒棒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递给了宗政旸颉。
贝如雪在我手中写道:这是解韵的亲弟弟,解莫风,是男生宿舍的舍管。
我回道:解韵的弟弟?舍管?话说,舍管怎么都一个样啊……
她瞥了眼男生离开的路线,继续和我猜字:嗯,他十五岁,和解韵同年,比你和我小一岁,正在读初二。
我似懂非懂地慢慢点点头,心思不在她写的内容上,反倒是宗政旸颉拆开信的神情吸引了我。他的脸更黑了,简直冷得像块石头,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抽空了。
过了一会,他只说了几个字:“协议被截了。”
(待续)
(小小剧场)
米勿:我都十六岁啦?
某某初鷁:嗯,角色设定表示这么说的。
米勿:我今年初三了?
某某初鷁:是滴,你要中考了。
米勿:拿我为什么还在这闲溜达?
某某初鷁: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