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是怎么对林志东的,又对他说了些什么,窗外的靳幽城,都看的清清楚楚,听的清清楚楚。
虽说她当前恐惧无比,却也慢慢明白怎么回事了。
就是人品出了问题——被撒旦随机选为了叶星辰的替代品。
靳幽城虽说压根不知道,高铁和撒旦究竟为啥结仇,真正的叶星辰又去了哪儿,却知道这厮就是她随时摔成肉饼的罪魁祸首。
他夺走了我的清白。
他给我撒下了孽种。
我还要因他,落到当前地步。
高铁,你怎么不去死啊,不去死啊不去死啊——
这几句话,靳幽城不知在心里,尖叫了多少遍。
泪水,更是不曾断过的,被夜风吹走。
可这有毛线的用处吗?
既然诅咒高铁没用处,那就再诅咒林志东。
诅咒他为了活命,像条狗那样,跪在地上哀求人家撒旦,放过他。
还是没用——
靳幽城又开始诅咒自己。
当初,怎么会瞎了眼的爱上林志东?
如果她不爱林志东,就不会来京华,暗中主持职杀刺杀粟嫣然的事。
她不来京华,就不会遇到高铁,不会被强推,不会被撒上孽种,更不会被当作腊肠,挂在这儿!
她瞎了眼般的爱,才是导致她落到当前的真正罪魁祸首。
“靳幽城,你才是最该死的。你最好是摔成肉酱,再被拿去喂狗,才能勉强对得起,被你践踏的幸福生活。”
很奇怪,靳幽城这样想后,忽然不怕了。
甚至,她都开始享受这种感觉,向往死亡——
就是在这时候,她突觉眼前一亮。
然后,她就看到了高铁。
高铁以为她是叶星辰,所以才来救她。
可她不是啊。
她只是为某种爱彻底堕落,敢在太平间内就那样要,肚子里怀着孽种的渣女。
高铁,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去做什么呢?
不过,撒旦明显早就想到了这点,所以把靳幽城当腊肠挂出去时,特意蒙住了她的脸,堵住了她的嘴,却露出一双眼,能让她看清两个男人的精彩表现。
“蒙面女人再怎么掩饰,也能被高铁看出,我不是叶星辰的。毕竟,他们是夫妻。而且,我的身材,要比她丰满些。”
靳幽城下意识这样想时,也没忘记去听高铁说的那些话。
当她看到,撒旦说出让高铁去死的条件,这厮马上站起来,嘴里哔哔着走了出去后,靳幽城暗中狂笑:“哈,哈哈。瞎了眼爱上男人的女人,不止是我一个。还有叶星辰啊。”
人们遭遇不幸时,只要有人也遭到了同样的不幸,心情就会好许多——
而且根据靳幽城的判断,叶星辰可能已经死在了撒旦手中。
要不然,撒旦没必要随机选中她的。
“真要有来生,再也不瞎眼爱上哪个臭男人了。最多,只会把他们当作寻欢作乐的工具。”
靳幽城暗中咬牙发誓时,却又看到房门开了。
刚走出去的高铁,又走了回来。
然后,靳幽城就听到窗内角落中,传来撒旦的冷嗤:“切,我还以为,你绝不会再回来呢。”
“我是真不想再回来。毕竟,世界那么美,有谁愿意去死?”
高铁看了眼窗外,满脸的落寞:“但我要是不管这妞儿的死活,就算能活一百岁,也不会快乐的。伟大的傻蛋,咱们能有话好好说吗?”
“少给我油嘴滑舌。”
胜券在握的撒旦,还是翻动着硬币,悠悠的说:“不过,刚才我就说过。我的时间,多得是。所以,只要你想,说多久,我都会奉陪的。”
高铁马上正色说道:“你是冲着我来的,不该殃及别人。你放开她,我和你在这儿决战。我可以用人品来保证,宁可活生生被你切成碎片,也不会逃走。”
听他这样说后,撒旦就知道,高铁以为她掳走叶星辰,只为报复他坏她好事。
撒旦没和高铁解释真正的用意,只是再次冷嗤一声。
她虽然没说“耨”,高铁却也能看出,人家懒得和他决斗。
他只能又说:“要不,我给你当一辈子的奴才。随便你打骂,任意你骑着驰骋——”
撒旦终于受不了这厮的贫嘴,冷声打断他:“我只要你从窗口,跳下去。”
高铁的眉梢,剧烈抖动了下。
“要么,她从这儿摔下去。”
撒旦说着,魔吻从戒指中弹出,放在了绑着钢杆的绳子上:“今晚,注定你和叶星辰,必须有一个人去死。”
“为什么,非得让我去死呢?”
高铁沉默了片刻,缓步走到了窗前,看向了外面的女人。
为避免让这厮看出靳幽城不是叶星辰,撒旦不但蒙住了她的脸,还特意放下半截窗帘,恰到好处遮住了她的腰部以上。
“因为,你不死,我心难安。”
撒旦幽幽的说着,举起了左手。
她的五根手指,在灯光下看上去,是那样的纤美。
“当我最后一根手指弯下,你还站在窗前,那就准备好和我决斗吧。”
撒旦开始弯曲拇指。
高铁没理她,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的女人。
“二——”
撒旦倒数的声音很慢,但还是数到了二。
高铁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盯着窗外女人的眼睛里,却有异样的色彩,一闪即逝。
撒旦读出了最后一个字,右手抬起——高铁终于说话了:“呵呵,她不是叶星辰。”
窗外的腊肠、不,是窗外的女人,腰部以上虽然被暗影遮住,但高铁还是通过她的身材,判断出她不是叶星辰。
换成普通男人,就算再怎么精明,也别想通过半截娇躯,来判断出窗外的女人,是不是叶星辰。
高铁能。
从香楼内长大的孩子,也许分不清母鸡公鸡,但肯定能从某个女性的胯骨轮廓上,看出她是女人,还是女孩子。
有过男人的女人,和完璧之身的女孩子,走路姿势不同。
不同的走路姿势,决定了她们的屁股发育——也不同。
撒旦的眉梢,立即迅速抖动了下。
她很是惊讶,高铁怎么能看出窗外的靳幽城,不是叶星辰的。
这厮绝不是在诈问。
他精神彻底放松的本能反应,还是瞒不过撒旦的。
不过,撒旦却没因此就乱了方寸,只是问:“你怎么能看出,她不是叶星辰的?”
高铁看向她,答非所问:“我还能看出,你身材貌似少妇,其实从没被男人碰过。傻蛋娘们,你可能不知道,老子从小就在女人窝子里长大。了解女人的构造,比了解男人更甚。”
撒旦蒙面的黑纱,好像风吹过水面那样,微微生起波澜。
她在生气高铁骂她傻蛋娘们。
高铁倚在了窗口,双手环抱:“傻蛋娘们,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聊聊了?我不走,是为了努力拯救外面这位无辜女士。为咱们俩未来的儿子,积德。”
撒旦右手一动,却又顿住,忽然发出吃吃的娇笑声:“呵呵,好吧。那么,请问咱们未来儿子的爸。你知道外面这个女人,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