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是在做梦的人,不止是刘帅才和江颜。
叶星辰更像是在做梦。
恶梦!
她可以发誓,她不认识这个黑袍女人。
那么,黑袍女人为什么,会在大街上把她掳走呢?
也不知道被黑袍女人抱着跑了多久,钻了多少小胡同——叶星辰的脑子,被晃的浑浑噩噩。
等她终于不再晕眩时,才发现已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潮湿霉味。
这可能是一个地下室。
周围摆放着的,全是破画板之类的,还有数套清洁工具。
她眨巴了下眼,试着活动了下手足。
行动自如。
除了有点晕车的感觉,想吐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叶星辰抬起头,看到了那个黑袍女人。
女人的个头很高,差不多得有一米八了。
身材,也尤为的好,估计“魔鬼身材”这个名词,就是为了她专门发明的。
黑袍女人已经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淡金色的长发好像丝般,披散下来。
她和叶星辰对视的眸子,淡蓝色的海水那样,甚至在昏暗的灯光下,还不时有荧光闪现。
只是她脸上的黑纱,却没摘下来。
很正常。
做坏事的人,最怕别人看到她的本来面目。
叶星辰也不想看到。
看到坏人的真面目,就会有被灭口的危险——
叶星辰坐着,蒙面女人站着,俩人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
过了足有半分钟,黑袍女人缓缓举起了右手。
叶星辰看向了那只手。
随着黑袍受地心引力的落下,一截雪肤皓腕露出,手指修长纤美,食指上戴着个青铜色的戒指。
叶星辰刚看到这枚戒指,就觉眼前寒光一闪!
一截几厘米长的刀片,从戒指里弹了出来。
寒光,再次一闪,即逝。
搞什么呢?
叶星辰下意识这样想时,就看到蒙面女人的右脚,脚尖轻轻踢了下竖在墙上的一个木头拖把。
拖把——从中断成了两半半截。
断口处,仿似镜面般的光滑。
擀面杖般的拖把,就是被蒙面女人戒指里弹出来的刀片,一闪划断。
由此可以看出,刀片有多么的锋利。
叶星辰抬手,悄悄放在了脖子上。
蒙面女人说话了,轻笑着:“呵呵,只要你乖乖的听话,脖子自然没事。”
叶星辰讪笑了下,放下手。
蒙面女人看着戒指上,眸光温柔:“魔吻——这是它的名字。它割中谁,就想被魔鬼轻轻吻了下那样。我记得很清楚,有个被魔吻吻过的男人,坐在那儿过了足足十分钟后,才脑袋后仰,鲜血飞出来。”
“它是我的主人德古拉伯爵,在我十三岁时,专门请高手匠人,为我定身打造的。贴身魔吻。只要看到它,我会想到我爱的男人。现在,魔吻还在。可他——”
蒙面女人说到这,忽然抬头,盯着叶星辰的双眸中,又有诡异的荧光闪动:“他,却死了。死了!”
叶星辰怕死了,想站起来逃,双脚却像被钉子,钉在地上那样,无法动弹分毫。
她只能看着高举着魔吻,一步步走过来的蒙面女人,哑声说:“我、我没杀人。我也,不认识你。”
“你当然没杀人。我爱的男人,我的主人,伟大的德古拉伯爵,是死在宙斯手里。”
蒙面女人走了过来,左手按在了叶星辰的头顶,右手中的魔吻,缓缓伸向了她下巴处。
冷。
彻骨的冷意,从叶星辰下巴处,缓缓向全身蔓延而去。
她却不敢动一下。
她可是亲眼所见,魔吻有多么的锋利,蒙面女人的精神,又是多么的不正常。
一旦她稍有异动,魔吻就会吻上她。
叶星辰的反应,完全正确。
蒙面女人在提到她爱的男人时,黑袍都在瑟瑟发抖。
她的眸光,也涣散开了。
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却更加的浓郁。
她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从阴间传来:“奥林匹斯家族的宙斯王,要想活下去,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和高铁生个孩子。呵呵,有谁能想到,只要她怀上他的孩子,就能化解潜伏在她身上千年之久的基因蛊毒?”
高铁?
怎么我所经历的倒霉事,都和那个人渣有关系啊?
叶星辰一愣,随即忿忿的想:“宙斯王,不是古希腊中的诸神头子吗?怎么可以给男人生孩子。”
她刚想到这儿,小宙斯的样子,立即浮现在了脑海中。
小宙斯去相亲大会上时,自称是缪斯。
不过叶星辰已经知道,缪斯就是冲着高铁去的,坦言要把他娶回家,给丫生个孩子。
“宙斯,肯定是那个外国女孩子。臭人渣,死人渣,处处沾花惹草,却让我来付出代价。”
女孩子在倒霉时,总能找到足够的借口,来埋怨别人。
至于别的,她是不会去考虑的。
“第二个办法,当然是骨髓移植。呵呵,你——”
蒙面女人食指翻转,魔吻朝下,挑起了叶星辰的下巴:“是奥林匹斯家族苦苦搜寻和宙斯骨髓匹配的人多年,才发现的唯一可用之材。”
什么?
我的骨髓,和那个宙斯,相匹配?
叶星辰仰望着蒙面女人的双眸中,尽是让人心碎的无知。
她想起来了。
那还是高人渣不满白若影住进叶家别墅,遭到她的怒叱,羞愧离开后,叶星辰接到了医院李主任的电话,请问要不要把她的血样,上传国家基因库。
叶星辰当时随口说可以——
“原来,我自己也给自己惹了祸。”
叶星辰终于明白了什么,又问:“就算我的骨髓和宙斯相匹配,好像也不是你绑架我的理由吧?”
“可我想她死啊。”
蒙面女人忽而有咯咯娇笑了声,眼神恢复了正常。
她弯腰低头,盯着叶星辰的眼睛,幽幽的说:“她这次来华夏,就是为了你来的。但她刚来,你就死了。她很失望,自以为死定了时,却遇到了你的男人。阴差阳错下,她喝了高铁的一点血。然后,她就莫名恢复了健康。”
叶星辰还是一动都不敢动,好像在听一个荒诞的故事。
鲜血,能治病吗?
蒙面女人给出了答案。
而且,这个答案,还是由她深爱的男人简主人德古拉伯爵,用生命换来的。
绝对,正确。
“所以,我才要杀死高铁,绑架你。只要他死了,你又在我手里。呵呵,宙斯要想活下去,只能乖乖听我的话。等我被他们抢走的东西,都要回来。我就会杀了你,让她给你殉葬。”
蒙面女人说完这些后,叶星辰第一反应,就是想嚎啕大哭。
特么的,这还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可她不敢哭。
蒙面女人眸光闪烁了下,魔吻消失,缩回了手,淡淡地说:“自我介绍下,我叫撒旦。”
撒旦?
那不是西方传说中的恶魔吗?
可她的眼睛,一点都不像。
叶星辰用实际行动,有力证明了“再大的恐惧,也压不住女人的好奇心”这个定律:“撒旦,我、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