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李相思返校。
之后的日子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气温在逐渐回升。
学校院里的梧桐树全都发了新芽,绿色一片,生机勃勃。
线路里又一次传来系统的女音,李相思悻悻然的放下了手机,指腹抚过屏幕面的“秦奕年”三个字,轻吁出了口气。
秦奕年走了三天,一直没联系。
莫名的,李相思有些心神不宁。
在外出任务时要进行保密的,是不允许随便通讯的,这一点她清楚,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应该会适应才对!
旁边跟着他从图书馆一路出来的沈南方,刚被秒了个人头,冲着她哼唧道,“怎么了,联系不你家男人着急了?”
“我着什么急!”李相思白他一眼,“我家男人是去保家卫国了,我有做军嫂的觉悟好吗!”
硬生生被塞了一嘴狗粮。
沈南方嘴角抽搐,已经百毒不侵了!
反正如果有一天他翘辫子的话,也一定是被狗粮撑死的!
复活时间到了,沈南方继续沉迷于游戏,低着头太专注,迎面撞到个人,立即爆了粗口,“靠!”
等到抬眼看到对方时,顿时麻溜的站好。
张平皱眉训斥道,“天天知道玩游戏,沈南方,我让你交的临床试验报告写完了吗!”
“快了快了!”沈南方敢怒不敢言,生怕张平找自己父亲告状,连忙嬉皮笑脸的说,“我最近正在努力写呢,查资料太累,偶尔玩个游戏放松,陶冶一下情操!”
张平冷哼出声,对他这种问题学生简直无可救药。
除了授课的时候,张平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实验室里,看样子是笔直朝他们走过来的,李相思开口,“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向自己的得意学生,张平的眼神和蔼多了。
“相思,我找你是有件好事!”
“什么好事?”李相思聆听。
张平缓缓道,“五一后我可能不再这里继续教课了,我被m国的哥伦亚大学医学院受邀过去当讲师!”
“老师,怎么这么突然?”李相思很是意外。张平笑了笑,解释说,“其实也并不突然,去年的时候,已经给我发过两次聘书了,只是我一直还没考虑好,不过我儿子也在m国,很想我过去,年纪大了总要往子女身
边去的!”
李相思点了点头。
张平看向她,目光很是温和,“相思,哥大每年都会面向各国有交换生,你的成绩有目共睹,我打算动用私人关系,跟校方申请选你过去!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哥大的医学院在世界的排名都很靠前,很多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在那里毕业后会成为很优秀的医生!你是我的得意门生,我自然也想你跟着我,不过还是要跟你商量一
下,听听你的想法!”
李相思明白好事指的是什么。
她听完却想也不想的摇头,几乎没有犹豫,“抱歉老师……”
张平见状非常愕然,“你想要拒绝?”
“是的!”李相思点头。
张平似乎没想过她连考虑都没有,思索了下问,“相思,你是不是舍不得家人?”
“嗯!”李相思嘴角轻翘。
不止是舍不得家人,还有舍不得他。
如果能被作为交换生到哥大的医学院读,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对她来说秦奕年更加重要。
她当初跑来学医是为了他,她现在爱了这份神圣的职业,但两者选择之间,他还是在首位,不管什么样的诱惑摆在她面前,她都不会动心。张平语重心长的劝说,“这个我可以理解,你年纪小,若是这么冒然离开家里人跑到异国他乡,心里面也一定很害怕!可是相思,这对你的未来和前途都很有帮助,而且国
外有我在,会照顾你的!”
李相思神色没有任何动摇,仍旧不改初衷的说,“老师,我知道您抬爱我,但我还是不想去!”
“那好吧!”张平表情很是失落,临离开时,还是忍不住说,“相思,还有时间,我觉得你还是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李相思只是抱歉的微笑。
等到张平一走远,沈南方冷哼出声,“相思,我跟你说,那个老张头心怀不轨,我看呐,他是想把你一起拐去国外当儿媳妇!”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相思翻白眼。
“切,你还不信!”沈南方撇嘴。
李相思懒得搭理他,正想沿着小路继续往宿舍楼回时,旁边忽然有辆挂着军牌的轿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驾驶席的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名穿军装的男人。
戴着大檐帽,腰杆笔直,不苟言笑。
男人下来后,昂首阔步的朝着她走过来。
李相思吓了一跳。
第一个反应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情,又小心谨慎的去查看对方腰间有没有配枪,正满脸不知所云时,对方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站定,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请问是李相思小姐吗?”
“我是!”李相思点点头,又疑惑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严肃说道,“我们家司令找你!”
李相思不解。
这时后面的车门打开,后面坐着位同样身穿军装的长者,脸表情非常严肃,抿起的嘴角看去不怎么容易接近,眼神犀利,充满着威严。
看清楚对方后,李相思怔愣,“伯父……”
轿车从学校离开后,来到了一家茶楼。
二楼的包厢,装修古色古香,窗户都是实木质的,很有意境。
秦博云要了一壶茶,淡淡的示意她,“坐吧。”
李相思犹豫的跟着他坐在了对面,不同于在秦宅,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很是拘谨,双膝并拢,像是小学生面对教导主任一样正襟危坐。
“你们年轻人都爱喝饮料吧?但喝茶能修身养性,这里的绿茶不错,等下你尝尝!”秦博云和颜悦色的说着,甚至还带了些笑容。
李相思受宠若惊。
在她的印象里,秦博云是一位严肃的长辈,眉头总是皱着,很是威严,仿佛随时能教训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蔼好相处。
李相思踌躇的问,“伯父,您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吗?”秦博云道,“我要你离开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