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没心思和这些人周旋,再耽搁下去,天亮就不好办了。
领头的男子有些惊讶,而后上下打量了杜尘澜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倒是识趣。
“那得看你们的诚意,咱们可是要搜身的。”领头男子嘴角勾起,兴致更浓了起来。这小子如此淡定,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杜尘澜皱眉,看来是不能善了了。妏宥还是女子,怎能叫这些人搜身?
“诸位是信不过我?为求早日离开周夷,损失银钱不算什么。定然不会藏私,只求安然离开。”
杜尘澜边说,边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向着为首的男子横劈了过去。这几人没想到杜尘澜会突然动手,为首的男子直到剑劈到了跟前,才回过神来。
他连忙往右侧一躲,软剑从男子的左胸划过,将长袄挑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翻开的衣襟被里头流出的鲜血迅速染红。
杜尘澜一击并未毙命,知道此人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警觉性不可能小。趁对方还未彻底回过神来,他立刻乘胜追击,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此人给解决了。
擒贼先擒王,杜尘澜深谙其理。
“娘的,竟然敢偷袭,真是无耻!”一名男子见自家老大被杜尘澜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连忙抽出腰间的大刀上前帮忙。
其余二人见真的打起来了,也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围了上前。
为首的男子有了三人相助,终于有了机会,将背在背上的九环大砍刀拿了出来。
“澜哥儿小心!”见着那人拿着大砍刀从杜尘澜背后猛砍了过去,杜淳枫不由惊呼出声。
杜尘澜感受到身后的劲风,立刻转身,向外飞出了一丈远。软剑对上这样的硬兵器,其实是吃亏的。不过好在杜尘澜的轻功不差,再者剑招灵巧,倒是对他影响不大。
这些人没想到杜尘澜竟然还会轻功,正四处张望,寻找着杜尘澜的身影,可杜尘澜却早已脱离了他们的包围。
杜尘澜双眼一凝,立剑从后方向前撩出,将内力灌注到剑刃前端。此刻软剑变得坚韧无比,剑身挺拔刚直。
剑光闪过,一柄利剑自后方袭来,领头的汉子正举着九环大砍刀寻找着杜尘澜。
突然,他觉得背脊一凉,感受到身后传来一股劲气,强压过他的命门。
不过是一瞬,他觉得腰间似乎有些异样,有些痒,又有些凉。他忍不住低头一看,便发现自己的身子正在下坠,而双腿却离自己越来越远。
“嘭!”的一声,似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众人一看,只见刚才还猖狂不已的男子,此刻已经被砍成了两半。伤口齐整平滑,鲜血染红了这一片雪地。
不知另外三名壮汉被吓了一跳,“老大!”
就连杜淳枫都十分震撼,他从未见过澜哥儿杀人,澜哥儿是读书人,之前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模样。他突然想起,之前和昭和世子一起遇袭之时,世子就是受得澜哥儿保护。
由此可见,澜哥儿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可是早就杀过一窝了。
妏宥瞪大了眼,杜尘澜之前说他武艺不错,能保护她。这些时日,她从未见过杜尘澜出手,凭着杜尘澜那柔弱书生的模样,她还真就没在意。没想到这会儿一见,当真是震惊不已。
其余三为壮汉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老大在这少年手下如此不堪一击,他们哪里是这少年的对手?若是少年铁了心要杀他们,那他们还有没有活路?
杜尘澜将剑上的血渍甩了甩,随后执剑上前,准备将另外三人也给解决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其中一名男子说着别扭的大郡官话,边说边跪了下来求饶。
“是啊!饶命!”其余二人也相继跪了下来求饶。
杜尘澜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些汉子还挺识时务?将抬剑的手放下,杜尘澜脸上有些犹豫。
突然,其中一名男子拾起地上的大刀,暴起砍向了杜尘澜。
“小心!”妏宥本就十分关注几人,见着这人使了刚才杜尘澜用的法子,打算偷袭,连忙惊叫着提醒道。
杜尘澜身姿灵巧,很轻松就躲了过去,顺便在此人的背后刺了一剑,长剑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此人瞪大了双眼看向杜尘澜,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不甘。或许是疑惑刚才杜尘澜能偷袭成功,为何他就不能了?
“哼!”杜尘澜冷笑出声,此人也是个蠢货,他刚才根本没放松警惕,软剑上还灌注着内力,这是自寻死路。
看了一眼剩下的两人,杜尘澜眼中凶光毕露。这样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倒不如一起解决了。
另外两人其实已经被吓破了胆,他们没想到这少年看着年岁不大,人畜无害的模样,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他们今儿看走眼了,踢到了铁板。
“不!不要杀我们!”两人用周夷话求饶道。
杜尘澜哪里还敢相信他们?长剑挽了个剑花,自二人脖颈处划过。
失了斗志的二人,如同被砍瓜切菜一般,轻易就被杜尘澜解决了。
妏宥此时有些发愣,杜尘澜的凶狠,让她有些颠覆之前对杜尘澜的观感。
杜尘澜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在马车上换的大郡交领锦袍,还好没脏,否则想换都没衣裳。
将软剑在地上那壮汉的尸身上擦了擦,又将其放回了腰间。
“快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哦!”杜淳枫回过神来,立刻拉上了妏宥,往前跑去。
......
“皇上!夜深了,不如早些就寝吧?”周绵看着皇上正在翻阅历年会试的卷宗,看了看更漏,忍不住上前劝道。
“嗯!亥时初了?”皇上揉了揉眉心,微微阖上有些酸涩的双眼。
“是!您今儿可要翻牌子?”周绵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了!”皇上摇了摇头,今日他非常疲惫。
周绵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之前慈宁太后派人来嘱咐他,说皇上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总是操劳政事,不常临幸后宫。
宫里有三年未大选了,如今皇上子嗣不丰,开枝散叶是为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