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珊的计划很顺利，在真定最大的饭店对面摆冷饮摊，成功地引起了饭店东家的注意。
    然后自然就是唇枪舌剑的谈判。
    饭店想要花一千两银子买方糖的配方，石青珊表示呵呵，一千两？至少一万两。
    只要价格合适，石青珊不介意卖配方，因为她做的是书局和糖霜业八竿子打不着。不过对方显然不愿意付大价钱。
    石青珊现在也算是商场老手了，自然能看出对方根本拿不出一万两。所以她最后也只是愿意出货，五十两一斤。
    最后谈妥了二十斤，也才一千两。
    小气，石青珊表示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东家，才二十斤。配合砂糖的冰沙至少也能十两一杯，二十斤可以做两百杯没有什么问题，一个夏天至少也能出个一千杯，这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还只是保守估计，要知道在地球生意好的奶茶店两天千杯都可能。
    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的消费水平有限，石青珊也就不计较了。只是这么小的出货量，要赚三千两看来还是得想想其他办法。
    真武学院之内，王雨嫣呆呆地看着眼前雪白的方糖，它被小心翼翼地摆在一方手绢上，颜色比手绢更白。
    她想不明白，糖霜怎么制作才能如此雪白？白如霜，净如雪，这才是真正的糖霜。
    作为真定老人的孙女，这块糖霜，是她免费从酒楼里拿的。昨天她被邀请去吃饭，宴席上做东请客的人就请大家品尝了这道二十两一杯的糖霜碎冰降温。
    酒店比石青珊想象的还要黑，不过就算如此，这么白的糖霜还是让有钱人跟风品尝。糖霜很快就已经出名了。
    只是王雨嫣这位学识渊博的女先生，却更关心这种糖霜到底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到底是怎么让颜色如此洁白？
    传统的糖霜制作方式，王雨嫣在古书《糖霜谱》中看过，甚至见过糖户是如何制作的，绝对没有这么洁白的糖霜，而且口感更柔绵，入口甘而不冲，及其可口。
    “又在发呆呢？”紫姑走入办公室，“这方糖味道确实可口，可是也没到日思夜想的地步，你说你非要研究它怎么个做法，有什么意义呢？”
    思考方式不同，王雨嫣的世界容不得谜团，她就喜欢追根究底，解开谜团的成就感是难以言表的美妙。
    王雨嫣从小到大的喜悦都是从挖掘答案中获得的，到现在她已经是改不了习惯了。这方糖看似简单，但她却想不出其中的奥秘。
    “……”看王雨嫣那充耳不闻的样子，紫姑无奈摇头，这性子真不像是真定老人。
    方糖火了，之所以火是因为石青珊在酒店谈判之后，又播出了一部分方糖去真武学院外免费发放，虽然这是帮助酒店的生意，不过归根结蒂最后酒店还得来进货，所以石青珊也就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大度。
    果然在考试之前，生意爆红的酒店又来订货，这一次一下就是三千两的货，并且付了一千五百两的定金。
    石青珊和霜迟就每天熬糖，后来东方家的人只能去外面吃，因为厨房完全被霸占了。他们也知道小青在捣鼓赚钱的方糖，现在每天都有人眼巴巴地送钱来。
    “阿蕊，小青姐还在厨房么？”虽然石青珊是越来越不像侍女了，但东方潞却更敬佩石青珊了。这种能力来做侍女实在是可惜了，她知道石青珊当初只是无可奈何地委身于东方家，以她的才能只要有舞台就能展现出来，不然也不会是霜表姐的朋友。
    “是的，现在每天都在厨房，院子里的蚂蚁都被厨房的甜味吸引过去了。”阿蕊也有幸吃过方糖，确实甜到心里去了，而且还非常好看，她都有些不忍心吃这么雪白的东西。
    “现在她是赚钱了，不知道会不会走。”
    阿蕊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知道大小姐其实很寂寞，难得信任小青，但现在小青却一副自顾自的样子，一点都不关心大小姐的心情。
    小青估计会走吧，阿蕊可知道小青凭借方糖已经赚了个满堂彩，现在以小青的身价根本没有理由继续当侍女。小青的本事，阿蕊是佩服的，但她觉得小青太三心二意了。
    石青珊现在正在数钱，钱虽然赚够了，这方糖的生意自然也不能停，没有理由有钱不赚的，只是要扩大生产的话，石青珊还真是没这个时间精力。所以石青珊想到了大小姐，她有人有钱，可以入股啊。
    钱一个人是赚不完的，大家一起赚才好。
    “大小姐想不想要有自己的产业？”石青珊一上来就是利诱。
    此时东方潞已经完全被石青珊的实力折服了，石青珊说什么她都信。所以石青珊的诱惑都是多余的，她说什么东方潞都举双手支持。
    东方潞眼中的石青珊现在比霜迟的本事还大，不见霜迟也只是帮石青珊打下手，帮石青珊到处叫人干活么？
    石青珊是老板，霜迟最多就是秘书。
    “小青姐，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干脆，石青珊发现对方眼神中全是崇拜，心说不小心就多了一个少女粉啊。
    让东方潞出人出地方，石青珊技术入股，以后六四分账。石青珊六，对方拿四。这四也不是小钱，只要方糖扩大生产，并且保密，不需要几年，东方潞就能成小富婆。
    东方潞完全没有考虑就同意了，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拿小头。
    东方潞让赵东楼去找家丁进行生产，全部要听石青珊的命令，俨然是把石青珊这位侍女摆在了和大小姐一样的位置。
    阿蕊看着石青珊，感觉小青很陌生。
    “怎么了？”见过大小姐之后，石青珊见阿蕊一直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出声询问。
    “只是觉得我们明明是一起入府的，可是现在我们的距离好远，小青，你会离开东方家么？”阿蕊单刀直入地问道。
    还真是一个衷心的侍女，阿蕊是干一行爱一行，职业素质杠杠的。
    “我会走，不过我会在做好一切之后才走。安心吧，以后还会见面的，只是我和大小姐的关系从主仆变为了合作伙伴，其他的一切都不会变。”石青珊说道。
    阿蕊听后松了一口气，“现在小姐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榜样，我就怕你会不辞而别，今天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真是个好丫头啊，石青珊感慨东方潞也是运气，能遇到这么关心人的侍女：“好好照顾好大小姐吧，她更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