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啊。”盛誉心疼妻子,语气依然不悦。为了这三件旗袍的缝制,老婆这会儿腰还疼着呢,她本身就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每一针每一线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没关系的啦。”时颖抱怨地看向身边男人,她说,“人家是妈妈的好朋友,也不是别人,而且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拒绝别人也不好吧?这旗袍受大家青睐就是对我的肯定,到时候可以投入批量生产的呀,我先给她们亲手做几件。”
“咱们不差这点钱,我是担心你会太累。”盛誉是真的心疼。
“是不差这点钱,可是人家都已经开口,妈妈也不好拒绝。”时颖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表明了自己的观点,“那我设计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喜欢我的作品呀?这是每一个设计师的愿望吧?”
“但她们是希望你亲手去做,而不是你设计别人来做。”反正盛誉对这种破事就不想同意,他老婆又不是闲的。
“没有关系的。”时颖也理解他的心情,她握了握他胳膊,轻声说道,“她们又不是急着这一天两天要,我可以一周做一件,这样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根本就不累,咱们得给妈妈留面子,不能做得太绝了。”
“……”盛誉觉得自己说不过她,觉得她是铁了心要做,于是也不想再说什么,他只是埋头喝汤,然后就不吭声了。
双清挑了挑眉,看了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妇,她也沉默了。
时颖也没再讲话,晚餐的氛围有点古怪。
但是晚餐结束后,时颖主动找到了双清,“妈,你那些小姐妹我见过吗?”旗袍肯定是要做的。
“小颖,其实妈妈应该拒绝她们的。”双清轻叹一口气,牵起了她的手,“抱歉啊,让你和小誉闹别扭了。”字更¥新/速¥度最駃=0
“你别这么说。”时颖音质清丽,“我有时间呀,她们又不催着让我马上做好,而且朋友之间本来有事就应该尽力为之,拒绝了也不好,以后关系就生疏了。”
双清很欣慰,对她说道,“小颖,李太太和张太太还有韩太太,她们是我的姐妹团,我们认识近30年了。有时候她们出国旅游也会给我带护肤品,各种大牌的包包,有时候送鞋子,从来没有要过我一分钱。”
但事实是那些人都想牢牢捆住天骄国际这棵大树,当然情谊也是存在的,毕竟认识30年了。
“我知道她们。”时颖回忆着这三位太太的身材与高度,她自信地说,“旗袍就交给我吧,不用量身,我以前见过她们。”
“谢谢你,小颖。”双清还是觉得挺抱歉的,“又要耽误你不少时间了。”
“不客气的,妈妈。”女孩笑容温暖明媚。
主别墅客厅门口,盛誉视线拉向院子里,看到母亲与媳妇居然聊着聊着伸手抱在了一起,犹如一对姐妹花……他内心也是有感慨的,难道是他这个男人多事了?可是心疼自己的老婆有错吗?
总之,母亲与小颖这种融洽的相处让他很高兴。
时间还早,才晚上七点。
时颖和双清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后,她又独自来到了四楼设计室,早让佣人将布料送到了工作台。
一共拿了十种颜色、不同花型的布料回来,都是她精挑细选的,时颖最先考虑做的是淑惠的旗袍,因为她要走了。
时颖脑海里浮现出淑惠的样子,她的目光缓缓从这些布料上掠过,认真挑选着合适她脸型的花型。
宽大的工作台上方无影灯不知疲倦地开着,给全屋带来透亮,新风系统24小时开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蔷薇花香。
设计室里格外安静,她一共又挑了三种布料,觉得这是最合适淑惠的。
因为已经做过一件了,她这次连划粉都没有用到,直接将布料扬开铺放在工作台上,拿起剪刀便开始裁剪……
夜,渐渐深了。
盛誉在三楼某书房里,四面墙壁全是内嵌的书架,一排排纸质书摆得很整齐,全是世界名著与经济学。
他高大帅气的身子倚在宽大的西式书桌一角,手中在翻看一本相册。
照片里的人儿正慈祥地看着他,两人的视线仿佛隔空汇聚在一起。
他的长指轻轻抚过照片里奶奶那布满皱纹的脸颊,看着奶奶慈祥的笑容,心里开始逐渐递加的感情,正无止境地蔓延……
他又思念奶奶了……奶奶,您在天国还好吗?
夜色渐深……
时颖还在设计室忙碌着。
主别墅某卧室,书文刚冲完凉从浴室里出来,手机突然响起,他边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边朝放手机的桌子走去。
看到来显时他擦头发的动作一滞,赶紧拿过手机接通,“喂。”整个神经莫名崩紧了。
“先生,查到诺兰小姐的住址了。”
书文是激动的!
……
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书文便开车离开了领御,昨晚他是激动得整夜未眠。
他沿着手下发来的地址,将车开到了某片富人区……
宽敞干净的柏油路两旁,是一栋栋造型一模一样的别墅,按这地段来算,每一栋的价格绝对近千万,而且书文知道,这里是嘉城有名的富人区。
车子在某条小路前停下,再次核对手机上的信息,书文确定就是这儿。
他带着一种激动且期待的心情下了车。
清晨,虫鸣鸟叫,花香扑鼻,空气格外新鲜。
他沿着青石小路往别墅的院大门走去,里头这座漂亮的别墅真是诺兰的家吗?
她结婚了吗?这是她的夫家吗?
书文是有疑惑的,因为他从来不认为诺兰是个富二代,第一,她并没有名媛身上那些毛病,第二,诺兰穿着很普通,对奢侈品并没有追求,根据判断来看,这不应该是她的原生家庭。
可是,她结婚了吗?
书文心里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随着步伐靠近而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如果她结婚了,他该怎么办?
他站定在大门前,眉心轻拧着,内心是焦虑不安的,如果她结婚了……他真的不敢想,那他该怎么办?4年,4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可是他对她的爱从没改变。
现在六点都不到,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也不方便按门铃影响人家的睡眠,于是他决定好好站这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