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音无比震惊!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老公,“……什么?”心里并没有因为对手将死而轻松半毫,反而觉得心情无比凝重。
亮苏知道音音是个善良的女人,他叹道,“这是真的,我觉得很突然。”
女人心里的怨气一下子全消散了,癌症晚期……这是多么恐怖的词汇啊。
看到妻子有所动容,南宫亮苏借机请示,“音音,我想去医院里看看她,可以吗?”
符音缓缓回神,将眸光焦距在他刻有皱纹的脸上,女人眼里含着泪水,她的内心在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符音发现老公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那目光中是有期待的,他在等她的答案。
“你去吧,我相信你。”符音轻声开口,即使内心有120个不愿意。
南宫亮苏很感动,他抿唇点头,“谢谢你能理解。”然后紧握了老婆的手。
符音内心是别扭的,但是她必须表现得深明大义,必须给足他空间,如果自己不同意他很有可能会偷偷去见她,毕竟那是他儿子的母亲。
待妻子情绪稳定后,南宫亮苏带她回到了楼上。
符音给他特意挑选了一身合适的衣服,然后替他系领带,只希望他可以更体面,“老公,我会等你回来。”
“音音,我爱你。”亮苏伸手抱住了她。
符音心里也是感慨万千,泪水不知不觉地溢满眼眶,她环住老公的腰,将脸颊埋入他胸膛,“顾医生还在嘉城,要不要寄希望于他呢?过段时间他合约到期就会离开,想找他就麻烦了。”
这是南宫亮苏没有想到的,对啊,还有一个顾之在呢。
他心中恍然,可是癌症能治好吗?而且已到晚期,医生给出的结论是只能活十多天……
“老公,毕竟你们也曾经相爱过,要么咱们帮帮她吧,让小莫去找顾之,小莫和盛誉是朋友,他一定会帮这个忙的。”符音突然觉得生命是珍贵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淑惠死掉。
毕竟大家都是善良的人。
“我先去看看她的状况。”亮苏很冷静,“顾之是厉害,可他不是神仙,对癌症晚期不一定有办法。”但他很感动,因为妻子在这种时候还能不计前嫌,还能如此大度,他真的很欣慰。
符音从他怀里离开,她抬眸看着他,“去吧,放心去吧。”
南宫亮苏握住她肩膀,深情地吻了吻她额头,“音音,谢谢你的体贴。”然后两人一起下楼,符音在客厅门口目送他离开,直到那车子开出了百花盛开的大院,她眼里又忍不住染上了一层泪雾。
过往的那些点滴浮现在脑海里,翻搅着她的心,她是心有不安的,她担心他们会旧情复燃,但她必须放手,必须尊重老公的意愿。
在去第一医院的路上,南宫亮苏开着车思绪飘远了。字更¥新/速¥度最駃=0
他回想起与淑惠相识相知相许再到相离的经历,他的内心是百感交集的。
那是他的初恋,如果选择性地忘记那些不愉快,其实也是一段美好的经历。
书文说得没错,毕竟那也是一段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记忆复苏的时候,南宫亮苏略带沧桑的眸子里含着一些泪水,她要死了吗?他的心里莫名有些难受。
海贝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南宫莫在窗前负手而立,他心情依然阴郁,回想着书文与父亲在书房里见面的情景。
他想找顾之给父亲的前妻看病,可书文并没有表态,真是的,还装什么骄傲!
南宫莫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时,特助开门而入,走到他身边汇报道,“莫总,从工地被扔下的尸体并不是那对母子所杀,现在已经找到了监控,是一个醉汉错把他当成仇人,用钢丝勒死后将他扔到了路边。”
南宫莫没有吭声,特助又继续汇报道,“那个醉汉现已逮捕归案了,受害者家属也参与了庭审,他们表示会把那200万归还,但我明确跟他们讲了,那是慰问金,不管死因是什么也不管责任在于谁,他是咱们海贝的民工,那200万是给他们养孩子的。”
南宫莫全程没说一个字,他思绪根本不在这儿。
但特助知道他一定有在听,过了一会儿他转身去工作。
南宫莫在想,这个书文到底在想什么呢?难道他不想救他的母亲吗?他真的不在意海贝吗?这不可能……南宫莫没有放松警惕。
此时第一医院里。
刚在一楼收费窗口交了22万的书文拿着单子走出大厅,他边将单子收好边朝后院走去,暖风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却吹不散那眉间的愁绪。
第一医院是嘉城最大的医院,也算很权威的。
住院部前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有一面是靠江的,鹅卵石道路纵横交错着,白色的栏杆齐腰,栏杆旁绿草茵茵,院子里桃花盛开,粉嫩粉嫩的,暖风拂过会有美丽的花瓣飘落下来,很漂亮,也透着丝伤感……
毕竟是医院,出现在这儿的全是病人家属,每个人心情都沉甸甸。
白色栏杆边,书文倚栏而立。
他身材高大颀长,遗传了南宫亮苏所有的优点,放眼看向远方,俊美容颜上带着淡淡忧愁。
他的妈妈所剩时日不多了,一种无力感将他包围着。
此时南宫亮苏在赶来医院的路上,车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有那么一刻他是担心淑惠安危的。
桃花盛开的院子里,梁诺琪步伐轻巧地走出第二住院部大厅,暖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今天没有扎头发,穿着一条淡蓝色长裙,层层叠叠的纱很是飘逸,上面的白色衬衣很显身材,小蛮腰裹得正好。
刚走下台阶,她朝停车场走去,外婆最近身体不舒服,在这儿住院打点滴,因为表哥他们都在照顾她,而自己又要上班,所以来陪外婆聊了会儿天,送了点吃的便出来了。
愿时光对所有的长辈都温柔以待。
医生说外婆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多多休息,所以她松了一口气,心情还是不错的。
咦,那是谁?诺琪突然停下脚步,透过盛开的桃花,她隐约看到了书文。
他怎么在这儿?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