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天骄国际的总裁就能把君浩这么优秀的人才纳入黑名单,那么从黑名单解禁也是他一句话的问题吧?
他们关系应该很好。
所以时颖觉得,今晚的约必须得赴,哪怕是鸿门宴。
想到君浩因为自己受了伤,又因为自己错失了进天骄国际的良机,这对他不公平,她觉得抱歉极了,心里乱糟糟的。
晚上七点的时候。
时颖打车来到了领御,出租车司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她却丝毫没有在意。
来领御找死的吧?这是一个禁止女人进入的地方。传闻有一晚,一个醉酒的美女欲闯入这里,被人一枪给打死了。
那扇通电的大门是敞开的,门口站着两个持枪保镖,他们穿着统一制服,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
时颖站定在门口,她还没有开口,那人就对她说,“时小姐吗?”除了有约之人,也不会有人敢闯这儿。
“嗯,我是。”她声音轻柔。字更¥新/速¥度最駃=0
“请,盛先生在别墅等您。”
“他姓盛?”时颖记下了这个字,“盛世的盛吗?他叫什么名字?”有了名字,她就可以去打听他。
保镖仿佛一秒变哑巴,俊颜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也不再看她。
时颖知道自己问多了,她有点尴尬,他们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的。
于是她硬着头皮往里头迈开了步伐。
这一次,她留意了【领御】二字,那像是檀木雕刻而成,极具艺术气息,不浮夸,却威严地立在别墅顶层。
院子里寂静得针落可闻。
院子的青石小道宽敞干净,四周是繁盛的不知名的花朵,阵阵微风吹来,裹挟着浓浓花香,令人暂时忘记了烦恼。
闹市中心,居然还有这么优雅静谧的地方,就像一片世外桃源。
那栋别致优雅的别墅就矗立在不远处,隐匿在百花丛中,纯白色欧式风格,夕阳像轻纱一样将它包裹起来,里头灯火通明。
诺大的院子里,时颖没再遇见其他人,她不免狐疑,太清冷了。
一路走上台阶,她走进客厅,时颖换了鞋,她环视四周,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
客厅布置整洁,每一样物品几乎都在璀璨的水晶灯光下熠熠生辉。
干净整洁的茶几上,伯爵茶热气缭绕着,却明显放着一张淡粉色信纸,上面有几个大字。
她朝茶几走去,弯身拿起信纸,只见上面写着——楼上等你。
四个字,像是随笔一挥,沉稳中却透着潇洒。
她转眸看向空无一人的楼梯处,握紧手中的信纸,她抿唇,告诉自己要镇定。
十秒后,她放下信纸,一步一步走在梨木旋转楼梯上,四周寂静得只剩下脚步声和呼吸声,越是寂静,她就越是忐忑。
二楼最后一阶台阶上静放着一个淡紫色箱子,她停步垂眸,看到丝带下夹着一张纸条,同样是粉色信纸,同样苍劲有力的钢笔字——换好再来见我,三楼,门敞开了。
心里微微一咯噔,时颖望了眼楼梯转角,弯腰捧起紫色盒子,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条丝质柔软的连衣裙。
脸颊不免一热,她整颗心都乱了,一字领的设计。
捧着盒子,她进退两难。
耳畔不知不觉又回荡着那几个同学的议论声,想到君浩被天骄国际拉入黑名单,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她抱着盒子迈开步伐,二楼,随手推开一扇门,在确定没有摄像头的情况下,她开始换裙,整个思绪都是呆滞的,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具体是不敢想像。
裙子很漂亮,不长但也不短,下摆正好到大腿处,稍一弯腰就会走、光,是一字领设计,有点小性感,特别好看,可是时颖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毕竟是他准备的。
这栋别墅寂静得可怕。
她在二楼停留得有些久。
三楼某房间,落地窗前的男人心里默数着时间,刚才她走在院子时就已经入了他的视线。
上了楼梯,三楼走廊里,时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直到一扇敞开的复合门前,她才停下脚步。
明亮的光束里,她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负手而立,身姿挺拔,依然是一身唯我独尊的黑色衬衣。
站在门口,时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凛然威慑的气场,卓尔不群的气质,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个男人,居然不这么令人讨厌。
“进来吧。”说完,盛誉开始转身,目光悠悠的。
无可挑剔的俊颜上那份冷傲与尊贵更让人挪不开眼睛,是夺人心魂的,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紊乱了,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面色清冷地欣赏着她的表情,然后朝她迈开步伐,高高在上地俯视她,“你终于还是来了,可我并不高兴。”
“……”扑闪着幽长的睫毛,时颖努力梗着脖子。
“明明知道是鸿门宴,可是为了沈君浩,你却这么义无返顾。”他目光锁定她,语气凉薄,“如果衣服再露、骨一点,你是不是也会穿?”
时颖对上他目光时,如扇的睫毛狠狠颤抖了一下,“君浩被天骄国际拉入黑名单,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盛誉微怔,她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你回答我。”女孩盯着他,眼底薄怒显现,不想给他任何回避的可能。
咫尺距离,盛誉气质矜贵的容颜挂上一抹浅笑,“是,所以……能不能解禁得看你今晚的表现。”他有些得意。
“……”她的心却沉沉往下坠。
“如果为了他,你愿意取悦我的话,我可以放过他。”他俯视着她,一字一字说得很清楚。
时颖站在他面前,咬牙切齿地站着,眸中噙着凛冽的恨意,小手握成拳头。
“既然约你来这儿,你应该有心理准备的。”他欣赏着她情绪的变化,语气略带调侃,“你应该考虑了一整天。”
她站着没动,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眼如刀子般嗖嗖地射向她。
就这么僵持着,他笑意更深,“我不会强迫你,我的条件摆在这儿,你自己想好了,机不可失。”最后四个字,还带着些阴阳怪调。
时颖双手紧攥成拳头,有些隐忍地,有些无奈地瞅着他,“可以不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