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侦探的形象上,夏洛克·福尔摩斯比之赫尔克里·波罗更加让人印象深刻,但只论作家本身实力的话,阿加莎·克里斯蒂才是推理迷的心目中无可争议的第一。即便马尔科·达达里奥不看推理小说,却也知道这位鼎鼎大名的女性悬疑作家,和她笔下最有名的那几个故事,“当然知道,怎么了?”
“abc系列杀人案,你应该听说过吧。”林田海酷爱小说和戏剧,虽然迫于家里的压力而选择就读商学院,但坚持利用闲暇时间阅览了大量乱七八糟的东西,“犯人通过连续的杀人来掩盖真实的杀人,试图以此种方式来干扰侦探对其动机的判断。”
“你忽然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马尔科·达达里奥是反恐部队的指挥官,市长委任的警务总局行政助理,又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私家侦探,“我现在又要面对上面的领导又要应付外面记者,忙得跟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你要是没正事的话就挂了。”
“等等,你看看自然科学博物馆正门处爆炸现场的地上,那里的字跟袭击者在其他地方所留下的不一样。”爆炸制造者在四处现场都用涂料写下了阿拉伯语“堕落者将被惩罚”的字样,而这也是该事件引发恐慌的原因,民众相信这是狂热信徒针对《这个男人来自地球》的反基督立场而进行的报复,很担心自己受到波及。
“没什么不一样啊。”阿拉伯语对于马尔科·达达里奥来说就是一堆蛇皮,他拿着四张拍摄于爆炸现场的图片看了老半天,眼睛都看花了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同,“我都拿给局里的专业人士看过了,他们说没问题。”
人的天赋各不相同,而林田海出生的时候把所有的自由天赋点全都投到语言上去了,别人可能要花三五个月才能入门的语言,他只要两三个星期就能口语交流无碍,半年就能以该语言进行写作。除了母语汉语和说了二十年的日语,掌握英语、法语完全是最基本的,而德语、俄语、韩语他也非常精通,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则是最近两年学的,阿拉伯语他同样能说会写,一眼就看出了那句话有问题。
“你手头有照片对吧,仔细看四行留字的下面,自然科学博物馆正面的那行字,是不是少了一个点。”林田海在电视上看的时候还特意确认了,四处留字里只有这一处的错了,“本来这句话是堕落者将被惩罚没错,可少了一个点却变成了按铃者将受惩罚,母语是阿拉伯语或者经常写这句话的人,绝对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特定的文字对于外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于它的使用者来说却再熟悉不过了,戊戌戍成戎这几个字对外国人来说长得差不多,但真正的宗国人会分辨不出来?断无可能。而自然科学博物馆门口这行字,虽然只是少了一个点,却像是把“人人都认他是林老大”写成“人人都认他是林老犬”一样可笑。
“你的意思是说,制造这四起爆炸案的并非某宗教的狂热信徒,而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借机搞事?”马尔科·达达里奥确认了照片后,立刻低头沉思了起来,他现在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头脑却还好用得很。
“对,你就想最简单的一点,搞爆炸袭击的极端分子怎么可能会挑没人的时候动手,不是造成的杀伤越大他们越满足么?”林田海只看了几分钟的新闻,就发现了许多疑点,这跟他看了大几百集的《名侦探柯南》是分不开的,“其他三个地方因太晚而关闭,爆炸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发生在我公寓的爆炸不同,如果不是比常人更加警惕,现在我大概已经被炸成碎末了。所以大致可以肯定这些人是单纯冲我来的,制造其他三起爆炸只是为了移开公众视线,并且扰乱搜查方向而已。”
如果按极端份子制造事端的方向进行调查,肯定是先差入境报告再从爆炸物残留的信息入手,可如果按仇家袭击林田海的方向进行调查,就得先调查他的人际关系,以及最近跟那些人结了仇怨。这件事情固然给了马尔科·达达里奥扬名的机会,但万一处理不得好,他年内当上专员的计划就要泡汤,“我懂了,具体如何调查这边自有安排,你只要好好休息注意安全即可。”
按林田海自己的脾气,别人想要他的命,他非灭了对方一家子不可,但现在是山多拉·达达里奥她爹竞争专员职位的重要时期,有些事情不好弄得太过了。挂断电话后他就把电话还了回去,还让她早点回家休息,“这边有nypd的警员值守,想必不会再出事了,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我到现在还心绪不宁的,怎么睡得着。”作为开放式的关系来说,山多拉·达达里奥投入的感情实在太多了,死活拉着某人的手不放,两只碧蓝的眼睛瞪得溜圆,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泪水似得。
里奥·达达里奥感觉受到了暴击伤害,从小到大妹妹都对他爱搭不理的,青春期叛逆的时候还时不时一顿冷嘲热讽,如今看她对另一个男人如此依恋,当时就觉得嘴里的多力多滋都不香了,“你们聊,我回病房了。”
林田海目送不是大舅哥的大舅哥离去后,把目光转向山多拉·达达里奥,思考待会儿用什么手段把她哄回去,她睡不着没错,可他要睡觉的啊。就在他想好了一套说辞正待开口时,忽然瞥到了一个人影,赶紧就把嘴巴闭上了。
“哎哟,我的宝儿啊,你可吓死妈妈了。”达达里奥一家人是因为有个在警务系统里身居高位的当家人,所以出事之后立马就得到了消息,而忙着时装秀会场布置工作的田有纪,却是被助理告知后才得知了儿子差点被炸死的消息。
“妈,别叫我宝儿行吗,那是蛇姐的艺名。”幸亏母上大人大呼小叫时用的是中文,不然林田海这时候估计又把白布,不,被子蒙在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