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蘑菇一共67.2斤，单价是40元/斤。鸡枞菌39斤，单价55元/斤。牛肝菌21.7斤，单价90元/斤。香菇13斤，单价9元/斤。鸡腿菇14.4斤，单价13元/斤。

    包成列了表格发给姜鹤，卖得的总钱数是7090.20元。

    第二天上午10点，姜鹤的卡里打进来7090.20元，付款方是乘风酒店。

    姜鹤放下手里的活儿，立刻给包成转过去709元。

    昨晚他俩达到协议，姜鹤山上的产出包成帮忙联系买家，包成负责运送。每达成一笔交易，包成拿售价的10%，运费包括在这个10%内，姜鹤不用另外支付。

    因为不是长期稳定的买卖，他们达成的口头协议也活泛。

    有了买山之后的第一笔收入，姜鹤干劲十足地擦了把汗，弯腰继续割马莲。

    多年生的马莲草，一大丛一大丛的，叶片又长又宽。她要编几个大席子，铺在院子里晒蘑菇、晒野菜、晒各种干菜。

    她有模糊的预感，今年冬天不好过。至于怎么个不好过，完全没有头绪。

    牲口棚要尽快弄，要赶在秋收农忙前建好，否则不好找帮工。

    还得盘个火炕。没电意味着没有空调取暖，火炕是严冬时节原始的救赎。挣钱的事也不能耽误。

    忙忙碌碌一整天，第二天早起发现昨晚下过小雨。她喜出望外，给包成留言，告诉他下午四点过来拿蘑菇后，刷了牙，脸都没洗就出门了。

    她一边往山里走，一边解决早饭。左手的发面饼咬上一口，右手保温杯中的鲜奶喝上一口。发面饼是昨天晚饭剩的。因为手艺不行，面发的不是很好，而且烙出来的饼奇形怪状的，没有一个是呈圆形的。

    这次走的比上次还远，碰到不少或喝水或觅食的小动物，收获没有上次好，但也不差。

    时间已近十一点，她停下来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休息，顺便吃午饭。个小时后，选了另一个方向，往回走，顺便找蘑菇。没有想到，却有了意外之喜。

    她找到徐谨摘的那种紫色小果子了。外形似樱桃树，但比樱桃树高大许多的大树附近长了好大一片，都可以称林了。果实的外形也像樱桃，但果实没有籽，味道比樱桃还要好。

    青绿的果实，青中透点红的果实，半红半紫的果实，整体全紫的果实，热热闹闹地挂满枝头。

    她每样都捏了捏，青绿的硬邦邦的，青中透点红的比青绿的软那么一点点，半红半紫的捏着更软一些，全紫的捏着又软又弹。

    她摘了一颗半红半紫的吃，酸中带甜，带着独特的清香。她心里有数了，全紫的就是熟透的，甘甜又清香，吃过后唇齿留香。

    她把半背篓的蘑菇放下，抱住一棵相对容易攀爬的大树，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往上爬。几次差点掉下来，她也不放弃。爬到合适的位置，往树杈上一坐，长舒口气。缓了缓，愉快地摘小紫果，右手摘的丢进乾坤戒，左手摘的时不时丢进嘴里。

    她这会儿还分心想着，下次神游的时候一定要慢一点，要把大山里的果树分布摸透。

    看着大片的小紫果却没时间慢慢摘，好不甘心。折树枝她有点下不去手。又一想，果树适当的修枝有助于来年长的更好。

    她往上又爬了半米，手里多了把砍柴刀。选那种果实多又基本成熟的枝条，一刀砍下去，挂满果实的枝条丢进乾坤戒里。继续找，继续砍。

    吱吱吱……

    她顿住，仰头，视线和挂在树杈上的一只小猴子对上。

    吱吱吱……小猴子不怕她，好奇地打量着她，还伸爪摘了小紫果往嘴里塞。

    她默默地爬下树，不想和小猴子抢果子。隔着五十多米的地方，爬上另一棵树。刚砍下看好的五个枝条，小猴子荡着树枝又挂到了她斜上角的位置。

    姜鹤，“……”。她收回视线，挪了一个树杈继续砍。

    吱吱吱……小猴子不甘寂寞地昭示自己的存在。

    姜鹤把砍柴刀收起来，伸手摘小紫果。

    吱吱吱……吱吱吱……

    “……”姜鹤拿出一颗红苹果，是超市买的，并不是一个小时前她摘的野果。她伸长胳膊，把红苹果放到树杈之间，再继续摘自己的。中间偷瞄好几回，她发现苹果还在。后来摘入迷了，她没注意。直到不经意间抬头，发现那颗苹果不见了。

    她要在四点前下山，不能再耽搁了。遗憾地从树上下来，拿上背篓，顾不上找蘑菇了，闷头赶路。

    托神游的福，整座山的大体地形在她脑子里非常清晰，她不会迷路。

    穿过大片的灌木丛，正好出现在牧群附近。她弯腰捶腿，缓了一会儿，这才取出两个背篓的蘑菇，半竹筐的野果，再加上背上的半背篓蘑菇，东西不少。

    她挑了三头牛，把东西分驮到两头牛背上，爬上另一头牛背侧身坐稳，往山神庙方向出发。路上无聊，她取出一根枝条，一边留意周围的植被，一边时不时摘颗小紫果吃。

    回到山神庙前边，她指挥着牛往石阶方向走，准备直接把货送下山去。

    “小鹤，小鹤。”包成大声喊。

    姜鹤闻声回头，看到包成从山神庙的小院子里跑出来，诧异极了，“大叔！”她赶紧甩枝条把牛叫停，攀着牛背跳下来。

    “慢点，慢点，小心摔着。”包成的话说晚了，姜鹤已经站在地上了。

    “大叔，今天怎么上山了？”问话的时候，她看向跟在包成身后走出来的精英男。

    “早起看到你的留言，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你，猜你早就进山了。”

    她笑着说，“是，一早就进山了，里边没信号。”

    包成，“这位是乘风酒店的华经理。华经理，这位就是这座山的主人，姜鹤。”

    “你好！”

    “你好！”

    两人礼节性地握了手，不等姜鹤说客套话，华经理的视线在三头驮运工和驮运工背上的竹筐、背篓上流连不去。

    姜鹤立马把客套话吞掉，“新采的蘑菇，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