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山看到温乔，心里咯噔了一下，继而笑着对老太太道：“我给您把一下脉。”
    老太太可不是什么老好人，也用不着给什么人面子，直言不讳道：“张医生，有个事，要和你说一下。”
    “什……什么？”
    “是这样的，你给我治了五六年的风湿病啊，一直都没有什么显著的疗效。”
    张医生连忙道：“那是慢性病，没有办法根治的，只能说减轻您的痛苦。”
    老太太心中轻呵，关键是你也没减轻我的痛苦啊。
    “乔乔给我治了不到两个月，效果就很好。”
    张千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怎么可能呢？
    老太太也没直接张口说什么让他下不了台，而是让管家跟张千山说了，以后就不用过来了。
    张千山那叫一个后悔莫及，他当初怎么就当着老太太的面不留情面地打击那女孩子呢？
    好不容易搭上的叶家和傅家的关系，就这么葬送了。
    比起自己以后不能再靠着叶家了，他更加好奇的是，那个二十出头只学了几个月的女孩子，她怎么会有那样的能耐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减轻老太太的病症？
    他虽然清高，但他的医术也确实是一等一的。
    不然傅家和叶家也不会请他当老太太的私人医生。
    他学了一辈子的中医，都没能在这些慢性病方面取得什么成果。
    纳闷，实在是纳闷啊。
    后悔，着实是后悔。
    他想起什么似的，去了锦明针灸馆，他以前和针灸馆的老板徐锦明也是同学，后来一个进了正规大医院，一个自己开针灸馆做生意。
    他本质是看不上这个老同学的，可进了街边的店里，却看到里面挤挤攘攘，徐锦明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针，给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扎针。
    他等了一会儿，徐锦明这才空闲了下来。
    “跟你打听个事。”
    徐锦明淡淡道：“说。”
    “有个叫温乔的小姑娘，说是在你这里做过一段时间。”
    徐锦明轻轻一笑：“怎么？”
    “那丫头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而且学医时间很短，但她似乎能治一些连我都束手无策的沉疴顽疾。”
    徐锦明瞥了他一眼：“知道苏教授吗？”
    医学界的苏教授，如雷贯耳，谁没听说过？
    “怎么？”
    “她是苏教授的关门弟子，手把手教的那种。”
    张千山错愕：“苏教授？苏教授不是不收学生的吗？”
    徐锦明轻呵一声：“多的我就没法和你透露了，温乔的每一个错误点，苏教授都会亲自纠正，而且这女孩子智商非常高，很聪明，她学两个月，相当于普通人学十年的，她能治你没法治的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张千山彻底泄了气，想起第一次见面他高高在上的姿态，顿觉老脸一红。
    惭愧啊。
    苑南公馆，温乔又给老太太施了一回针，疗程结束后，她拔了针，洗好手，老太太递了护手霜过去，温乔挤了一点擦了擦手。
    老太太乐呵道：“我感觉我连气色都有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