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按照当时的安排表来到男生宿舍区5栋二单元9楼，宿舍此时都是开着门。学生不是无聊得躺在床上翻着杂志，就是在课桌边玩着手机。四中并不禁止学生带手机，只是严禁在课堂上使用；自习课可以携带手机，但是必须静音。同时学校也不禁止携带电脑，但是笔记本电脑的成本毕竟不低，而四中也不是纯粹的贵族学校。根据孙平略微看看的结果，班上男生几乎人人都有手机，尤其是还有几个男生手上的手机还是目前的顶配流行品牌。除此之外，班上还有五台台式电脑、两台笔记本电脑，看来自己班上学生家庭基本都是小康了。

    因为报名的时候见过孙平，所以这群孩子见了孙平还是乖乖地起立打招呼。在九楼巡视完一圈之后，孙平去了十楼，这里的05021001宿舍也是自己班的学生，只不过有个男生是体育班的罢了。和楼下宿舍的平和气氛不同的是，这间宿舍的气氛似乎没有那么和谐。

    孩子嘛，还是非常容易拉帮结派的。尤其是一个宿舍里，本班的同学自然就结盟了，于是那个体育班的男生自然就被排斥了。不过那个男生仗着人高马大的，也没将那三个男生放在眼里。四个人在个宿舍里，总有一些事情要沟通，比如卫生安排，比如纯净水的安放，等等一些琐事都要考验这群小男生的情商了。孙平不会主动去干预他们的事情，只是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到了晚自习的时候，班上的学生也都到齐了。因为附近有垃圾场和公厕，所以班上前后的门以及窗户都是禁闭的。横竖教室里有空调和排风设备，再加上负氧离子发生器，禁闭门窗也不觉得难受。教室的正前方是讲台和黑板，黑板前还有投影幕布；黑板两侧则是两台led电视机，接入了学校内部的闭路电视系统。除了每晚的半小时的新闻节目之外，中午还会播出半小时由学生制作的电视节目。

    教室的后方则是荣誉墙、饮水机以及卫生工具；当然还有一扇门是直接通往孙平的办公室和休息室。讲台上是没有椅子的，而讲台右侧还有个小型办公桌，这里则是有提供椅子供老师上课的时候小憩下。孙平此时正坐在这里，等着学生们来上课。

    尽管是上课第一天，这群孩子除了自己宿舍或隔壁宿舍的同学还稍微熟络点外，对其他同学还是有点拘谨。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能将校服穿成乞丐装还自以为很潮，鼻孔向上让人误以为是鼻窦炎的人。无可例外的，孙平班上也有这样的学生。那群走起路一颤一颤，让人误以为是羊癫疯发作的人故意装作目中无人的样子坐到了最后一排。

    待人都到齐了，孙平站到了讲台上，他开口道：“在我的班上，第一条规矩是，尊重。尊重为你上课的老师，尊重你身边的同学，尊重你身为四中学生的身份。因此，请按照《桃江四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的要求，将你们的校服穿好！拖鞋不许穿到教学区和体育训练区！你们的夏季校服已经是短袖了，请不要再将袖子挽上去了！扣子扣好！皮带系好！明明是十四、五岁的年轻男生，居然没点朝气蓬勃的样子？我不管你们在以前的学校是怎么样的，在我这里，必须遵守规矩。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着装不符合要求的马上回寝室去换！记住，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们这个问题。下一次的话，我只能记入操行手册了！”

    后排的男生虽然对孙平的要求不以为意，但毕竟是开学，没有哪个学生乐意在第一天就被惩罚，于是那几个男生只得离开教室回去整理衣服。

    等到他们回来之后，孙平已经在黑板上写下了班委成员的名单。然后说，“想必大家还不认识自己身边的同学，那么就请每个人请来介绍下自己。从我开始，我是孙平，是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你们未来的语文基础科目和阅读作文科目的教师，希望在未来的教学岁月里，教学相长，互相促进。”

    在孙平带头之后，男生们陆陆续续地起身介绍自己。哪怕是刚刚那几个比较皮的男生也颇规矩地介绍了自己，然后大家也慢慢热络了起来。

    孙平待大家互相认识了之后，继续开口道：“我想大家也知道我们是励志班，当然这是个比较委婉的说话，属于我们语文所教授的一种修辞。实际上，我们就是所谓的差班。”说到这里的时候，孙平感受到班上的气氛顿时冷了许多，不少男生都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四中并非什么重点模范高中，所以沦落到这种学校的差班想必对你们来说更加难受吧？没错，当我听说我是励志班的班主任时，我也觉得难以接受。虽然我是去年才开始教学的老师，但是我去年所教导的班级，语文单科成绩不仅是全校第一，全市也是前五名的，为什么我要来教你们呢？但很快我放弃了这个想法，你们进来的时候也许成绩不好，但谁能保证你们毕业的时候成绩依然不好呢？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比别的男生要蠢要笨呢？我看不是，你们和他们一样的聪明，一样地充满活力。那么问题在哪里呢？

    我想了许久，觉得问题无非是两个：要么是我们不会教，要么就是你们没有学。来到我这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所受到的教育和别的班的学生是一样的，甚至有可能是更好的。但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你们愿不愿意学？别告诉我，你们这群败军之将们依旧愿意在三年之后继续当一个失败者！中考失败并不可怕，因为你们还有高中这个阶段来补足。但如果高考失败了，你们的未来该如何选择？也许你们当中有人的父母是高官富豪，但你们愿意靠着你们的父母活一辈子么？你们很聪明，你们难道不愿意像他们一样被人夸奖？

    废话我不愿意多说，也不需要听你们的保证，我需要的是行动！如果你们付出了同样的努力而没有得到同样的收获，那么请来找我，我会你向你道歉赔罪！”说完话之后，教室里沉寂了一下，随后传出热烈的掌声。孙平此时心底才放下一块大石，还好不是朽木不可雕也。

    讲完话之后，孙平开始和他们聊起了高中阶段需要注意的事项，而因为大家都或许是男生的缘故，孙平很快就和大家称兄道弟起来。孙平本来就不是那种有架子的人，何况孙平实际上年纪也不大，于是孙老师就变成了平哥。尤其是孙老师提及自己又写小说又拍电视剧的故事，这群荷尔蒙飙升的男孩子们更是来了兴趣。甚至有学生说：“平哥，你看我一表人才的，干脆我不念书去当偶像吧？”

    孙平想了想，“如果大家期中考试能甩掉全年级倒数第一的位置，我就带大家去飓风艺术学校看看。让大家了解下偶像是怎么培养的。哦对了，除了成绩，操行也是必须的哦。”

    哄完这群男孩子们之后，孙平回到电脑前开始创作小说起来。《母语》那边希望孙平下半年也能再写几部有影响力的小说，这样能够在年底的几个文学奖上有较好的表现。孙平想了想，既然自己写了几部唯美主义的小说，那么不如找找法国的感伤主义的小说？于是孙平将萨特的《恶心》以及加缪的《局外人》和《鼠疫》弄了出来，寄给了《母语》杂志社。同时他还将川端康成的短篇爱情小说《伊豆的舞女》寄送给了《芙蓉》。

    第116章：所谓风格

    林佳郡现在成了《母语》杂志社小说部最有潜力的新人编辑，这一切都离不开他是孙平的专属编辑。虽然编辑内部对于林佳郡的忽然受重视也觉得有些嫉妒，但是联想到孙平的一夜爆红，所有人都觉得林佳郡的受关注还真是上辈子拯救了国家的缘故吧？要知道严肃文学圈和流行文学圈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严肃文学的作者虽然也是依靠天赋吃饭，但是要在这个圈子混出名堂来却需要生活的经验和情感的累积。你可以凭借处女作就大红特红，但是你的下一本书呢？

    孙平似乎打破了这个惯例，他的处子作《丛林中》就成功了，甚至不少评论家认为这部小说不仅能让孙平拿下青云奖最佳新人金奖，甚至问鼎金笔奖年度小说大赏及中短篇小说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至于能不能更进一步摘下全国文学艺术大奖小说部门本赏就要靠评委们乐不乐意提携新人了。

    而孙平除了《丛林中》之外，同期还刊登了另外一篇完全不输给《丛林中》的《罗生门》。就当大家以为孙平在这次惊艳亮相之后会略微平淡一段时间，结果人家时隔一个月之后又发表了《汤岛诣》、《梅雨前后》和《五叶箬》等一系列小说。和早先两本小说走怀疑主义和自私主义不同，孙平的第二批小说走的是唯美主义风格，虽然主旨依旧是比较黑暗颓丧的，但是文笔却美如画。不少评论家还一度以为孙平是个女作者，直到人家的第三批小说，《恶心》、《局外人》和《鼠疫》投稿给了《母语》杂志社。

    “孙老师的小说还真风格多变，上次我还以为只是文笔的变化，现在人家的行文风格忽然向西洋派转变，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黄骏拿着小说和总编辑于宝岩闲聊着。

    “看上去他的风格在变化，但是文章的内核却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于宝岩不是很统一黄骏的看法，“你必须注意到，孙平的小说内核始终是批判现实主义。在他的笔下，他肆意嘲讽社会中的一些黑暗面。并将人性的丑恶与社会制度的阴暗提炼出来，在他的小说里或真实或夸张地表现出来。也许他的小说会套着怀疑主义、存在主义、唯美主义或感伤主义的外皮，但内心却是他悲天悯人地感叹。因为他没有办法去改变，于是他只能去嘲讽。这样的作者或多或少在内心深处有一些厌世，我还真担心他这样会不会像某些天才那样英年早逝。”

    “您的话或许有点严重了吧？”黄骏皱紧了眉头。

    作者其实和所有艺术家一样，是自杀的高危人群。尤其是越有天赋的作者越容易自杀，这也让很多编辑和评论家感到痛心。因为这些人太聪明太睿智，让他们对世界能够理解得更透彻。但这个世界对于他没有吸引力的时候，他们也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而作者们又是一群感性动物，当他们找不到生活意义的时候，也就是他们选择告别世界的时候。

    想到这，黄骏决定回去之后让林佳郡提高和孙平联系的密切度。虽然旗下作者是否自杀和杂志社关系不大，但是黄骏还是不忍一名天才的陨落。

    “你也不用太担心孙平了，他现在的作品还在表明他目前正非常有趣地探讨自我与本我的区别呢。”或许是察觉到黄骏的情绪，于宝岩安慰道，“《恶心》和《局外人》都是那种探讨‘我是谁’的小说，这种哲学题材的小说素来容易拿奖，我看今年的全国文学艺术大奖小说部门应该不会空缺了。何况还有这部《鼠疫》，这种反应人与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小说也是拿奖热门。我看全国文学艺术研究学会的问题不是给不给奖，而是怎么给奖了。”

    “如果真如您所说的那样就好了。”黄骏当然希望孙平能够得奖，这样对于《母语》的销量和地位都有助益。虽然于宝岩曾经是全国文学艺术研究学会的副会长，但人家毕竟离开学会好几年了，不见得还能影响到学会内部。所以黄骏只是想想，也没抱太大的指望。

    九月三日是四中开学的第一天，按照惯例，自然要举行新生入学典礼和全校升旗仪式，校长谭博学和校监上官瑞博都到了现场。四中的校服走的是休闲风，夏季男子校服是白色短袖立领t恤、淡蓝色短裤、白色短袜配蓝白色球鞋；女生校服则是淡蓝色短裤换成了淡蓝色及膝裙。当操场上全是一色衣服的时候，看上去倒是颇为壮观。

    孙平没有特意站在自己的班级面前，好在自己班级的那群男生倒是自我管理能力还不错，亦或者暂时没有人打扰他们，总之他们表现得还算不错。经过昨晚的震撼教育，孙平对自己班上的这群学生算是基本有了个底儿。他们绝大多数还有羞耻心和不服输的劲儿，那么自己也有了好好教育他们的打算。尽管孙平的智慧光环和耐久光环才影响他们不到一天的时间，不过似乎也有了点效果。

    开学第一天上午是新生入学典礼，然后就是校史教育，最后便是分班参观学校。和一般安排家长参观学校不同，校方主要是让学生看到学校的闪光之处，比如：设备齐全的物理实验室、化学实验室和生物实验室；各色现代的教学器具；领先全国的语音教学设备……当然还有不得不去的学校荣誉室。

    四中在篮球、足球、棒球和网球四项体育上还是有所表现的，在全国高中生级别的赛事里，篮球、足球都是决赛资格队伍，尤其是篮球还拿过幼狮杯全国高中生篮球锦标赛冠军；而棒球和网球也是省级赛事的强队。

    此外就是四中出名的校友和教师，然后孙平赫然发现自己的照片也贴了上去。虽然是在最后面，但是“青年作家”的名号让他忽然有点尴尬，然后他看到自己班的那群男生正用揶揄的目光打量自己。

    “青年作家”这个名头在成年人世界里当然是可以炫耀的，放在学生世界里，女孩子们会露出崇拜的目光，但是男孩子们则是大多不屑。对于这群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幼兽们来说，体育才是他们热爱的。伏笔写字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受刑，而在球场上冲撞厮杀才是他们荣誉的所在。

    孙平轻轻咳嗽了一下，“那个，我还是本校网球社的指导老师和男子教师篮球队的主力，可不仅仅只是一名青年作家。如果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到时候问问你们的体育老师。”

    孙平才不怕那群体育老师拆自己的台，一方面大家关系都挺好，另一方面自己也真的是主力。

    “孙老师，空口无凭，要不然我们就真的去打一场网球如何？”起哄的是范奕伦。

    刚满十五岁的他已经身高175公分，看来高中三年长到180公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让孙平颇为满意的是，这小子完全就是一副花样美男的胚子。狐狸般魅惑的眼睛，轮廓分明的脸庞，再加上那副略带不屑的表情……孙平相信只要稍微包装下，完全就是新生代偶像。

    不过这小子也是班上几个调皮鬼之一，虽然开学还不到一天，就已经有老师投诉他了。尤其是仗着自己的相貌，居然胆敢跑到高三去撩妹，连孙平也被他的胆大包天给吓到了。

    “孙老师，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可是拿过全国u16和u13两个级别网球赛的冠军哦。”

    孙平皱了下眉头，心想这样的资料为什么没有记录胆敢？能在全国级的赛事得冠军，哪怕是青峰一中也愿意免试录取啊！尽管只是少年组（u16）和儿童组（u13），可那也是全国赛啊！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要隐瞒这件事，而且看样子这小子也不像是在骗人。

    孙平打算试试范奕伦的底，如果真的擅长网球的话，自己也不要妨碍了人家的未来。虽然男子职业网球选手大多比女子网球选手晚出道，可高中阶段也是个很重要的时期，是否出道就看这个时机了。至于会不会被眼前这个少年组全国冠军击败，孙平心想自己可是有不二周助的人物卡，自然而然也继承了他的全部能力。范奕伦的水平不可能超过越前龙马，那么就算自己不能百分百发挥不二周助人物卡的能力，那对付范奕伦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如果真要挑战我的话，那就今天下午来网球社这边。网球社别的没有，几套专业球拍还是有的。”

    孙平倒不是吹牛。学校砸了那么一大笔钱用来提高学校的软硬件，自然也不会省网球社的钱了。不仅将绝大部分球拍换成了尤尼克斯，还买了十几副威尔逊的“网球明星”系列给球社正选队员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祖训还是有用的，起码这些专业球拍在孙平手里感觉让自己的球技也稍微提升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范奕伦婉拒了，“我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我有自己的球拍和球具。”

    听到这话，孙平知道眼前这小子哪怕不是什么少年组冠军也绝对是积年当网球的准职业选手了。不管球拍多么高档，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很多顶级球手都是自己缠球拍的，为的就是让球拍的击力符合自己的最完美状态。而且大牌球手绝对不止一副球拍，人家有数副球拍来应对不同的场地、天气和自己的状态。

    “没问题的，随你自己的喜好就是了。”

    因为上午浪费了不少时间，于是孙平和范奕伦约好午饭后休息一小时正式比赛。反正今天下午没啥事情，于是孙平和范奕伦师生间的网球切磋赛倒是惹得239班全员都起了兴趣。

    而孙平本身也是网球社的指导老师，去年也累积了不少名气，因此有不少网球社的选手和成员也听到了消息，打算下午的时候来观赛。

    第117章：球切磋

    因为范奕伦的挑战，孙平也非常难得的重视了一回。不仅换上了全套网球运动装备，也特意将一支威尔逊的球拍拿来自己重新缠了一遍。威尔逊是全球知名的球拍品牌不假，但它主要是针对欧美地区销售，因此更适合底线力量型或上网截击型球手使用。

    而因为自己使用的是不二周助的人物卡，因此自己在网球上属于防守反击的技巧型选手。这类选手不需要球拍的击力有多出众，但需要球拍的细腻感。因为对于技巧型选手来说，他们既可以打出桃城武那样的力量球，也能打出海堂薰那样的旋转球。这一快一转之间的变化就需要球手通过球拍的细腻感去变化，尤其是不二周助那些花式技巧球，那完全都是细腻手感才能打出来的。因为如此，孙平才依靠系统给自己的记忆对球拍进行了重新调整，以适合自己的打法。

    桃江四中的网球场是室外硬地塑胶球场，这种球场比较常见也比较适合新手入门。毕竟红土球场太讲究体能，草地球场太讲究发球，而地毯球场又讲究截击，故而硬地球场倒是没有特别适合某类球手，因而反倒能测出球手的实际水平。

    虽然此时已经是九月，但江南还属于秋老虎的季节，对于运动选手不是特别适合比赛的气候。好在球场附近就是室外游泳场，从水池边出来的凉风让球场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今天天气不是特别好，我们一盘定胜负好了？”孙平建议道。毕竟男子网球赛事一般都是五盘三胜，真要打那么多盘的话，在这炎热的天气下也不是个事儿。而且孙平也不愿意太占便宜了，自己身为成年人，在身高和耐力上其实就已经欺负范奕伦了。

    范奕伦同意了孙平的建议，在上官南的监督下两人猜硬币。范奕伦猜中了硬币而选走了发球权，孙平则拿下了选边权。因为今天天气艳阳高照，所以孙平选了一个有利于自己的半场。在确定无误之后，上官南就回到自己的裁判席，宣布比赛开始。

    孙平一和范奕伦交手就知道这个少年组全国冠军的名号不假，范奕伦的发球不仅快速而且还带有强烈的旋转，一般的选手压根就接不住他的发球。而且从他发球之后，他就开始主动上网寻找机会。孙平在内心已经将他划分成主动攻击型和上网截杀型选手，对于这样的选手，孙平自然就是回击出更强烈的旋转球，同时将球送向底线，迫使范奕伦不停跑动，不过范奕伦的基本功的确扎实，这种不断变线的回击方式并没有让范奕伦手足无措，反而回击出不错的球来。因为如此，孙平并没有破发成功。不过孙平看到范奕伦头上的汗水，心中还是露出满意的微笑。眼前毕竟还只是个少年，肌肉发育尚未成熟，耐力方面一定不如自己。虽然自己没有破发成功，但是调动他不断跑动来消耗体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紧接着是孙平的发球局，孙平采用的是低空发球，迫使范奕伦在接发球的时候不得不下蹲。众所周知，一个人不断下蹲起立所消耗的体力是非常大的，尤其是在网球这种运动中，孙平的低空发球不仅让范奕伦的体力消耗加快了许多，也极大地增加了范奕伦膝关节的压力。重要的是，孙平压根不急不躁，在底线回球来消耗不断截杀的范奕伦的体力。在场面上或许是范奕伦好看许多，可实际上胜利的天平已经渐渐倾向于孙平了。

    在各自拿下三个发球局之后，比赛进入到了抢七局。孙平虽然体力消耗得也非常多，但至少还没有到耗尽的局面。但是范奕伦就没那么轻松了，频繁的上网截杀和经常性的全场跑动已经让他消耗了过多的体力，再加上孙平在发球和接发球时故意提高难度，范奕伦已经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了。这是范奕伦在自己的网球生涯里几乎没有尝试过的，因为震旦国的网球水平并不是全球第一，相较于欧美选手来说，震旦国选手就没多大优势。

    因此范奕伦才在初一拿下u16冠军之后就远走花旗国，但是花旗国的经历却让他痛不欲生。他不仅没有超越同年龄选手的能力，反倒是被同年龄选手压得死死的。他引以为傲的球技只能够欺负一些刚入门的小朋友，这让范奕伦在初三的时候放弃了网球而回国念书。以前只顾练球的他哪里有什么学习的基础，自然中考成绩就不怎么样，再加上他不愿再谈自己的网球经历，因此他最后就这样籍籍无名地跑到四中来念书了。如果不是上午有些忘乎所以了，或许他再也不会提及网球的事情了。

    眼前这个男子给自己的压迫力让范奕伦想起了自己在花旗国曾经遇到过的职业选手。虽然和范奕伦交手的职业选手排名都已经在五十名外，但是他们的经验完全压住了自己。而眼前这个男子，不仅在经验上力压自己，而且技术和力量也绝对是稳赢自己。范奕伦这才知道为什么人家要一盘决胜负，因为以自己的体力压根打不到第二盘。虽然自己看上去没有被破发，但是人家来轻松得仿佛在闲庭信步一般的回球不正代表人家就没有认真对待自己。

    此时孙平已经领先一分，按照抢七的规矩，赛点已经到了他这里。更重要的是，发球权也在这里。看到对面范奕伦气喘吁吁的样子，孙平觉得有必要结束这场比赛了。孙平依旧采用低空发球，迫使体力不支的范奕伦继续透支体力。而在范奕伦接发球之后，孙平忽然有所感悟，直接以正手高速切球回击。因为范奕伦本身也是以上切球反击，而孙平利用这个上切球加速宣传之后将球击打到范奕伦的身后，而球压根没有弹起，直接滚动到场外。这样的回击球让观众打开眼界，也让范奕伦苦笑一声，走向网前表示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