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差事儿就是没有权力,没有权力的皇子,将来会过得很惨,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人宰割。在这个身份上,却没有任何能力,那么将来的光景如何,将来的岁月如何,那就不是自己个说了算了,要靠皇帝的怜悯。
“比如八福晋,肯定是会在羡慕我和富察氏有了差事儿的,只是万岁爷没有吩咐给她也差事儿,这是为什么,无非还是因为她住在宫外,进出宫禁没有那么方便,住在宫中不是永远要住着,而是现在,阿哥得了军功,但还不能够正儿八经的和外朝的人有什么来往,在宫里头读读书,有机会在万岁爷面前凑一凑,这就够了。”
“阿哥没有差事儿,福晋倒是先有了,”容佩说道,“也不知道皇贵妃接下去会给您什么差事儿,不过奴婢想着也不会是什么好差事儿,”容佩的语气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十一福晋算起来真是与世无争的好性子了,和福晋您完全不同,都被分了这样一个差事儿来,真是倒霉极了!”
两人也不好在翊坤宫这里逗留太久,若是被人看到了,必然会别有用心的觉得金秀和容佩在追忆南氏,南氏在大玄朝永盛皇帝的后宫之中,是一个禁忌话题,不能够让大家伙光明正大的提起的,两人复又朝着永寿宫走去,金秀说道,“这个差事儿我瞧着是不好当,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难当的。”
永寿宫近在眼前,容佩也不啰嗦,不耽误金秀进去拜见舒妃,“福晋日后就知道了,十一福晋的麻烦,接下去也要开始了,”容佩依旧是幸灾乐祸,“您两位福晋的好日子才到呢。”
金秀心想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好像巴不得自己个倒霉一样的,自己倒霉有什么好处?至于十一福晋你觉得她要倒霉了看看热闹倒也罢了,如今这是怎么说的?
似乎看穿了金秀的心想之语,容佩说道,“福晋想要拔尖,这心思是人人都有的,只是在宫里头,想着拔尖出头真的是千难万难,嫔妃尚且如此,福晋这个做晚辈的,更是如此,福晋且试一试,自然,闹得灰头土脸的也是寻常,老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福晋现在年纪轻,兴致头高,总觉得什么事儿都能够靠着这劲头办得成,殊不知这世界上,就靠着自己个来办事能办成的,到底是少些的。”
若是寻常年轻人,是不耐烦听这些人生的经验的,但金秀也是过来人,也是在职场之中经历过风雨的,非常明白容姑姑说的话儿半点不假,“你说的极是,我是有兴致,但也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如今我却还一个小小的福晋,差事儿办不好,那也是应该的。大不了脸皮厚些,还怕什么?”
论起脸皮厚的程度来说,宫里头的女人少有比得过金秀的,唾面自干,绝对不是玩笑话,金秀非常清楚,为了无关紧要的面子问题而难过,可真的是没必要,人不就应该是实际性的生物吗?
闷声发大财,才是最吼滴。
两个人一起入了永寿宫,马佳宫女早早在这里等候了,见到金秀前来,忙上前请安,马佳宫女不想到容佩也来了,又带着吃惊的语气说道,“姑姑也来了。”
容佩只是点点头,却不说话,两人一同跟着马佳宫女到了偏殿,索绰伦氏和舒妃正坐在炕上说话,索绰伦氏见到金秀,忙下地,就要朝着金秀请安,金秀忙拦住,“太太这是做什么?”金秀笑道,“怎么好端端的还朝着我来行礼了?”她扶住了索绰伦氏,将她按着回到了炕上,“我认了宁老爷当阿玛,您自然就是我的额娘,怎么还有额娘朝着女儿行礼的道理呢?”
索绰伦氏心里头舒心,笑道,“虽然老爷认了您做干女儿,可您如今是福晋,是主子,我朝着您请安是应该的。”
“不必如此,”金秀笑道,舒妃忙请金秀坐下,金秀就坐在了炕对面的交椅上,“我不过是阿哥福晋,算起来在娘娘面前,到底还是小辈,怎么算什么主子呢?”
舒妃对着索绰罗氏笑道,“咱们这位十二福晋,可真是厉害极了,旁人再也是比不过上她的,就算是皇贵妃那么趾高气昂的人,也不得不在咱们福晋面前低头!她横行霸道这么些年了,到底是真不知道还这有对手!还是个晚辈,你是没见到昨个皇贵妃被挤兑的模样,看着真是叫人解气!”
显然,刚才舒妃已经和索绰伦氏已经说过昨夜的事儿了,索绰伦氏虽然脸上带着笑,但眼神之中还是带着深深的疑虑,“福晋这样说话,只怕是皇贵妃恨极了她,日后,”索绰伦氏担忧的对着舒妃说道,“福晋在宫中的日子难过了。”
“且不着急,如今瞧着万岁爷倒是抬举咱们福晋,还正儿八经的对着皇贵妃吩咐,要她分派差事儿出来,这可真是有意思了!”舒妃高兴极了,倒是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架势,“万岁爷虽然不怎么管后宫的事儿,可到底还他说了算,皇贵妃也是要听,你且放心,有我帮着你呢,万事不怕皇贵妃如何。”
金秀心想您老人家别给我添麻烦就是了,我就不指望着您老人家要帮衬什么。在她看来,舒妃无疑是猪队友的一位,但是还真没想到,舒妃是可以帮助金秀的,“皇贵妃必然是要分极为难的差事儿给你,她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你在宫里头,无论是做什么差事儿,那都是缺人的。”
舒妃吩咐马佳宫女和李有全上前,“我宫里头这宫女和太监,都还算排的上用场,以后,”舒妃叫马佳宫女和李有全给金秀磕头,“你们两个带着宫里头的奴才们都听福晋的吩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安排什么,就是什么,若是要你们办什么事儿,都不必回我,她就是你们的主子了,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