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得到了容佩的提醒,现在皇贵妃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了,虽然之前也不会说是轻易放过金秀,但在金秀认为来看,皇贵妃不过是小打小闹,要金秀丢脸难看罢了,算不得什么实际性的迫害,可现在不一样了,金秀摆明了自己个不会服从皇贵妃的管教,不仅是当面刺了皇贵妃的出身,更为让皇贵妃所对着金秀厌恶无比的事情在于,不仅是皇帝要皇贵妃分派给金秀和富察氏当差的权力,皇太后也是这样发话了,六宫之中,似乎很难分得清楚皇太后和皇帝到底是那个更尊贵更有权力一些,但若是两个人都对一件事儿表达了同一个意思,那么这个意思肯定是可以在六宫之中贯彻执行下去。
两人都表达了要分派差事儿给金秀和富察氏的意思,那么皇贵妃是必须要遵循的,而皇贵妃已经掌握了六宫事务,这是她最看重的东西,皇太后不喜欢她,不要紧,但是皇太后不会来管六宫具体的事务,皇帝也不屑来管,毕竟太麻烦了,这是皇贵妃最为看重的东西,权力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分润出去的,六宫嫔妃不行,更别说这些福晋们了。
皇贵妃一定是会想要金秀倒霉的,当然,金秀猜不到皇贵妃会不会要自己个死,如果有很好的机会,皇贵妃绝对会推自己一把,让自己个死的更彻底的。
金秀沉思了一番,觉得容姑姑说的很有道理,苍蝇不叮无缝蛋,自己个虽然尽量老实低调,但身上破绽还是有的,“一是外头暂且不必去,”金秀想了想,“我外头也有要钱的法子,只是若是被人知道了,到底是不好;二是在宫里头也不能越了规矩,该是怎么做,该是办什么都谨慎一些,不能踏错一步。”
她没说出来,但的确是心里头暗暗给自己提醒,之前已经是见过了两次的福康安,接下去这段时间,是绝对不能再私下见面了,这也还好金秀知道经常和福康安见面不是什么好事儿,赐宴的时候也是让永基去的。
容佩脸上的表情直接表示出来她压根就不信金秀会这么老实,“福晋若是会这么做,今日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风波来。”
金秀打了一个哈欠,“我可从来不是会闹腾的人,只是若别人惹到我头上来,我也不是束手待毙的。好了,姑姑,今夜已经很晚了,明日还要朝拜皇贵妃,你早些安置吧,我也要早些休息了。”
这会子已经是四更天了,若是再不睡,只怕是真没得睡了,容佩也不啰嗦,行了礼就退出去,金秀思索了一番,回到了寝殿,永基拿着一本书躺在被窝种,睡眼稀松,听到声响这才惊醒过来,“你回来了?怎么在外头耽搁了这么久?可有什么事儿吗?”
金秀将永基手里头的书放在了外头,自己个也进了被窝,侧过脸对着永基笑道,“没事儿,夜深了,爷,早些安置吧。”
一夜无话,当然其余的宫殿之中其余的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不过这都是寻常说不出什么特别的来,皇贵妃自然生气,可其余的人,也不见得是多少的能在除夕夜安然入睡,金秀精心策划的这一套连环计,让这一夜和自己的未来,或者是对着家族未来有期待和发生变化憧憬的人,彻夜未眠。
她自己个倒是睡得不错,到了天麻麻亮,还是小巧和福子进来唤醒了两人,梳洗毕,两人坐下来一起吃早点,昨夜还没来及说金秀交代的事儿,于是金秀就问了,“爷昨个和福三爷说的如何?”
永基似乎还没有睡醒,懒洋洋的,喝着奶茶也提不起什么兴致,“你都说我不必问了,也不必告诉他什么,只是将话儿传递过来,他倒是有些惊讶,却不知道是不是不屑和我说的缘故,也就没追问什么。”
金秀窃笑,也没有搭腔,“阿哥做了这事儿,只怕是接下去,很多人都会承你的情呢。”
永基奇道,“这是你筹谋的事儿,怎么和我有什么干系?”
“我做的事儿,可都是算在爷的身上哟,”金秀朝着永基眨了眨眼睛,“我在皇太后和八福晋面前,都说是您叫我来通传的。”
永基正在喝奶茶,听到这话,忍不住都呛了一下,“咳咳……你这说的什么?”永基瞪大了眼睛,惊恐的说道,“这怎么成?如何可以这样?”
“爷也要好好想想将来如何过日子了,”金秀说道,“不求大富大贵,但外头的人和官儿,都是要好生结交一番的,不为了别的,以后当差的时候有些准备,不至于说是孤立无援。”
“这个事儿若是办好了,军机处哪里大有裨益,外头督抚哪里也有人认识了,万一若是有人求上来,爷也可以安排几个差事儿出去,不叫人看低了。”
永基摇摇头,“我不怕人看低了,只是怕风险大,若是被皇阿玛知道,我在私下结交外头的人,他老人家必然是不悦的。”
“知道,”金秀笑道,“所以咱们接下去就不必多管什么了,我昨个深深得罪了皇贵妃,接下去可是要夹起尾巴老实低调一些了。”
永基起初也不知道为何皇贵妃突然生气,还是他和永瑆一起回来的时候,永瑆打趣金秀的时候,永基才明白的,他又叹气,“你这又是何必?!”
“没事的,”金秀夹了一块发糕细细的吃了,“反正不和,不如明摆着撕破脸,面上一团火,心里头一把刀,更让人防不胜防。”
永基知道金秀是有主意的,于是也不多劝,“我也不来劝你,横竖你比我有主意,”而且永基也知道金秀都是为自己个着想的,“只是你小心些就好,若是她拿着六宫的规矩来压你,我就算是求她,也只怕是没用。”
“是,”金秀温柔的说道,“我一定会小心的。”
永基出门去给皇帝请安,今日他们男人还有男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