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的手机被秦秋萱抢去，再翻找钱包就有些慢。

    秦秋萱点了三杯香柠红茶，直接拿自己手机扫码付款。付完款后把言言的手机递还给言言，并解释道：“梁哥爱喝他家的红茶，咱仨喝一样的吧。”

    言言羞涩地笑了笑：“我也爱喝红茶。”

    她不好再跟秦秋萱客气，想着以后有机会请秦秋萱吃饭吧。

    红茶很快做好，秦秋萱递给言言一杯后，自己喝了一大口，“好喝！”

    言言笑道：“你有点男生性格。”

    秦秋萱点头：“嗯，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剪个寸头，跟着舅舅疯跑，很多人都以为我是男孩呢。”

    言言不好打听秦秋萱的家事，她也喝了一大口，然后拿起梁志刚的那杯香柠红茶，“咱们快回去吧。”

    两个人一上车，梁志刚就抱怨道：“两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想着我，自己先喝上了。”

    言言一脸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

    秦秋萱笑嘻嘻地说道：“刚做出来的红茶太凉，不适合你老人家，我们等它变成常温的，才敢给你老人家喝。”

    梁志刚瞥了一眼秦秋萱：“你这张嘴，就跟我有本事，平时跟客户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的。”

    秦秋萱正色说道：“我跟你能讲出道理，跟他们是有理说不通，我都懒得理那群神经病了。”

    梁志刚笑了笑：“我就喜欢听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言言慢慢喝着手中的红茶，忽然觉得这才是理想的师徒关系。干活时态度认真，私下里轻松愉快。

    梁志刚喝了两口红茶，刚要启动汽车，手机却连着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梁志刚点开手机微信，看着看着，骂道：“现在怎么都无耻到这种地步了。”

    秦秋萱好奇地问：“怎么了？”

    “你自己看。”梁志刚说着把手机递给秦秋萱。

    秦秋萱翻看完聊天记录，笑道：“游成震真是不开眼，竟然想在殷采身上雁过拔毛。”

    言言的脑子飞快运转，殷采是第一家具的老板，游成震是哪庙的，言言却不清楚。

    秦秋萱继续说道：“这事儿你打算告诉杜森吗？”

    梁志刚启动汽车：“当然得告诉，我不能让游成震坏了规矩。”

    秦秋萱皱了皱眉：“这单是韩雪的，游成震跟第一家具要提点，殷采应该找韩雪啊？”

    梁志刚看了一眼秦秋萱，“你忘了殷采是什么人。韩雪前几天已经跟我说了，上一单殷采才给公司五千，以后我们不再跟第一家具合作。韩雪吃了殷采的亏，正想找机会报复呢，殷采哪好意思再找韩雪。”

    秦秋萱十分诧异：“殷采不想在这一行干了吗？”

    梁志刚淡淡说道：“她仗着自己卖的是大品牌吧。”

    秦秋萱不屑：“大品牌有什么用，得辽城土豪认这东西才行。再说第一家具总觉得自己是真皮实木，欧式里面最高档的，可现在都喜欢中式和现代，欧式又算得了什么。”

    言言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却不多问。她慢慢喝着红茶，不参与他们的讨论。

    梁志刚也没打算瞒着言言，他对言言说道：“韩雪工地上的木工，跟第一家具的店长要回扣，第一家具的老板把店长和木工的聊天记录给我发来了。”

    秦秋萱向言言解释道：“第一家具的老板平时属于铁公鸡——一毛不拔。木工想从她身上提钱，真是想钱想疯了。”

    梁志刚一脸无奈：“游成震也太过了，在旁边说了两句好话就想要钱。他也不想想，我们都拿不着钱，他又算得了什么，殷采怎么能把他放在眼里。”

    “这都是那些小店惯出来的毛病。”秦秋萱说道，“有些小店就靠工人夸自己产品，好往外卖货，他们是真舍得给。”

    梁志刚笑了笑：“羊毛出在羊身上。现在羊也精明了，不是你想剪就能剪下来的。”

    言言思索着梁志刚说的，上一单殷采才给公司五千。梁志刚说的是给公司，而不是给韩雪，也就是说，这个提点不是给韩雪个人的，而是一种公司行为。

    梁志刚把汽车停在创佳门前，三个人一起下了车。

    丁美美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人，心说：这言言还真是厉害，梁志刚都能随叫随到。

    梁志刚直接进了杜森办公室。言言回到座位，开始返图。

    五点钟，杨琳走出办公室的同时，言言也把朗润园十七号楼的结构图发给了李承。

    王书祥在她旁边问道：“忙完了？”

    “嗯，”言言答道，“咱们走吧。”

    言言拿起背包，刚要离开，杜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对言言说道：“言言，刘川找我们几个同学吃饭，你一起过去吧。”

    言言诧异地说：“你们同学吃饭，我过去不好吧？”

    “我们几个你都认识，”杜森说道，“刘川还想让你帮他设计房子呢。”

    王书祥见言言被老板找去吃饭，马上说道：“我先走了。”

    他说完，快步往外走，这倒把言言弄得很尴尬。

    言言嘀咕道：“有你和李哥这两位大设计在，我弄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

    “行啦，别谦虚了。”杜森说道，“刘川就是想简单收拾一下，你和梁哥帮他看看哪些需要改动就行。”

    言言自然明白刘川的想法，这房子他只是暂时居住，结婚时还要装修，现在没有必要过多投资。李承和杜森当然没心情帮刘川考虑刷墙、打扫之类的小活。

    言言觉得这事儿梁志刚就能办了，可老板提出来，她当然不能拒绝。

    她对杜森说道：“你把我电话号给刘川就行，他有时间打给我，我和梁哥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走吧，刘川找我们去川香馆，我记着你爱吃烤兔来着。”

    “内个……”言言实在是不想去，却一时找不出理由。

    “别这个那个的，吃完饭我送你回家。”杜森很自然地拉着言言的衣袖走出公司。

    丁美美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气得咬了咬牙，她就站在那，可杜森却视她如空气，看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