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已经快到中午。洗涮一番打开门映入眼底的站在门前像是已经守候了许久的青龙。还有听到开门声转身看过來的骜义。
“今天你起得可真够早的…咦。你额头怎么了。”
皱了皱眉。不悦地瞥了眼大大咧咧朝我走來的骜义。情不自禁地伸手捋了捋前额的发丝。转身向屋里走去。
“昨夜……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唔。”停了停脚。迟疑了一下又继续抬脚继续走。嘴唇却轻扯了一下。轻声道:“等了这么久。就为了來证实什么的吗。”话毕。人也走到了软塌前。转身坐下。
“你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骜义也随便的在一张软垫前坐了下來。撇了撇薄唇很少失望地嘟囔道。
视线从一脸不正经的骜义脸上移开恰好停在门边的青龙脸上。却意外的发现青龙正恶狠狠地瞪着什么。当我顺着青龙的视线看去。更意外的是这个对象正是一脸流气的骜义。。欸…这个真的是让我有些惊讶啊。疑狐地看向青龙。此时他好像已经察觉到我的注视看向我。怔了怔像是逃开似的瞬即低下了头。奇怪。发生什么事儿了吗。心里暗思道。更是疑狐了。
“我可不觉得‘可爱’用在男人身上适合。”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像是在窥探骜义的心底深处似的紧紧地盯着他那双乌亮的双眸。
“唔。。”骜义惊了惊。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回答吃惊。还是因为我的视线让他吃惊。
“入夜后。就回去。”深深地盯了一脸茫然的骜义一眼。淡淡地说道。抽回视线朝外面看去。其实也是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门口的青龙。他的确像是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看向我。
“今天吗。是不是太匆急了些儿。”骜义惊道。
挑了挑眉。对骜义的惊讶并为在意。也沒有再对他解释什么。
骜义像是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犹豫地开了口。问道:“跟周国的迎亲卫队今早离开有关系吗。他应该也离开突厥了吧。”
“噢。他们走了吗。是吗。”淡淡地笑了笑。语气就像是现在才知道似的。
“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这些不都应该在昨夜就事先知道了吗。”骜义语气有些僵硬。阴沉得有些让人意外。
失声轻笑。邪魅的瞥向一旁紧紧地注视着我的骜义。笑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有预知的异能吗。”
“你。算了。”骜义很是烦躁地撇开脸。低咒了一句。
“可是……”沉默了一小会儿的骜义。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认真起來。目光转向了我。说道:“可是…就这样能走吗。”
“所以…才说入夜再走。”冷冷地瞥向骜义。语气却让人感觉有种嘲弄的意味。轻声道:“难道你认为跟木杆打了招呼。他会为你开了欢送会再吹锣打鼓地送你走吗。”
骜义瞪大了眼睛。愣了愣。马上又像个泄了气的汽球。叹道:“我哪有这样说了。肃你说话就不能不要这样毒吗。我的意思是。这样走定会被那老小子阻拦。”
“那是你的问題不是吗。”好笑地瞅向骜义。眼神却沒有说的话那样无害。因为我的表情就像在跟他说‘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跑到这里來吧。’所以。根本就是在威胁他。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安然地将我送回去。
“呿。你真是个可怕的人。”骜义缓了缓神。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了。你们大齐使者的身份似乎有眉目了。”骜义说着。看向我。
“是吗。你是不是还想说。我的金鞭也在他手里。呵。你真是很会借花献佛。连我的东西都敢随便给人。”眼里虽有着一丝丝的笑意。话里却听不到半点的温度。
“哼。其实根本就不用我。你身边的那条狗不是比我效率更快吗。”
骜义的话让我很不悦。发现站在门边的青龙也愣了一下。纳纳地看着这边就更是不悦了。目露寒光地盯向骜义。警告性地眯了眯眼眸。
“呿。”被我这一瞥的骜义也收剑了些儿。嘟了嘟嘴干脆就将头扭向外面。
“今夜吗。”久久地。骜义盯着外面幽幽地说了句。很想是他无意间突出的话。
懒懒地倚靠在靠背上。无聊地瞥了眼注视远方的骜义。也跟着朝外面草原上的天空望去。
“他似乎还在牙帐内。要先回去吗。”骜义终于将视线从远方抽开。有些无力地说道。
漠然了看了一眼骜义。冷笑道:“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你们不是一直都处不來吗。可是你的样子。似乎很在意。”
“哼。”骜义有些自我解嘲地轻哼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不过是在意你二人的未來会如何发展而已。其他的。我才不关心。”
“未來吗。”幽幽地重复着骜义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还有未來吗。他不是…已经做了选择了吗。已经不止一次的选择…并不是我。”
“真的肯定昨天的事情和他有关吗。要不要…再看看。”
“你果然还是在意他的。”笑着瞥向有些忧色的骜义。戏道。
“当然不是。只是…我有点好奇。他既然与你如此的熟悉又怎会不了解你。怎会想不到这样的程度很容易就被你识破。他这样不是……”骜义迟疑着却沒有说下去。
“笨吗。”我接着骜义未说出的话。“不。他不笨。他可是个比任何人都要聪明的人。只是。他根本就从未想过要隐瞒。他并不想对我隐瞒他所做的啊……”长长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身上一阵的乏力。无力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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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白昼很长。黑夜也似乎很长。暗色的夜里。几匹骏马奔驰在草原。渐渐地消失在尽头。离开得好像很安静。无人知道……
会有慧星见。太史奏云:“慧。除旧布新之象。当有易主。”
四月乙亥。赐婚斛律光之女。赐婚予太子高纬为太子妃。
四月丙子。派宰相段韶手持符节捧着皇帝的玉玺和绶带。传位给太子高纬。高纬在晋阳宫即位。大赦天下。改年号“天统”。又下诏封高纬不到十岁的太子妃斛律氏为皇后。而年纪二十八岁的高湛被尊为‘太上皇’。却仍然掌管朝廷的军国大事。
晋阳宫大殿上。高湛头戴通天冠。服白袷单衣。与胡氏一起端坐在御座上。盛典中的胡氏头戴最尊贵的博鬓十二树首。身穿深青色的皇后袆衣和青纱内单衣。她身上的大带很鲜艳。上半段饰以朱红色织锦。下半段饰以绿锦。她的腰间。挂着金饰白玉凤凰佩件。这使我想起了太宁年。高湛登基的那一年。他们也是作如此的盛装打扮。这时今日登基的是他们共同的儿子。高纬。
万众瞩目。文武百官的视线都交集在头戴赤帻的侍臣排成长长两排的殿阶上。当两排的使臣纷纷跪下时。殿阶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人影越來越近。
穿戴上了三梁冠的高纬一步一步地走了过來。眼睛注视地面的高纬走到御座前下跪向高湛行礼。奉册的使者恭敬地移到高纬的身边照着册子朗读了半天。无非就是在说皇帝高湛禅位太子高纬的事情。
然后。使者将手里的大册交予下跪的高纬手里。高纬接过大册后又将之转身交予中庶子。再跪接过尚书官奉上的玉玺。高纬又再次将之转交中庶子。最后。高纬又再次的向高湛和胡氏稽首拜谢。
拜后并为完成仪式。高纬被礼官引导至高湛的御座近旁的一个小御座坐下。并有一使者上前为高纬穿戴上了皇帝的衮冕。由于此时的高纬年纪不到。未加元服。头上仍然梳着双童髻。所以。此时使者为他戴上去的还不是正式的皇帝冕。而是一种空顶黑介帻。上面加有双玉导和金翠宝饰。当冠冕穿戴完毕时。殿下群臣山呼万岁。就这样。高纬就正式成为了这个大齐的皇帝。年纪九岁的帝王。
我饶有兴趣地微笑着望着殿上的高纬。发现戴着冠冕的脑袋微微地左右晃动着。眼神像是在殿下人群里搜寻什么。见到这样的高纬忍不住笑意更浓了。而正在此时眼神四处游离有些慌张的高纬像是发现了什么。目光定定地眨了不眨地看着什么。我知道他看得方向正好是我站的方位。嫣然地朝他笑了笑。并点了点头。收到我视线的高纬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显得镇定了不少。端坐在御座上也安静了些儿。
而就在我打算从高纬身上移开视线的同时感受到从同一方向投射过來的一道强烈的视线。不用看我也能够猜到这道视线的來处。只是我却故意地不去在意。装作什么也沒察觉到将目光胡乱移到了别处。
因为。今天的主角是高纬而不再是他…高湛。即使他是个让我不得不去在意的人。但是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被他干扰。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不是吗。因为我从他那里拿到了跟他索要的。他沒有失信的给了我。而且还是以如此盛大的场面…让高纬成为了大齐的皇帝。
第三百四十一章致命烈焰(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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