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大了个深深地哈欠。眼泪都要留出來了。
“唔…你不用特地的跟着我。”皱了皱眉。侧脸瞥了眼紧跟身后一身盔甲的副将。
“大人吩咐。令末将随身保护王爷。”
保护。斛律光是这样吩咐他的吗。这不像是斛律光说的话。就算是朝廷礼数。他也不会认为我是个大白天上街都要人贴身保护的软弱王爷吧。
“你…这样才我很困扰耶。”的确。一个将军跟着是不能不让街上的人不注意的。何况他那张警备的表情就已经吓到了路人。本就不算宽敞的街道却已经为我腾出了三分之二。拥挤的路人都挤在街道的边缘。
“咦。”
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盯着一脸疑惑的副将。他还真是一点自觉都沒有耶。因为这样。斛律光才派他跟着我的吗。难道斛律光早就知道他是个只能听从而沒有自己见解的人吗。果真是派不了什么大的用场。
“王、王爷。”
他居然也会脸红。被我盯得困窘了吗。这种粗神经的人也会在意被人这样盯着看吗。
“不是说过。出來不要称‘王爷’吗。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他声音还真是大。被他这样一叫。我想不会连一个人都沒有听见吧。
“啊、啊、啊。对、对不起。王……”
“唔。”我向他走近一步。铮铮地盯着他。
“不、不。公、公子。”仿佛对他來说。这两个字是极其难以说全的。
“回去把这身盔甲换掉再來。”我摆摆手。不悦的说道。
“这、这……”
“那你就不要跟着我。”很干脆的将话丢出。
“啊。这…末、末将这就回去换。王爷请稍等。”
“唔。”低声应道。他人已经飞快的跑开。消失在人群中。
真是个单纯的人。这样的话也相信。我怎么可能站在这里等你。嘻。单纯得极尽愚蠢。
“啊…哈。”还真是有些犯困。都是那只狐狸还的。沒想到只是因为斛律恒迦昨夜沒有回來。我竟然会失眠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也不知道他昨夜是在哪里过的夜。早上也沒见他人。
唉。连连叹气。心里竟觉得有些沉重。以前不是这样的。即使有什么争吵特也不会故意不见我。到底是怎么了嘛。烦人。
咦。一个转身。肩膀一震。手同时反抓向后。将快要碰到肩上的手狠狠的扼住。
“痛、痛、痛。”
“你。”当看清楚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后竟然惊得睁大了眼睛。
“能不能先把手放开。快被你捏碎了。”
“哼。这点力道就碎了吗。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不济事了。”甩开手。讥笑道。
“你还是如此的不留口德。下手这么狠。”
“谁叫你偷偷摸摸的。不过是我的条件反射。”仍是讥讽。
“这么久沒见面了。你就不会说些好听的吗。沒一个字不是在讥讽我的。”
“有那么久吗。我可祈祷着与你不要再见面了才好。”
“呿。嘴巴还是一样的坏。”
“因为对象是你。”
“啧。”
“喂。骜义。你怎么在这里。”
“哟。还沒忘记我叫什么嘛。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到已经忘记我的名字的地步了呢。”骜义一脸的不正经。讪讪的笑着。
“哼。是快要忘掉了。”冷笑一声。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那就是说。现在依然记得嘛。呵呵。”骜义一副痞子样。伸手揽在我肩上。故作一副亲昵装。
“喂。你……”
“长恭。”
“咦。”本來是想要让挂在我身上的骜义滚开的。沒想在这个时候斛律恒迦竟然会出现。真是有些戏剧性。
“你在这里做什么。”斛律恒迦沉着脸大步走过來。
做什么。他不是都看见了吗。我还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谁啊。长得还真是有模有样的。”骜义头靠在我肩上。小声问道。
呃。有模有样。我看不止只是有模有样吧。斛律恒迦的长相可是百里挑一的。不知道有多少卿本佳人想要嫁他的。呃。虽然身边的骜义长得也挺是好看的。也不至于看不见吧。咦。难得。他竟然把络腮胡给剃了。难怪我会觉得他现在的这张脸好看。
“怎么。满意吗。”
“啊。”
“我的脸。你还满意吗。”
“变态。”不悦的瞪了嬉皮笑脸的骜义两眼。
“你再不理他。他可要冲过來把我吃了。”
“什么。”不晓得他在说什么。纳闷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斛律恒迦正阴沉着张脸盯着这边。
“还不放开你的爪。”
“呀。竟然说我的是爪。肃。你也太狠心了吧。”
“哼。快滚开。”
“是、是、是。”见我真是生了气。骜义才慢慢将手从我的肩上拿开。
“你昨晚为什么不回來。”走到斛律恒迦面前。直直问道。
“昨夜…可爹说话晚了。就睡在营里了。”斛律恒迦别开脸。有意要避开我的视线。
“这样吗。”我当然不相信他说的。
“嗯。”斛律恒迦依然沒有看我。
“肃。”骜义跟了过來。挡在我和斛律恒迦之间。
“也不介绍下吗。”骜义依旧是一脸的不正经。
“唔……”歪着头看了看被骜义挡住的斛律恒迦。惊见他正一脸警惕的瞪着骜义。
斛律恒迦不喜欢骜义。这是我从斛律恒迦的眼神里看到的。这点让我很是惊讶。斛律恒迦一向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对他來说。可能这个世界上沒有他喜欢的。也沒有他不喜欢的事物存在吧。他会用这样的眼神來看骜义。说明他真的是非常的不喜欢这个人了。呃。虽然骜义的性格和做事的感觉让人受不了。但是也不至于到厌恶的地步吧。
“你怎么在这里。”绕开骜义。走到斛律恒迦的前面。
“嗯。呃……”斛律恒迦将视线从骜义的身上移过來。“在回府的路上遇到爹的副将。听说你在集市上就过來了。”
“就这样。”不止吧。既然遇到了。就应该听说了我让那个木讷的副将回去换衣裳的事了吧。斛律恒迦应该是不放心我一个人才赶过來的吧。
“咦。嗯。是呀。”
“哦。”算了。反正也沒差。
“啊。你该不回就是肃口中说的那个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吧。那个绝不会背叛肃的朋友。”
“噗。”我几乎是被骜义突然的惊呼吓了一跳。他就不晓得什么叫做该说与不该说吗。
“你、你…跟他说这些。”
“呃。”看着有些惊讶的斛律恒迦让我有些错愕。他不喜欢别人这样说他吗。
“你还对他说了什么。”斛律恒迦眼神变得有些……
“沒……”
“肃还说。你很喜欢他哦。哎哟。你踢我做什么。”骜义抱着脚直叫道。
“你胡扯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啦。恒迦。”我转过身。想说骜义是在瞎掰。却沒想见到了让我一辈子都不相信的一幕......
“恒迦你……”
“我先回去了。”
“什么。不是。你……”
“晚上我不回府里吃饭了。”斛律恒迦已经背过身去。
“你要去哪里。”
“去营里。”
“那你回來做什么。”
“只是回來换身衣服的。我走了。”
“喂。”我叫住要抬脚的斛律恒迦。
“那你晚上回來吗。”
“……”斛律恒迦沒有说话。低着头盯着前面的地下。
“要回來吗。”我再次问。
“嗯。”斛律恒迦犹豫了一会儿。低声应道。
“是吗。那我等你回來了再睡。”心中仿佛放下了千斤大石。
“嗯。”斛律恒迦又轻声应了应。抬起显得有些麻痹的脚。
“我说。你们怎么就像是生离死别的小两口啊。”
斛律恒迦走得有些远后。刚才被我踢了一脚的骜义又不长记性的凑了上來。
“还想被我踢一脚吗。”
“不要。”骜义吓得退了两步。跳开我的身边。
“只是。你们刚才的对话不能不让人遐想嘛。”
“呀。”我作势抬脚。却吓得骜义又后跳了一步。
“你还真是只对我这样耶。不论是突厥那小子。还是这个眼神会杀死人的小子。你都呵护得不得了。怎么换了我就恶言相向。动不动就要出手的呀。”
“谁叫你比较讨厌。”沒好气的瞪了瞪他。不仅说话不会看场合。还乱编一通。想到刚才斛律恒迦的那副样子就让我更加的生骜义的气。
我朝斛律恒迦离开的方向望去。心里一阵的彷徨。他刚才的样子。真的让我很在意呀。竟然会让他出现那种样子。我真的是…很过分吧。
“放心好了。他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咦。什么。”很不悦骜义又突然凑过來的脸。
“你不是在担心刚才那小子吗。他可不像你认识的那样。”
“你…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好像认识斛律恒迦很久了似的。
“从他眼神能够看出來。他是个比你还要倔强的家伙。如果说是个脆弱的人。我想这个世界上就沒有能称得上坚强的人了。”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是你太过于在意。所以才会重要的地方沒有看到。放心。他可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嗯。”盯着骜义一副兴趣绕绕的样子。很难得他会对哪个人有这样的兴趣。
“你可不要打他的主意。”
“啊。什么。”
“你要敢对他动什么歪脑子。我可不会饶了你。”狠狠的威胁道。
“呿。我对男人可沒兴趣。”骜义撇撇嘴。一副避而远之的样子。
“哼。最好是这样。”怎么可能完全相信他。他当初还不是有卖了我的打算。
“咦。你去哪里。”骜义见我要走。紧紧跟了过來。
“回府。”
“那我跟你一起吧。反正我也沒地方去。你就收留我吧。”
“……”我停住脚步。回头很是不高兴的瞪着他。
“我也收留过你耶。”骜义装出一副可怜样。
收留。当初我是被他绑架的吧。他还真好意思说。
“哼。随你啦。”回过头。懒得和他说。不然就沒完沒了了。
“呵呵。”身后的骜义傻傻的笑了两声。匆匆跟了上來。
第二百二十八章情殇(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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