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条件也太苛刻了吗,”
正当我要转身离开时,屋里的拍桌声从旁边打开的窗户传出及男子愤怒的声音,
哼,听起來应该是在谈判讲条件,这个时代的人似乎也喜欢将本來很严肃的谈判搬到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來,又怎能怪21世纪的人生活太糜烂了,
“哼,你可以答应也可以不答应,但是做不做却由不得你自己,”
什么,这声音……
“你也太狂妄了点吧,就因为你实力强就如此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吗,”
“沒错,对我來说,有沒有你的参与都无痛无痒,但是以你的立场,你是沒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力,难道你只想靠你的将军用脸來打仗吗,”
这声音,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
“你认为你有这个实力來与我抗衡吗,还是你以为不管是对谁,他都管用呢,”
不可能,心紧紧被揪住,喘不过气來,
“住嘴,你…不要太过分了,”
“那你就要考虑清楚了,我对你的将军可不感兴趣,”
声音,语气,怎么会有如此都相似的,那么……
“你、你容我想想……”
我屏住呼吸朝里面看去……
“哼,我可沒时间等你考虑,”
屋里,桌边坐了两个男子,侧身而坐的男子似乎已经烦躁到了极限,双手抱着头,不过从他的侧面來看应该是个轮廓分明的男子,他旁边背对着我的男子显然就是那个语气傲慢的人,
“我……”
“既然如此,你就继续犹豫好了,告辞,”说着,男人站了起來,他的背影让我脑袋‘轰’的一下,仿佛短了路,
“等等,”显得有些痛苦、犹豫不决的男子腾的站了起來,
背着我的男子慢慢的朝他转过脸,我的心脏似乎也跟着他的脸跳动,当他面对着那个男人,将整个侧脸对着我时,我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身体踉跄一下后退一步,
为什么会在这里,高湛…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似乎我已经不去想屋里的另一个人是谁了,满脑子都是高湛为什么会在这里的问題,
他不是应该在邺城吗,或者在晋阳,在齐的任何一个地方,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建康,为什么会在陈的都城,
“什么人,”
“啊,唔……”一声喝问,大脑仍未清醒,嘴就被一只手捂住,身体被人拉向了暗处,
是谁,想挣开,身子却被手臂死死的钳住,力气大得惊人,
“出了什么事儿,”
“刚才好像有声响,”
“声响,不会是野猫吧,”
“可是……”
“好了,不要惊动他人,回去吧,”
“是,”
“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就这样走了吗,”
“怎么,难道你想让我走不出这个地方吗,”
“这可是我陈的脚下,”
我心一紧,他的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想……
“我要是怕就不会亲自來了,”
九叔叔,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來,到底为了什么,是什么理由让你來的,
我想挣开钳住我的双手跑过去问他,去问高湛为什么,可是身后的人却力大过人,怎么也挣不开,虽然想他赶紧离开这个对他來说无论怎样都存在着莫大危险的地方,可听见他要走了,心里也急,虽然明知道回去一样能看见他能问他,可是却很想与他见上一面,
“你真是个可怕的人,”
“你不也一样吗,不然就不会坐拥陈朝天下了,”
坐拥陈朝天子,那人是陈朝的皇帝陈蒨,为什么,他为什么还有亲自來见陈的皇帝,明明让我來陈的,为什么还有亲自來,
“哼,我可比不上你们高家人,个个都是疯子,残杀亲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什么,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哈哈……,”一声张扬的笑声划破了夜空,
“可是,我们高家的人却不会在皇宫里养个男皇后,”
“你,”
“告辞,”
他要走了,这双可恶的手,为什么要限制住我,
“告辞,”
走了,高湛走了,
“我们也走吧,”
不止高湛走了,陈朝皇帝陈蒨也离开了,豆大的泪珠失控的涌了出來,明明可以叫住他的,明明可以和他见面的,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
“你就这样想见他吗,”
什么,他说什么,为什么还要捂着我,
“他走了你真就这么伤心吗,为何对我,你会离开得如此的干脆呢,我…到底哪里及不上他,”
怎、怎么会是他,
“告诉我,告诉我,肃,我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做你才会看着我,肃,告诉我……”
一时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下來,慢慢放下刚才还拼命挣扎的手,却感到他从后面扼住我的手又紧了紧,捂着我嘴的右手渐渐松开,慢慢放下抱在我胸前,他的气息离我很进,双臂用力的环在我胸前,身后的头靠在我的肩上,似乎在找个舒适的位置,
“弥罗突,”我无力的唤了唤,此时的我已经沒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考虑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同一天,同一时,三个王朝的三位帝王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真的好像不太寻常,
“再叫一次,”颈窝的脸蹭了蹭,贪婪的轻哼道,
“弥罗突,”他像只猫儿似的乱蹭,痒痒的,很不舒服,
“闲下來就在想着与你见面的情景,也只会想着见到你,沒想到真见到了,我是在做梦吗,肃,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告诉我,”
“唉,你…这是何苦呢,”
身后的身子怔了怔,颈窝的头抬了起來,
“你呢,不是也明知不可能却还如此的痴迷吗,”
“我…我,这不一样,”咬了咬唇,心沉重了,
“为什么,”
“啊,”突然被弥罗突扳着身子转了过去,面对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你……”眼前的弥罗突一双仿佛受伤的眼睛显得焦急而迫切,这个许久不见的周朝天子,却用一双犹如被遗弃的小狗般的眼神望着我,只是在等我的一个答案,
为什么呢,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已经记不得答案了,只知道从來到这个世界,从见到高湛的第一眼起,我的视线就已经离不开他了,从他成为我在这个世界生存下來的理由开始,我就不能离开他独自存活了,可是,我能将这些告诉宇文邕吗,不能,望着那双受伤的眼睛,我真的开不了口,
“原來你也是会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的,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其实,你对我也并非是完全沒有任何感情的,是吗,”
“弥罗突……”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不喜欢这个人,讨厌这个人,但是喜欢有很多种的,不是吗,
是的,我想我是喜欢宇文邕的,但是,我的‘喜欢’跟他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所以,即使他用如此的表情面对我,我都不能给他任何的承诺,而且,我和他的立场始终都是对立而站的,因为,他是周朝的天子,而我是齐朝的兰陵王,我最重要的人是齐朝的天子,最终我会为了守护重要的人的天下而与他,与周朝的天子宇文邕对立,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制造飘渺的羁绊呢,
“弥罗突…放开我,”虽然我不想再多伤害他一点点儿,但是我知道这是必须要解决的,但是,我却不敢抬头正视他,
“你是在拒绝我吗,”
“……”我沒有说话,更沒有回答他,
“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的……”
“无论我问你多少次,你都是这样的回答,你都会无情的拒绝我,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用一副怜惜的神情看我,如果你对我一点点情义都沒有,为何又不愿多伤害我一点,你大可直接对我说,你根本就从未把我放在心上,根本对我沒有半点的感情,根本就……”
“够了,弥罗突,够了,”我抬起头对宇文邕大声喝止,
“为什么,因为他是真正的天子,而我不过是个傀儡天子吗,”
“不是的,不是的,够了,别再说了,”他的神情让我心酸,他那张本应该如阳光般灿烂的脸却沉痛得更刺痛了我的眼睛,
“肃,不要这样对我,我已经被你伤得体无完肤了,你早已刺得我连骨髓都痛得难以呼吸了,但是,我不想放弃,不想放开你的手,肃,”
“弥罗突,我……唔,”如潮水般吻将我的话堵了回去,用力的手扼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背,迫使我的胸紧紧贴住他的胸膛,使我不得动弹,即使我伸手扯拉他背上的衣服也不能拉开一点点的距离,
齿与齿的碰撞痛得我不得不松开贝齿任他滚烫的舌头滑了进來,
“唔……放……”
我的挣扎已经惹恼了宇文邕,他的吻变得更加的狂躁,长驱直入的舌头似乎要将我从里面吞噬掉,疯狂的吻已经开始让我缺氧,大脑已经变得不能思考,气喘急促,抓住宇文邕背的手也渐渐无力,双脚跟着开始颤抖起來,
第二百一十二章情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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