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缝合要用弯曲的针和医用钳,但这个节骨眼,苏浅画也不敢挑剔,有针线就用吧。
穿针引线一气呵成,之后对着铜镜开始缝合伤口起来。
很诡异,即便这般折腾,头部伤口并不疼。
顾不上什么美观不美观,快速将伤口缝合好,用剪子剪断了线,这才松了口气。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万安候府。
东麟院。
房屋内传来一阵打砸瓷器声,下人们战战兢兢,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生怕被迁怒当成出气筒,大家也都知道少爷这般大动肝火的原因。
要说傻人有傻福,苏浅画是真会投胎,不仅投胎到尚书家,还与大梁国第一美男有婚约,如今撞死了却还能死而复生。
房内一片狼藉,所有瓷器都被砸光,然而洛卿尘依旧不解气。
“气死我了!那傻子怎么没死?为什么那傻子不死!?”
伺候的下人们更是噤若寒蝉。
有一年轻小厮快速跑来,当跑到院门口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去,“少爷。”
洛卿尘见是自己的心腹小厮东宇,口吻这才好了些,“何事?”
“五公主来了。”
“那个疯女人怎么来了?”想起刁蛮任性的五公主,洛卿尘只觉头皮发麻,“就说本世子身体不适,今日不见客。”
东宇叹了口气,“是,少爷。”
五公主是权妃梅妃所生,为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任性嚣张、骄纵跋扈,没人敢惹。
但即便是这么一名天之骄女,却也在洛神的美貌中沦陷,有事没事便来侯府报道,时不时便送上宫中贡品珍宝。
可惜,洛卿尘除了自己的美貌,看不上任何人。
“等等。”洛卿尘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少爷。”东宇连忙回来。
洛卿尘微微眯着紫色的眸子,精致的眉眼满是阴险,“请五公主到前院堂厅,我一会就到。”
东宇惊讶,“少爷,您这是要见五公主?”
洛卿尘冷笑,“人家可是堂堂一国公主,我哪敢不见。”
“……是,少爷。”
东宇跑去回话,心中却疑惑不已。
万宁侯府前厅。
侯府下人们兢兢业业伺候,五公主带的几名宫女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难缠的主儿。
然而今日五公主一反平日里了骄纵,一张小脸粉红,水盈盈的眼中满是期待。
“翠玉,你说世子会喜欢本宫的裙子吗?本宫要不要回去换一条裙子?”
宫女急忙道,“公主的衣裙皆贡品,世子爷一定会喜欢。”
“红玉,你看本宫的口脂掉色了吗?趁着世子没来,本宫补上些。”
“公主的口脂未掉,放心吧。”
突然,门口有小厮喊道,洛世子到。
五公主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小心肝跳得激烈。
却见一名雪衣少年缓步入内,其面颊雪白,无一丝瑕疵,眉不浓不淡,根根分明绝无杂乱,最潋滟是其眸子,纯黑中泛着一丝紫,若宝石一般;鼻梁笔直、鼻尖精巧、薄唇粉嫩,少年眼神慵懒,并无表情,但胜过风情万种。
少年并未束冠,长发及腰、随意披在肩头,用雪色丝绸带子松垮垮地系着。
微风吹过,三千微微摆动,每一根都散着优雅的光泽。
五公主直接看呆了。
洛卿尘隐了眼底的不屑,微微勾着粉色薄唇,“五公主大驾,真令我们侯府蓬荜生辉。”
五公主怔怔地看着洛卿尘,只差流出口水,“不,蓬荜生辉的明明是世子,洛世子一来,本宫好像从人间到了仙境。”
一旁伺候的宫女们早就习惯了公主的直白,无论平日里五公主多么高高在上,一旦见到洛世子,立刻像丢了魂一般。
洛卿尘内心鄙夷,他最讨厌这般花痴女,但今日情况特殊,还是将反感生生压了下去,“五公主谬赞,实际上五公主才是天姿国色。”
所有人吃惊——洛神是从来不赞美别人的。
五公主激动得结结巴巴,“世……世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会说话,说得……说得本宫都不好意思了。”
洛卿尘淡淡一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声音顿了一下,“这从前不说,是因不方便。”
“不方便?”
“毕竟我还是有婚约在身。”
提起洛世子的婚约,五公主就气得咬牙切齿,“苏浅画?就凭那个傻子怎么能配得上的洛世子容貌才情?”
洛卿尘状似无奈,“这婚约是皇上赐婚,我又有什么办法?……算了,认命吧,今后怕是不能经常与五公主见面了。”
“不!不行,洛世子要见我!”五公主急了。
洛卿尘见目的达成,也懒得再和五公主多说一句废话,只幽幽叹了口气,慢慢起身,“抱歉,在下突然身子不适,无法陪伴五公主,五公主请便吧。”
“什么?洛世子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太医?洛世子你等等!”
然而,无论五公主怎么叫,洛卿尘都不回应,只飘然出了堂厅。
堂厅内好似依旧漂浮着美人香气,依旧有残有美人声韵,可惜美人已远去。
五公主气得直跺脚,“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苏浅画,我要杀了你!”
……
“哈欠。”
昏睡的苏浅画,刚醒来便打了喷嚏。
不打喷嚏还好,这一个喷嚏下去震得头疼欲裂,伤口险些崩开。
苏浅画捂着缠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脑袋,环顾四周,当看到简陋的房屋、破败的家具时,无奈得想哭,忍不住说出最狗血的台词,“穿越就穿越呗,人家都穿越成公主王妃小格格,为什么只有我这么惨?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打了个喷嚏,如果这个时候感冒就死定了。”
突然,脑海有个熟悉的声音道,“救一人,延一日阳寿,时间大限已到。”
“什么?”苏浅画问。
然而这个声音再不回答。
关系到自己小命,苏浅画不敢轻视,仔细将穿越后所发生的一切捋了一遍。
“我的好女儿你醒啦?”魏氏从屋外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我们去玩吧?”
苏浅画一滴冷汗从额间流下,她抬眼看向自己壮硕得力大无穷、却幼稚得如同孩童的便宜娘,“娘,我问你,我昏睡了多久?”
“一日一夜呀?”
“……”
苏浅画的额头再次滴落一滴冷汗——如果以她穿越到棺材里算开端,过去昏睡的一日一夜便能解释“延一日阳寿”了,但她救人了?救谁?
魏氏噘着嘴,扭着身子撒娇,“我的好女儿,你都活了,怎么还不陪我玩?”
苏浅画恍然大悟——她救了自己!为自己缝合,所以令自己起死回生,延了一日阳寿,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回头她想延续生命,只要先自杀再自救就行了?如果一个没把握好,真自杀了怎么办?
再者说,如果时间大限到,她并未感到什么不适。
那个“声音”,会不会是某位大神仙的恶作剧。
正想着,突然苏浅画双眼猛睁,紧接着猛烈咳嗽。
“我的好女儿,你怎么了?怎么咳嗽了?”魏氏焦急。
苏浅画想说话,但咳嗽却越发猛烈说不出话。
魏氏绞尽所剩无几的脑汁,灵机一动,将苏浅画从床上拎了起来夹在胳膊下,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
002,绝色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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