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是真的不明白商裕到底在想什么,就像程娇娥的心思也同样难猜,燕回叹了口气,“总之你好好的休养身体,否则安平侯和钟离沁绝对不会罢休的,难道你真的不准备让娇娥回来了,若是她回来你连朝堂上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不知她要对你多失望。”
本意是希望商裕能够振作,却见商裕当真脸色颓然下去,“商裕,你真的便觉得如此下去么,你难道不想知道娇娥为何要骗你么,她必然是有她的目的,不如你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那日……”商裕顿了顿还是把那日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燕回,燕回听得脸色一会黑一会白的,程娇娥对商裕的确心狠,当时商裕的情况恐怕当程娇娥是唯一的光,没想到程娇娥却也是来逼问五方玉的下落。
“所以你从很早之前就把五方玉交给了娇娥,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此物本是祖辈传下来的,此物多有禁忌,但却也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商裕缓慢的解释道,“若是把这两块玉石送给自己心爱的人,便可和她厮守一生,所以我便把此物送给了娇娥,并且做成一个可以防身的簪子。”
“没想到你还相信这个?”燕回一直当商裕是无趣的,但此时才知晓商裕并非是无趣,不过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无趣罢了,他对程娇娥的用心足以证明他的心思。
“信与不信不过是一个寄托罢了,我也想不到之后会发生那些事情。”商裕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和程娇娥会走到今日这步,当初壮志踌躇的少年如今的心态早就变得苍凉了。
“程娇娥回来是为了五方玉,必然是西江王用什么要挟她了,你怎么会相信她是为了西江王,总之我是不相信的,便是她对你的态度,对你用的心思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我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你的。”
商裕沉默了,燕回继续道,“况且尹盛玉既然控制了你,为何会突然放过你,这应该就是娇娥的功劳,那日我和娇娥进宫就是为了救你,可惜我不知道娇娥和尹盛玉到底有什么交易,最后尹盛玉拦住了我,我并没有跟进去,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商裕你还要继续误会娇娥么,如今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
“你说的是。”商裕顿了顿,“我本意也并非如此,郑询元他们离开正好可以替朕寻找娇娥。”
燕回明白了商裕的意思,“原来你那日是故意那么说的,差点让我以为你转了性,你可是把我师父他们都得罪了个遍,若是哪日你再出事,我师父可就不管你了,看你到时候要如何?”
薛城是程娇娥特意从文城带回来的,但因为商裕的态度愤而离开,差点就直接离开天奕了,好在郑询元等人拦着了。
“便是有那么一日也怪不得别人。”
“商裕,你便是头脑和一般人不一样,否则怎么会总是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现在娇娥到底在什么地方无人知晓,恐怕真的像郑将军他们所言应是用了伪装的幻蛊,你要如何寻到娇娥,倒不如趁此机会先把宫中的隐忧肃清了。”
燕回话音刚落,便见常德一路小跑禀报道,“皇上,易大人和沈大人在门外候着。”
常德顿了顿,还是继续道,“还有倾城公主也在门外。”
商裕没有多言,燕回看了看商裕的神色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当即便道,“常德公公快把几人请进来吧,皇上这不就是同意了。”
见商裕的确没有拒绝了意思常德连忙又一路小跑去通知外面的人了,商裕转身看着身边的燕回,见她的确没有半分见外的意思,他便又想到最开始和程娇娥相识的那段日子,不过燕回的性格终究是纯粹的,当初的程娇娥却隐隐让商裕觉得和正常的女孩子不同。
在商裕思索的时候尹千章和沈祁愿已经进了内殿,月倾城也跟在两人身后,商裕也有许久未见过月倾城了,对于此女商裕除却敬畏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心思了。
“臣参见皇上。”尹千章率先跪拜,沈祁愿有些尴尬的也跟着拜下,一边的月倾城还是站着的,她一向如此商裕倒也没有介意。
“你们来此所为何事?”商裕开口询问,尹千章隐隐觉得商裕的心情似乎有所平复,抬眼看了燕回一眼,便见燕回点点头,尹千章心思放下一半,毕竟沈祁愿和月倾城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若商裕不应其实众人也能够理解。
“是草民。”沈祁愿不起身,仍旧跪在地上,“草民恳请皇上放月倾城离开皇宫。”
“你希望朕放月倾城离开皇宫?”商裕不怒反笑,但任谁都听得出商裕的笑意有些古怪,甚至是夹杂许多别的意思。
“草民知晓这个要求有些突兀,但经过此事恐怕月倾城也不适合留在皇宫了。”
“这是为何?”商裕询问道。
“因为我和尹盛玉做了一个约定。”月倾城上前一步,不再是过往伪装的样子,如今的月倾城眸色冰冷,更是隐隐透露着西江长公主的风范,“既然是月倾华要杀我,我月倾城也不是不知恩情之人,是你应下沈祁愿和尹千章愿意派兵救我,我月倾城便承你的情,愿意帮助你对付西江。”
“西江是生你养你之地,你真的愿意放下一切,甚至以此换你出宫的机会么,朕要如何相信你?”商裕并未急着应下,“况且娇娥曾经多次提醒我让我注意你,如今我又如何能够让你随意离开呢。”
“虽然我的确对天奕有威胁,可我跟在沈祁愿身边皇上还有什么担忧的,沈祁愿对天奕的忠心难道还不能够证明么,虽然我的确是个坏人,可沈祁愿从始至终都不曾背叛过你,况且我和尹盛玉约定在西江王月倾华那边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绝对想不到我会在背后算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