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入北狄是三天后,北狄王吴衣本来就十分关心天奕之事,现在整个天奕都在抓人,吴衣想不知道这件事都难。
商安这些日子一直在生病,吴衣更是衣不解带,一直在照顾,此时听闻商裕通缉程娇娥,并且言程娇娥是叛国之辈着实让吴衣气愤。
“商裕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够用了,若娇娥当真要背叛他,早就背叛他不知多少次了,怎么会冒险生出商安,甚至一路为他奔波。”吴衣依旧一身紫衣,商安被秋婉玉抱在怀里,商安的病刚好了一点,此时精神好了许多,正在秋婉玉怀中不断的蹬腿。
“王上,此事您便不要参与了,现在整个天奕都在通缉程姑娘,只怕这次天奕国主是真的要对程姑娘下手了,他们两人的事情外人一向看不懂,您何必再去惹天奕国主呢。”秋婉玉担忧吴衣因为程娇娥的事情再次牵扯入天奕的事情,这次商裕居然通缉程娇娥,此事便透着古怪。
“现在娇娥失踪,我不能坐视不理。”吴衣皱眉,“况且商安还在我这里,他也不能没有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商裕会突然做出这个选择,天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婉玉今晚我们便出发前往天奕王城。”
“王上!”秋婉玉无奈,“您也要想想靖安公主,若是您离开了天奕,那公主怎么办?”
“靖安随我们一起。”吴衣语气不容拒绝,一边的秋婉玉十分无奈,奈何吴衣决定的事情根本无法拒绝,整个北狄都知晓他们的王上十分任性,甚至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北狄王城,但也没有人拦得住吴衣。
北狄若无吴衣,便失去了主心骨,众人都知晓吴衣的重要性,所以也无法指责吴衣什么,因为吴衣在治国上的确没有任何差错。
天奕王城。
整个天奕都在通缉程娇娥,可程娇娥已然换了一张面孔,正是叶棠儿的一张脸,此地认识叶棠儿的极少,那些追查程娇娥之人自然是不认识叶棠儿的。
而坐在程娇娥对面的是一个普通面貌的中年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我们已经在这坐了两天了,可还是不见西江王来此,姑娘是不是在骗我?”
“骗你?”程娇娥冷笑,“难道我用我的生命来欺骗与你么,你没看见现在全城都在通缉我,泥人我我还有退路么?”
“商裕这么对你,你不伤心么?”普通面貌的中年人正是换装的尹盛玉,两个被通缉的人却大摇大摆的在茶楼喝茶,幻蛊根本无从分辨,他们自然也没必要东躲西藏。
“为何要伤心。”程娇娥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身为帝王做出这样的选择有什么问题么?”
“的确没有问题,可是我以为他对你的感情会更深厚一些,至少不会如此狠心,连你的父亲和弟弟都不放过。”
程娇娥喝茶的手顿了顿,闻言笑了笑,“我父亲伤害商裕的事情我的确也无法原谅他,但我知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所以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怪罪别人呢。”
尹盛玉几番试探却都不见程娇娥因此而有多余的情绪,当下叹了口气,“程姑娘,你当真无趣,总是如此可让我吃不消啊。”
“我也没想到丞相大人会是一个每天都废话连篇甚至还不觉得厌烦的人,如此下去,我的耳朵里面可要起一层厚厚的茧子了。”程娇娥丝毫不客气,外面跑过去一队士兵,整个京城的气氛都十分凝重,但却不影响坐在此地喝茶的两个人。
就算他们知晓幻蛊的破绽,可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脱衣检查,如此想要在整个京城找到程娇娥和尹盛玉的可能性太小了,但程娇娥还是发现了些许不对,比如说这些日子城中带兵的人都是一些不熟悉的面孔。
郑询元沈祁愿等人便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但程娇娥也没有机会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尹盛玉最喜欢观察程娇娥的脸色,此时见她眉眼有些黯然,“你是在担心你那个朋友吧。”
程娇娥眯了眯眼,“为何不见郑询元领兵。”
“你想知道?”尹盛玉笑笑。
“看来尹大人不准备告诉我,或者说准备卖个关子。”程娇娥习惯了这样的尹盛玉,这两日他们两人的相处多半如此,大多是尹盛玉一直在说话,自己偶尔回两句多半是回绝他,尹盛玉也不恼,程娇娥看得出他对五方玉的看重。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这五方玉其实从一开始就在你的身上吧。”语出惊人,尹盛玉安静的看着程娇娥的脸色,但是这次却没有看出半点端倪,这让尹盛玉有些挫败,不过在程娇娥面前他也的确一直没有得什么便宜。
程娇娥和一般女子相比实在是太特殊了。
“是。”程娇娥面不改色,居然真的承认下来,尹盛玉一副了然之姿,“怪不得,这东西根本寻不到,怕是商裕一开始便送给你。”
“怎么,现在想要搜身么?”
尹盛玉摇头,“在你身上这么久,你却都不知晓,只怕此物很特别,你既然有信心待在我身边便说明你也有信心我搜身也找不到此物。”
“你的确很聪明。”程娇娥道,“若非商裕告知,我必然不会知晓五方玉在我身上,若早知如此,我也不会面临今日的局面,尹大人你说是不是。”
“程姑娘真是幽默。”尹盛玉哈哈两声,却听外面一阵骚动。
“你干什么打人啊。”一个乞丐重重的摔在地上,而站在他面前的青衫少年眸色冰冷,语气带煞,“你说为什么。”
那乞丐大概没想到居然偷到了这样的人身上,青衫人手下不留情面,下手便是死手,却听楼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住手!”
青衫人抬眼,正好和坐在楼上床边的程娇娥对视,程娇娥此时是叶棠儿的面貌,那人愣了片刻,嘴角便多出些许笑意,甚至好整以暇的从自己的钱袋中掏出几块银锭子仍在那乞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