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衣进入商裕的屋内,见商裕正在窗边,却不知在想什么,因为燕回药的缘故,商裕的耳力恢复不少。
商裕朝吴衣的方向看了看道,“你来了。”
“刚刚在院子里面遇见了燕回。”吴衣毫不客气。
商裕叹息,“你何必和她过不去。”
吴衣摇头,“你不要小看了那个女子,她对你的心思已经很重了,若是你不及时阻止,只怕日后会成为你的困扰,而且她对你的爱意,已经变成了对娇娥的恨意,这不是你想看见的吧。”
商裕如何不知,但燕回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一段时间也都是燕回照顾他的,他解释许多次,可燕回却仍旧不死心。
吴衣道,“当然,你若是愿意也大可把那女子留下,立为宫妃,相信娇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吴衣。”商裕有些无奈,“我们不说此事,你来找我应当不是为了这种事吧。”
吴衣知道商裕对燕回并无此意,甚至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女子本来就是他们的附属品,就算商裕真的把燕回收入后宫,这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什么问题的事情,就像他所说,他相信程娇娥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有任何质疑的。
但吴衣却是总觉得心中难安,“我是为了西江那场婚事来找你的。”
商裕拧眉,但却十分专注,“若我还在那个位置,我必然会亲自前去,但若是千章在,我不愿他前去冒险。”
“你是一国之主亲自冒险本就不对,尹千章既然有心,让他前去也无妨,你不要忘记,你寻的这位丞相大人可是文武兼备。”
商裕沉默片刻,“西江此时举办婚事实在是有些古怪,为何非要在婚事上签署盟书,难道月倾华真的没有别的目的。”
这正是吴衣的疑惑,除此之外,他也在尹千章身上感到了一丝违和感,他觉得尹千章似乎极为想要前去西江,但他的做法也的确没什么不妥,吴衣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一个愿意为主奉献的臣子,本该是令人感动的事情。
“所以,我来此是准备邀请你一同前去,但这件事不能告诉尹千章。”
“这是为何?”
“我觉得你的这位丞相大人有事情隐瞒你,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必然和这次西江的事情有关联,所以你应下尹千章前去西江的事情,然后你我暗中前去。”
“这……那便依你所言。”商裕虽有犹豫,但眼下的确也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西江本就是天奕最大的威胁,若是能够解决此事,才是最为重要的。
见商裕应下,吴衣才点点头,两人说了一些朝堂上的事,吴衣便离开了,商裕则是一人留在屋内,却又听得敲门声,正是燕回。
商裕对燕回很无奈,又不能真的狠心,救命之恩难以为报,现在的商裕也的确没有什么能力,他得知水其有意回匀星岛自然是支持的,而水其也是三人中唯一知道自己秘密的。
“燕回姑娘。”
商裕有礼貌的开口,这次燕回却非常生气,“尚玉,我对你如何你一点也感受不到么,难道非要让我明说出口,尚玉我喜欢你,我不介意你有妻子,只要能够跟在你的身边就足够了。”
“燕回。”水其匆匆而来,见燕回满眼泪水,说实话水其从未见燕回如此,也当知燕回对商裕是真的用了真心,否则也不会如此真情实感。
扯着燕回,可燕回却不甘心,“尚玉,你究竟为什么对我如此抵触,难道是你的那位妻子让你无法接纳我么,可我听说了,你们中原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为何你就不能接纳我,甚至还让我遭人冷眼。”
这冷眼自然指的是吴衣,商裕也知吴衣对程娇娥的维护程度,自然是不会给燕回好脸色的,一时之间又是无奈。
燕回本就不是中原守礼的女子,说出这些话倒也不意外,这些日子想必是憋得久了,此时的她满脸通红,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
“燕回,跟我回去吧。”水其开口劝慰却不得其法,他如何不知燕回从未对自己有过那种心思,此时更是全心全意的喜欢商裕,这也是燕回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想来心里落差是可想而知的。
“抱歉阿玉。”水其和商裕道歉,商裕因为眼盲的缘故,尚且不知燕回的样子,只是微微皱眉,然后起身朝燕回这边走了两步,“大哥说笑了,燕回姑娘,我对你没有那份情谊,这一点和任何人都无关,我也不希望我耽误你,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任何能力。”
“我不在乎的,若是你愿意我们可以再回匀星岛。”
“那里不属于我。”虽然商裕看不见,可燕回和水其两人都觉得商裕透过那纱布,看到了更远的东西,他此时负手而立更显得和燕回等人格格不入,燕回愣在原地,商裕继续道,“燕回姑娘,你是我的恩人,日后我必然会回报你,但我相信你也不希望是这种没有感情的回报,这样对你不公平。”
燕回却仍旧不死心,“尚玉,我不管你对我是什么心思,但是我不需要你为我来衡量公平与不公平,若是你的妻子真的爱你,她为什么不在你身边,你现在已经回到中原了,这里也不是海上的孤岛,连她的义兄都来看你了,她为什么还不来。”
商裕根本不知程娇娥此时在什么地方,当下也是心中一痛,他相信程娇娥是不知晓自己的情况的,和尹千章的对话也印证了这一点,程娇娥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程胥折磨的事情,相信程娇娥也难以想象程胥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商裕也不准备把这一切告诉程娇娥,他担心会让程娇娥感到愧疚。
“她自然是没有办法前来的。”
“尚玉,我真的看不出你都这样了还要为她辩解,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你至此,还是说她的身份很尊贵你难以抗拒。”
燕回来到了中原,才发觉了中原上的官家势力有多么可怕,所以不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