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裕四人面临了出海的第一个困境,那便是没钱,若说之前商裕还未做国主的时候,是安平侯府的小侯爷,绝对不会没有钱,后来做了国主之后,他亦是很少出门,就算是和程娇娥在外居住的那一段日子,他怎会不知他的娇娥可是天下第一首富的女儿,现在想想反倒是有点唏嘘。
燕回有些苦恼,“那要怎么办才好?”
商裕写字很困难,但如今三人都不熟悉外面的情况,只能靠商裕交流,商裕缓慢的写到,“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先寻找这镇内可有破庙暂时歇脚,至于钱的问题,可以慢慢思考。”
得到商裕的指示,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商裕真的是岛外之人,可他毕竟生来便是富贵人家,对于外面的世界还是太不了解了。
漠北王宫。
吴衣歇下之后才觉得疲惫,这些日子他接连掐算,却算不出个所以然,也分辨不清程娇娥的前路,如此只是让吴衣更为担心,他其实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现在的程娇娥根本没有和商裕在一处。
见吴衣久久不歇,一边的秋婉玉有点担忧,“公子,你这几日日夜赶路已经很累了,你该休息了。”
“婉玉,我以前从未想过我会和一个女子的羁绊这么深。”
秋婉玉叹息,“若非亲眼所见,我尚且不敢相信,公子居然会为了一个女子抛下国家,在外奔波,我本来以为你最想要的就是北狄王一位了。”
吴衣笑道,“若非青魄罗,我本无意王位,但明明该属于我的东西,却因为血缘亲疏而被夺走,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秋婉玉知晓吴衣说的是实情,说到底吴衣争夺北狄王之外不过争夺的是一口气罢了,曾经以为北狄王会公正无私,但面对亲情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变得继续公正了。
“其实我知道义父那么做也没有问题,青魄罗既然失散多年,他定然心中悔恨,这也不会是弥补的方式罢了,只是他要弥补,却非要把我的未来也一处牵扯进去,这样的事情我吴衣绝对不会允许发生。”
许是想起年少的事情,吴衣方觉得疲惫和无奈,一边的秋婉玉摸了摸吴衣的额头道,“公子,你发烧了?”
怪不得,秋婉玉觉得今晚的吴衣有些不一样,虽然是春日,但春寒料峭,吴衣更是很少注意保暖,见他默然不语,秋婉玉却十分心急,“公子,你……”
“无妨,睡下吧。”
纵然秋婉玉担忧,但吴衣决定的事情,也向来没有人能够左右,秋婉玉只得退下。
天奕皇宫。
入夜时分,却见新任丞相尹盛玉急急而来,皇上对尹盛玉的态度一向好,自然无人敢拦,到了门前尹盛玉见常德开口道,“常德公公,臣有事见皇上。”
常德道,“丞相大人稍待,皇上正在沐浴。”
尹盛玉本要等待,却听里面传来尹千章的声音,“常德,让丞相进来吧,朕又不是女子。”
常德挑眉给尹盛玉开了门,方更觉得皇上对尹盛玉的态度愈发的好,也是让常德不明的地方。
只听尹千章又吩咐道,“常德,你便在门外好好看守,朕和丞相有国事要谈,任何人不能打扰。”
“奴才遵旨。”
尹千章的确正在沐浴,见尹盛玉进来,尹千章朝尹盛玉招了招手,同时开口道,“义父,你怎么深夜而来?”
“钟离沁怎会怀孕,莫非也是你?”尹盛玉对于尹千章的作为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明着尹千章说自己是为了商裕守着天奕,可是诸事繁杂,尹千章除却政事之外却几番染指商裕的私事,尤其是钟离沁。
“义父是问罪而来么?”尹千章冷笑,尹盛玉也觉得尹千章愈发的陌生起来,“要是我说是呢,义父可有什么完美的解决办法?”
尹盛玉拧眉,见尹千章半躺在浴池内,池水蒸汽缭绕使得尹盛玉看不清楚尹千章的脸,但是两人从未用这种口气说话,现在的尹千章让尹盛玉觉得恐惧。
“你这便是承认了这件事,若是日后皇上真的归来,你要怎么办才好?”
尹千章突然起身,站在水池中看着尹盛玉,“其实义父已经想到办法了,不是么?”
尹盛玉见尹千章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虽然脸是商裕的,可这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怎么会不熟悉,尹千章缓慢的披上衣服,然后懒洋洋的道,“第一个办法,弄掉钟离沁的孩子,这个很容易,只要我想钟离沁肚子里面的孩子就绝对保不住,第二个办法,便是让商裕永远没有回来的机会。”
尹盛玉拧眉,“你确定皇上未死?”
“我不确定,可是我觉得他没死,但这也只是我的感觉罢了,还需要确定,也不需要多久,若是商裕真的没死,无论发生了什么,再等一段日子,总会露出端倪来的,而且明面上,我也并未叛离他不是么?”
“帝王心难测,他不一定还愿意相信你。”
尹盛玉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尹千章却还是摇摇头,“义父希望我选择哪一个?”
“若知如此,当初定然不会让你来此考取功名。”
“可惜为时晚矣,如今的我已经深陷泥沼。”
“你要知道,若是你选择第二条路便是再无后路,所以我不希望你选择第二条,凡事都要备好可以退后之路,一个人不可能完全的伪装成另外一个人,而且我相信章儿你也不愿意一直顶替着别人的身份。”
这句话倒是说道尹千章心中,他也知道尹盛玉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如今还在这个位置上,一种程度也是为了保命,若商裕不回来,他便难以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
“义父希望我杀死我自己的孩子?”
“钟离沁背后是安平侯,这个孩子她必然抱以厚望,若是杀掉她腹中的孩子,只怕后宫将是一片血雨腥风,难以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