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岑吓得立刻跪下,商裕自然懒得多言,只是微微皱眉,然后道,“听闻有命案?”
“的确如此,宫中如今已有国相在,臣正好忙中偷闲便也一起调查这件血案。”
“能够让你重视,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蹊跷?”
“的确是有些蹊跷的地方,不如还请皇上移步,臣慢慢告知皇上。”
商裕拧眉看了看竹轩的牌匾,然后摇头道,“想来娇娥已经休息了,前面是朕的马车,便进去谈吧。”
沈祁愿没有拒绝,而是同商裕上了马车,然后把凶案的一切告知了商裕,商裕凝神道,“莫非此事和吴衣有关系?”
“臣倒是不这么认为,先不说北狄近些年一直风调雨顺,便是真的要启用阵法之类的,也应当在北狄,而当时北狄王见此也的确十分诧异,看起来是被有心之人算计了,想来是有人想要利用北狄王的这个身份。”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被杀害的人便在竹轩隔壁,这件事会不会是冲着娇娥来的。”
“所以臣已经派人在此驻守。”
“程府那边也多派些人保护,朕不允许娇娥的亲人出任何事情。”
两人交谈完毕,商裕却又犹豫不知该不该进入,最后还是沈祁愿道,“若是皇上想要去见娘娘不妨进去看一看,这个时间娘娘应当还不曾休息的。”
犹豫再三,商裕还是敲响了竹轩的门,等到下人来开门,消息传到程娇娥耳朵里面的时候她郑趴在桌子上翻话本。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程娇娥这才起身,“你来做什么?”
“朕……”
“正好,今日我知晓了一些事情,正好你来了我也好询问你。”虽然有了月倾城的告诫,但程娇娥心中依旧难过,自己的丈夫是一国之主,甚至还保不住自己的孩子,说起来也是可笑至极。
程娇娥伸出手把商裕拽到门里,碰的一下便把门关严实,商裕不知程娇娥要做什么,却见她桌面上摊开的话本,果然她的喜好还是没有变的。
“朕这些日子让人给你搜寻了些话本,明日便派人给你送来。”
“费心了,你既然对我如此用心,那为何我的孩子会不明不白的死去,月倾城说我是为了替我的孩子报仇而离开皇宫的,你作为一国之君,为何不能直接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商裕怎么想到程娇娥开口说出的居然是这句话,当下便愣在原地。
程娇娥冷笑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就知道了,你应该告诫过吴衣和月倾城好多次吧,但是你真的觉得这么瞒着我,对我真的很公平么,如果不是我今天恰巧去看了郎中,我都不知道我甚至失去过一个孩子。”
“对不起娇娥,这件事,朕不知道要如何说,担心说出会让你难过,所以便让吴衣等人隐瞒你,朕只是不希望你的心情受此影响,逸儿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一切的罪过都是朕的。”
“我们的孩子叫做逸儿?”一个名字便当真是有着魔力一样,程娇娥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神色也不如刚才那般咄咄逼人。
“商逸,朕赐他太子国葬。”
“人活着的时候都不曾风光过,死后便是再风光又有什么用处呢,他不过是一个还没有见过任何世面的小孩子,便在我的腹中死去了。”程娇娥黯然起来,商逸这个名字也刻在了程娇娥的心中。
“所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也许是许多关键我还不曾想起来,但是目前为止,你能够给我的除了伤害没有任何的关怀和期待,我想我对你的心思应当是半点也不会有起伏了。”
“你……”一句话让商裕几乎站立不稳,但程娇娥在他面前,他又不得不强装镇定,“这件事是朕的过错,但是朕不希望你说出这样的话,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未来还会有孩子的……”
“还会有,然后再因为宫中的勾心斗角再次让我失去么,商裕,你是一国之君啊,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很多,我应当要体谅你的,可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连自己的孩子的安全都没有保障,我的心中又该有多难过呢。”
“娇娥,你听我说……”
“我累了。”程娇娥转身,却突然被商裕抱住,商裕多半是真的失了分寸,手中动作也大了起来,“朕不想听你说这样的话,朕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了,无论如何朕也不会让你离开了,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我们……”
程娇娥怎么可能反抗的过商裕,他已经拦腰把程娇娥抱起,把人放在床上,商裕的眼中也有些模糊,心中的惶恐却是半点不曾减少,看着床上的人,他却没有一点得到的心绪和激动。
“上一次朕询问你,你希望朕再给你一些时间,但是朕现在不想再等了,你是朕的人,也是朕的女人,从头到尾,朕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程娇娥怒然以对,拼命挣扎,她也预知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商裕,你要强迫我么?”
“我不想强迫你,可是……”商裕不再多言,低下头吻住了程娇娥的嘴唇,她刚刚喝完月倾城端来的药,嘴唇上尚且带着苦涩的药味,可是商裕却什么也顾不得了。
程娇娥拼命踢打商裕,却不见商裕半点松手的意味,她只得拔下头发上的簪子,尖锐的尖刺在商裕的皮肉之中却也不得他半点回应,就像是无知无觉一般,此时的商裕只是小心翼翼的吻着她的唇,就像是失而复得一般。
程娇娥在他后背不知捅了多少下,直到自己的手上都是鲜血,也不见商裕停止,她便把簪子抵在商裕的脖颈上,可是商裕只是在不断的加深这个吻,半点其余的回应也不见。
银簪刺入皮肉一寸,鲜血便涌了出来,脖子上牵扯这动脉,若是她真的用尽力气,只怕商裕便会当场死亡,他难道连死也不怕了么。
她又加了一份力气,血顺着商裕的脖子留到自己的衣服上,他的眼中依旧一片澄澈,就连刚才的急切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