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愿素来温和,闻言也只是笑了笑,并未深究,“我这次前来是告知状元公今晚皇上有请,若是状元公无事,我这便带状元公入宫。”
尹千章皱眉,对于这个状元之位倒是有些后悔之意,但此时天子召见,尹千章也不可能不见,只得应下,“既然如此便劳烦沈大人了。”
“不必客气,日后你我便同朝为官,你的官位更是比我的大,日后还要仰仗状元公才是。”
尹千章不喜这些官场之中的弯弯绕绕,两人闲谈片刻便前去皇宫。
皇宫内。
商裕这些日子一直睡得很差,索性便不睡多半时候都用来处理奏折了,常德劝了几次都不见效果,但程娇娥坚持住在宫外,商裕都没有办法,更不要说常德了,这样的情况只能等程娇娥回来才能有所缓解。
尹千章心中除了义父更多的还是偶然得见的程娇娥,惊鸿一面,自此刻在心间,此时的他尚不知晓程娇娥的身份,所以还算坦然,更是心中抱有幻想。
入了宫,尹千章倒也不见慌乱,反倒是一路若有所思,一边的沈祁愿自然对尹千章颇多打量,毕竟这是商裕要托付大事的人,若是没有这个本事的话,只怕也只是枉送性命而已。
私下面见皇上尹千章猜测这其中定然是有原因的,沈祁愿带着尹千章一路避开人群入了内殿,商裕坐在主位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尹千章和沈祁愿。
“臣参见皇上。”
两人同时跪下,沈祁愿上前一步开口道,“皇上,这便是状元公尹千章。”
“臣尹千章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尹千章跪伏在商裕面前,商裕点了点头,“平身吧。”
沈祁愿和尹千章同时起身,见商裕有话要说,尹千章便立刻退到了一边,尹千章不知商裕到底要说什么,但也不多问,只是安静的等待商裕的宣召。
“朕等了许久了。”商裕声音中透着欣慰,看着面前的尹千章其实他十分满意,纵然不知这尹千章的真实本事,但有了沈祁愿从中参与的选拔便说明了尹千章的身份绝对是干干净净的,如此才是国相的最佳人选。
“尹千章,朕喜欢你的名字,而今日朕叫你来也是希望你能够为朕所用。”商裕长刀直入,不给尹千章反应的机会,但尹千章岂是一般的书生,根本不会被商裕几句话冲昏了头脑,如今天奕的局势尹千章也是知晓的,只怕商裕这几句话就是推着自己去死,自己也要感恩戴德,但是既然已经在了这个位置上,尹千章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臣是天奕的臣子,自然是为皇上所用,既然皇上希望臣能够效忠您,臣也斗胆提出一个要求。”尹千章实在是放心不下义父,如今得了官,若是没有机会恐怕便被困在京城了,此时的尹千章也是想看看商裕到底是不是值得他信服的帝王。
沈祁愿倒是觉得这尹千章十分有趣,至于一边的常德则是十分不满,想尹千章不过一个刚刚入朝的新人居然就敢同商裕提要求,当真是欺辱商裕无人可用了。
商裕也觉得新奇,“何事,若是朕能够办到自然会满足你,毕竟你是把命卖给了朕。”
尹千章勾唇一笑,再次掀袍跪下,“臣想要接义父入京,希望皇上能够赐臣车马良医,让臣光耀回乡。”
“便只是这个要求?”商裕眯了眯眼,“看来状元公心中挂念之人便是你的义父?”
“正是。”尹千章心中亦是有程娇娥的影子,可是此时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尹千章自觉也不着急。
“车马良医都不在话下,只是你需要给朕一个期限,你应该知晓朕要给你的官位乃是天奕的国相,这个位置已经空悬许久,朕不能给你太多的时间。”
尹千章心中还是感激的,义父居住的地方肯定比不得京城,纵然义父不愿意来京城,这次尹千章更是一定要把义父带到京城之中。
有了车马良医,尹千章自然满足,“臣只需十日,希望皇上能够给臣十日机会,十日过后臣的命便是皇上的了。”
“好。”商裕起身看着沈祁愿道,“祈愿,立刻给国相准备车马良医,即刻送国相出门,同时下诏书朕任命状元公尹千章为天奕国相,从今日起佩相印。”
尹千章立刻跪下谢恩,“臣尹千章跪下吾皇万岁。”
等到尹千章和沈祁愿离开,商裕才朝内殿走去,常德跟在商裕身后,有些担忧的询问,“皇上,这位状元公是不是太过恃才傲物了些?不过才刚刚当上官居然就提出这么多要求。”
“人若是有欲望才容易掌控,尹千章如此也是给了自己一个立场,朕施恩,他图报,看得出他是一个聪明人,这国相之位交给他朕也很期待日后朝堂之上的局面。”
常德点头道,“还是皇上想的深远。”
“你无须拍马屁,朕知晓你心中想什么,这段日子你辛苦了,不必为了朕思虑过多,朕的身子无事。”商裕进了内殿,神色便也放松下来,常德思虑片刻,这才犹犹豫豫的开口,“皇上准备什么时候把懿贵妃从宫外接回来?”
“娇娥她既然想要在宫外,那边随她,现在宫中也算不得安稳,宫外虽然也有危险,但有了上次的事情之后短暂日子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上次朕命令你派去娇娥身边的人可都派出去了?”
常德点头,“都已经吩咐出去了,那些人都是武功高手,皇上可以放心,娘娘的安全足有保证。”
竹轩。
程娇娥三人气氛尴尬起来,纵然翠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担忧程娇娥的身体,眼见今日月倾城不曾前来送药,翠烟便一直朝门外看。
程娇娥知晓翠烟在等什么,想到月倾城当时的神情有些无奈,“翠烟,今日公主应该不会来了,你不必等了。”
“谁说我不会来了。”门被推开,月倾城捧着一碗药站在程娇娥面前,“是你想要逃避喝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