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你的心意,你都是为了我好,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现在做的这一切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虽然中间夹杂着我的私人仇怨,但安平侯必须除掉。”
“是,翠烟明白了,无论娘娘做什么决定,翠烟都会跟在娘娘身边,只是娘娘如今在宫外如何保证安平侯不会再对您下手呢,甚至是老爷夫人他们会不会再遇到危险?”
程娇娥点头,“你说的没错,不过安平侯现在怕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成三入了侯府,安平侯想来暂时不敢有太多的动作,就算商裕说钟家父子是他在卫城偶遇,但安平侯不可能相信的,他定然认为成三乃是我派去监视他的。”
“那娘娘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继续调查失踪的张家人,这个世上不可能有人一点踪迹也不剩下,尤其是整个张家的人全部失踪,当然最为紧要的便是要给张绣年解毒,否则她恐怕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入夜,又是难得一见的大雪,程娇娥一家三口围坐桌前,却是难得的团圆,本来还邀请了月倾城,却不知为何她今日一天情绪都不算高涨,程娇娥便也没有为难。
几日不见,虞缳汐便瘦了不少,想来她一直都被程胥捧在手心里面呵护,这样的变故对于她来说的确是惊吓了。
程娇娥心存愧疚,但却没有多说出口,她不希望父亲因为自己的愧疚而挂碍,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饭,等到虞缳汐睡下,程娇娥便提出要暂时离开。
程胥身上的伤口基本已经好转,月倾城的医术的确神奇,再加上程娇娥的内伤药,两人都是医者中的翘楚,合作更是威力百倍。
“娇娥,为父只希望你保重自己,除此之外便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至于你母亲那边为父知晓你是担心她会过于挂碍,你离开这段日子,我会告诉她你只是回了皇宫,相信她便会宽心许多。”
见程胥这么说,程娇娥自然心中感动,程胥总是能够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她,“父亲,等到一切事情结束,女儿还想像小时候那样和父亲一同上街,一同背着娘吃酒。”
“你啊,不要忘记你的身份,若一切事情结束,你当回到皇上身边,陪伴他,尽为人妻的责任。”
“商裕到底是给了父亲什么好处,为何父亲张嘴闭嘴都是向着他?”程娇娥故作吃醋,却惹得程胥一阵无奈的笑意。
“也就只有皇上才能把你骄纵成这个样子。”
第二日程娇娥便拜别了程家,带着月倾城几人再次前往调查张家人的事情,他们仍旧在京城落脚,只是选择了一处偏僻的地界,月倾城正用银针为张绣年逼毒,若无月倾城这一手银针之术,恐怕张绣年早就已经死了。
见月倾城额上见汗,程娇娥便拿了帕子为她擦拭,等到月倾城收了针,程娇娥才道,“如何?”
“不如何,若是再找不到解药,只怕是真的没有救了,就算是你我联手,也只能勉强让她残喘至今,但我想不通就算你救活了她,她也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那又有什么用呢?”
“倾城,便是无用,我总不能坐视她中毒身亡,你我当尽力,若是真的没有办法,那也是她的命数了,只是张家无一幸存,若说要突破口也许只能是张绣年了。”
见程娇娥为此发愁,月倾城也不再多说,只是默默的收起银针,“那还等什么,那日郑询元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这毒乃是当年青楼所出,不如我们便去那青楼旧址看看,可否有当年那个老板的消息。”
程娇娥点头,吩咐翠烟照顾张绣年之后,便随月倾城出了门。
昨夜大雪未尽,街上的人倒是少了许多,程娇娥裹着斗篷还是觉得寒冷,想到自己之前格外贪凉,程娇娥不禁觉得讽刺,如今便是斗转星移,自己身边的一切甚至连自己都发生了变化,难以不让她多想。
“昨日为何心情不好?”程娇娥还是开口询问了。
月倾城立刻否认,“我何时心情不好,昨日不过是不愿意打扰你们家人吃饭罢了。”
“好吧,我当你是心系沈祁愿所以才如此,昨日我出门见他,你却不出门……”
“程娇娥!”月倾城咬牙切齿的阻止程娇娥继续说下去,“你为什么总在我面前提起沈祁愿?”
“我当你心中有他。”程娇娥也不避讳,“我虽然和你相识不久,但每次遇见他你都会神色黯然,那天去放河灯也是,你是故意避开我和皇上的吧。”
“那又如何?”月倾城有些不满。
“你在灯上写了字,可为何又面带悲伤?”程娇娥询问,只引得月倾城脚步慢了下来,程娇娥见她神色悲戚,当真是情不知从而起,却造成了深刻的困扰。
“那灯翻了,我和沈祁愿根本不可能,而且沈祁愿对我也不曾有任何心意,我是西江的长公主,更是天奕的华贵妃,如今虽然随你相处亲密,但日后你我却是抢夺后位的对手。”月倾城语气不善,更是带着几分隐藏之意。
程娇娥不怒也只是笑,“若说钟离沁还有可能是我做皇后的威胁,你绝对不是我的威胁,倾城,我把你当做朋友,便不会跟你争抢,若是你想要这皇后之位,我可以帮助你。”
“算了。”月倾城被程娇娥打败了,便彻底停下脚步,“程娇娥,我若喜欢沈祁愿,难道你还能帮助我不成?你看你现在焦头烂额,一堆破事,还有心思分给我?”
“若是你愿意,程娇娥自然竭尽全力,但若沈大人对你无意,程娇娥便不会勉强。”程娇娥说的坦然,月倾城也终于点头接受。
“如今沈大人多半在忙考试一事,等到放榜之后,想来沈大人会闲下来,到时候我会约沈大人出门,你若是有心,便要看你的作为了。”程娇娥舒缓了笑意,“好了,不谈这个了,此地便应是郑将军口中当年那座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