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孔桥在程娇娥处住下自然也没引起什么风浪,这些日子商裕忙了起来没有时间赶来,每日便让常德来看程娇娥情况。
大婚前日,宫中已然张灯结彩,翠烟嘴巴撅的老高,看来对此很不满意,但程娇娥一概视而不见。
“娘娘,这西江公主当真好大的排场。”翠烟语气不善,满腹委屈,尤其是这些日子商裕没有来,翠烟便担忧起来,生怕日后商裕真的会被这西江公主勾了魂魄。
“排场再大又如何,这红帐又没有挂到昭阳宫内,毕竟是女子的婚事,一辈子就一次,人家是公主隆重些也没有问题。”程娇娥缓慢开口,一边的孔桥正在弹些清净的曲子,倒也静心安神,程娇娥很是喜欢。
翠烟见此只得叹息,“娘娘啊,就算是奴婢在担忧,您也永远是这个态度,若是日后这西江公主飞扬跋扈起来,可要怎么办才好,尤其是这西江公主身份尊贵,便是西江那边的威胁,估计皇上也不好轻慢。”
见翠烟分析的头头是道,程娇娥也发觉自从青韵离开之后,翠烟的确更加喜欢思考了,之前的翠烟虽然也喜欢这些八卦之类的,但也只是同自己讲一讲,现在的翠烟却是真情实感的在为自己担忧。
程娇娥自然心中感动,抬手示意孔桥停下,程娇娥起身站在翠烟身边,“小翠,这些日子是本宫心情不好,所以才让你担心了,这西江公主入宫本就是皇上的妥协,本宫自然不能再同皇上因为这件事起什么争端,至于这位西江公主,本宫之前也有所耳闻,她算是个女英雄,巾帼不让须眉,应当不会用什么阴损手段。”
她伸出手握住翠烟的手,“就算她当真有什么手段,本宫难道还能怕了她么,你又不是不知晓本宫的能力。”
见程娇娥这么说,翠烟才算叹了口气,“娘娘说的有理,是奴婢过分担忧了。”
屋子里面气氛有些凝重,一边的孔桥立刻笑着活跃气氛,“娘娘,不如臣妾陪您下盘棋,这大婚之事已经在所难免了,而且就像娘娘说的那样,西江公主闻名在外,不该是那么不堪的。”
她眉眼带笑,语气更是柔软,翠烟之前对孔桥还有些提防,可是这些日子过去,倒也不如之前那样在意了。
晚上睡觉前,孔桥提出要回寝殿拿来之前给程娇娥肚子里面孩子准备的小衣裳,程娇娥知晓孔桥有心,便应下了她。
孔桥带着婢子星儿离开,外面已经开始吹吹打打了,热闹了一下,如今却也没有归于沉寂,程娇娥坐着喝茶,一旁的翠烟却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乱如麻。
星儿跟着孔桥一路,疑惑的询问,“娘娘何时给懿贵妃的小皇子做了衣服,奴婢怎么不知晓呢?”
她跟着孔桥的时间不长,而且因为孔桥的名声不好,所以星儿其实对于孔桥也不是很欢喜,但是毕竟是跟着的主子,星儿也算是尽心力,如今孔桥好不容易和懿贵妃处好了关系,日子也变得顺遂起来,星儿也跟着不像之前那般担惊受怕了。
“闭嘴。”孔桥俏脸冰寒,入了荷花苑便紧紧的把门关闭,看着星儿,孔桥突然开口,“我有事要托付你。”
星儿不明所以,“娘娘到底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我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女孩,我之前做过不少错事,一辈子都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不该一直沉沦在泥沼之中,我在侯府之内努力想要出人头地,便是希望能够去淑贵妃身边伺候,寻找机会可以接触皇上。”
星儿哪里听过孔桥说这些话,她和孔桥的关系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只是尽做奴婢的本分罢了,而且孔桥一开始便拿捏的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现在倒是让人认不清楚了。
“你不必多说,听我说完。”外面响起鞭炮的声音,没有人注意到偏僻的荷花苑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成了美人之后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我也看出皇上真心喜欢的只有程娇娥一人,后来我被钟离沁要挟,我身边的亲人朋友全部遭她断指,纵然程娇娥原谅我之前的过错,可是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她心善,我却没有办法。”
话中的无奈道不尽,星儿不明所以却见孔桥眼中含泪。
“程娇娥保下我这么长时间,我的确心存感谢,但是我家人朋友的命毕竟还在安平侯手中,如今安平侯交代我的事情我也不得不做。”孔桥语气坚定起来,又在宫殿中翻找起来,接着把一包裹东西放在星儿的手中。
“我不知晓安平侯何时才会真的被制裁,或者说安平侯的心思绝对已经不只是当下这么简单了,他要算计程娇娥,为了我的亲人我不得不妥协,但是她对我的恩情我也没有办法偿还,若是日后安平侯落了下风,你便把这东西交给任何一个能够主持公道的人也好,希望能够让所有发生的事情水落石出。”
星儿接过去,却还是不知晓孔桥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她也看出,孔桥现在的样子很有问题,或者说现在的孔桥是彻底的情绪崩溃了。
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星儿还不知晓,孔桥却回忆起那夜她离开程娇娥的寝殿,回到荷花苑时候的情景。
推开寝殿门的一瞬间孔桥便察觉四周气氛不对,等她仔细看去,便发现桌子前面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孔桥十分熟悉,毕竟她在安平侯府待了许多年,桌子上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不知晓里面装的是什么。
孔桥心如擂鼓,更是不敢靠近,却听安平侯一声冷笑,“小桥,当初本王收留你,甚至让你的亲人朋友也借了你的光有了营生,如今你在宫中的所作所为便是你对我钟离一家的报答么?”
“不是的。”孔桥一下子跪了下来,她不知道安平侯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进入自己的寝殿的,但是她知晓安平侯来此,自己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