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对此并不认同,但商裕已经起身,几人离开茶馆朝秋婉玉口中的酒馆走去。
几人容貌出众,再加上衣服明显不是漠北之人,所以一路上也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目,商裕和吴衣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此倒不是很在意,程娇娥只想着一会如何不让商裕胡来。
坐在酒肆中,那店小二是个热闹的人,快步走上来迎接,“呦,几位客官不是漠北人吧?”
吴衣笑着否认,“不是。”
“几位应当是中原人,这眉眼一看就要比我们漠北人秀气许多。”那店小二夸道,商裕对于这样的赞美似乎并不高兴,见他皱眉,吴衣笑的愉快,“小二哥还是不要说了,我们这位爷可是不喜欢人这么亲近的。”
他语气有些调侃,商裕抬眼看他,并没有出口否认什么,程娇娥摇头叹息,只觉得今日出门当真是撞了太岁才是。
菜倒是没点几个,但是酒可是一坛也不少,等到那店小二把十坛酒端上来时程娇娥是一个头两个大,“商裕,你当真要喝酒?”
商裕点头,“娇娥是在担心我么?”
见他眉眼含笑,程娇娥只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大概是喂了狗,索性一拍酒坛,“既然要喝,那便一起喝,吴衣,我同商裕对你和婉玉,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沈祁愿吓得一个趔趄,先不说坐在这里的都是什么尊贵的人,便是普通女子也见不得如此豪爽,程娇娥的话引得周围人侧目,倒是那店小二率先鼓起掌来,“这位夫人可真是爽快,我们漠北人就喜欢爽快的性子。”
程娇娥干脆捧起酒坛提起便饮,她的酒量之前不算很好,但是这段日子跟在薛城身边,薛城告诉了她千杯不醉的诀窍。
而且还给她喝了几日那种草药,如今的程娇娥虽然不知那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但也有了想要一试的想法。
商裕不见她如此饮过酒也是吓了一跳,想要阻止但程娇娥已经半坛下肚,晶莹的酒液顺着程娇娥的嘴角滑落,商裕看着她雪白的颈子一时之间却有些欣慰,自从做了天奕的君主,他似乎也很久不曾放肆了。
“好酒量。”吴衣夸赞,那边秋婉玉也捧起酒坛,两个女子当众斗酒可是难得一见,尤其是两个女子的模样都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商裕和吴衣对视一眼,两人也不甘示弱,周围一片叫好的声音程娇娥已经一坛见底。
喝过之后程娇娥方自觉得身体上没有任何不适,她的脸色也依旧是白皙的,不曾被酒色染红,见一边商裕也在饮酒,程娇娥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活之感,若是能够一直在这漠北倒也不错。
可是天奕能够失去踪迹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皇妃,但是却不能失去商裕这样一位贤明的君主。
几人喝至正酣,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
众人侧目,程娇娥亦是放下酒坛,只见一粗野大汉追着一个女子正在殴打,口中脏字连篇,那女人一边哭一边跑,连半句回话的机会都没有。
“何人吵闹?”开口的是商裕,他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眼睛有些发红,酒坛被他随手扔在一边,那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商裕的声音,居然真的朝这边跑来,躲在了商裕身后。
“好啊,这就是你那姘头是不是?”那人一见商裕手中扫帚便要朝商裕脸上打去,一边的吴衣随手一扯扫帚落地,脚下一顿举步把那大汉踹去好远。
商裕因为醉酒的缘故大概是真的有些生气,也顾不得身后那女子拽着自己的手,“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商裕面前胡作非为?”
沈祁愿已经站在商裕身前保护商裕,刚才吴衣的动作的确快,自己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吴衣悠哉的拿着花斗,看来这一坛酒对他来说也见不得什么影响,反倒是刚才嚷的凶的秋婉玉红着一张脸。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当街打女人,用不用老娘教你做人啊?”秋婉玉是个直接性子,之前在程娇娥面前伪装的柔弱早就荡然无存了。
吴衣一脚不轻,那大汉连滚带爬的爬回来了,指着几人骂骂咧咧,“那是我的老婆,我打他有什么问题么。而且这女人不检点,在外面给老子搞男人,难道老子还不能打她了?”
程娇娥见那女子只是哭,蹙了蹙眉,“夫人,你若是有什么委屈不如当面说出来,若是他冤枉你,你也不必委屈自己?”
大概是见她扯着商裕的衣服程娇娥有些心生不满,但那女子就像是故意一样就是黏在商裕身后不出来,商裕也发现了不对劲,酒劲和那女人的手都热的难受,商裕一转身语气也冷了下来,“放手。”
那女子被骇了一跳,也不敢再拽,程娇娥在身边给她让出个位置来,那女子却哭的更凶了。
“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丈夫?”程娇娥知道事情不能拖,而且自己等人本也不是漠北人,也不知道漠北到底是如何处置这种事情,若是过分出头只怕会更惹人注目。
“是……”女子回答,却又猛地摇头,“也不是,你们是天奕人吧,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吧。”
她说着说着就跪了下来,程娇娥不明所以,商裕也是皱了眉头,吴衣抬眼看着远处的大汉又看着一旁还在喝酒的秋婉玉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沈大人,这里只有你才能把这男人一同带走了。”
吴衣和程娇娥对视一眼,商裕和秋婉玉都已经喝醉了,这两人的牵扯怕是只有在漠北的官府面前才能够说清楚,自己等人的身份都是不便处理的,就算是这人是天奕人,可在漠北的地界,也不能够越俎代庖。
那男人显然不知道眼前几人的身份,尤其是在女子说出天奕人之后更是破口大骂,“原来你们几个也是天奕狗,怪不得这么碍眼,我们督军要在直接把你们这些天奕狗的头颅挂起来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