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的正立的直,在乎他人作甚?那不是成心给自己添堵么?”程娇娥轻笑着说道,又拿起桌子上的书籍继续看着,丝毫没有为此事影响到。
青韵没有法子,只好退了出去。
她知道,她家小姐一直是有主意的人,如今遇上这样的事,自然不会慌得手忙脚乱的。
至于主意,程娇娥自然是没有的,她只是不想去理会那么多而已。人人都有言论自由,既然他们想说,便说去吧,又不会少一块儿肉。
最近虞缳汐的肚子也慢慢的大了起来,一些怀孕的征兆也都显现了出来,比如说最基本的孕吐嗜睡这些症状。都慢慢的在她身上提现了出来。
程娇娥看完书就去了虞缳汐的院子里,虞缳汐刚睡醒没多久,正在外边晒太阳。
如今刚刚入伏,天气也逐渐的转热了,正午的太阳很晒,唯有这傍晚时分的,才暖暖的,又不至于很刺眼。
“小姐来了啊,夫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呢,见小姐来肯定很开心。”流月抱了一床被子正回去,恰好看见程娇娥迎面而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又晒被子啊?前天不是刚晒过么?”程娇娥笑了笑,看着流月怀中那一床被子,有些讶异的说到。
“最近夫人老是觉得乏,又喜欢暖和一点儿的被子,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便也勤快一点儿。”流月解释说。
程娇娥点头,最近这些日子,她是日日来虞缳汐这里跑,就见到流月隔上一天就要去晒一次被子。虽说被子暖和着盖着确实舒服,可是这都入了伏了,怎么还盖这样的被子,把人热病了怎么办?
更何况,如今虞缳汐正怀着孕,身边又只有流月一个舒心的婢女,若万一在这期间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人来做就好了,你在我娘身边贴身服侍着,我娘身边不能没有人啊。”程娇娥提醒说。
“小姐的顾虑我知道,只是这被子是夫人贴身的,交于别人手上流月也不放心啊。”流月笑着回到。
程娇娥知道,流月这是为先前虞缳汐被人下药的事情自责呢,唯恐再有人动什么手脚,这才凡事都亲力亲为。
可是她忘了,若是真有人生了旁的心思,她便是防也防不住的。
只是程娇娥最终没有说什么,她不想破坏流月的好意。
二人说话间,已是到了虞缳汐的院子里,虞缳汐正躺在摇椅上,手中的扇子早已落地,八成又是睡熟了。
见此,流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这段日子总是这样,有时候同她正讲着话,人就睡着了。”
程娇娥表示理解,让流月给她从屋里搬出张凳子来,坐在虞缳汐的面前。
程娇娥轻轻的为虞缳汐拭去额上的汗水,弯腰捡起地上的蒲扇,缓缓的摇了起来。
夕阳散落着余晖,点点红光映照在虞缳汐的脸上,使她生出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虞缳汐一样。
可是明明,她们每天都见面。
最近的日子过得有些太平静了,平静的让程娇娥险些以为,这是在梦中。一睁眼,便会是那破败的庙宇,和失所的人们。
这些日子,她总是会重复着一个梦境,她从旁人那里听到魏祁娶了高阳公主为妻的事情,下一秒,又为人所杀害,不得瞑目。
人往往在幸福的时候,总会患得患失起来,生怕自己所受的幸福,会如泡影一般,忽然就消失不见。
程娇娥又一次从梦中惊醒,一双眼睛猛的睁开,如同明珠一般,在黑夜中褶褶生辉。一阵风吹过,她感受到丝凉意,这才发觉,自己身上,尽是冷汗。
“你醒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程娇娥扭头去看,便看见那桌前坐着的钟离殇。
程娇娥忽然就怒了,一团火气直往上涌,语气也很不善:“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里做什么?”
钟离殇原本就紧绷着的脸又黑了一分:“我来做什么?你说我来做什么?”
最近城中他们二人的谣言四起,他本来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结果过来的时候碰到熟睡的某人。
原本说不去打扰别人的休息,一只脚都跨出了这间房子,又听到程娇娥在屋里撕心裂肺的叫着魏祁的名字。
他还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呢!
表面上跟魏祁撇清关系,做梦了又深情呼唤别人的名字?那他算什么?那次救她是不是坏了她的好事?
怪不得当时她说谢谢自己,语气还那么好,感情是因为这个!
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管她,就让她跟魏祁相爱相杀,最好把自己都给赔进去。
钟离殇越想越觉得生气,可偏偏,程娇娥的语气又不好,这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就是多此一举。
只见程娇娥瞥了钟离殇一眼,没好气的说到:“鬼知道你来做什么,只是我的钟大世子,以后请你有什么事不要大半夜闯进我的房间里来好不好?很吓人的诶。”
钟离殇冷笑:这个女人就是在责怪我!
他仿佛陷入了另一种境地里,看着程娇娥生气不快的样子,他竟觉得心里一阵舒畅,忍不住就要高呼起来。
笑望着程娇娥,道:“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管的着?”
说着,钟离殇缓缓走近了程娇娥,面上表情暧昧:“再说了,你不是挺想要我过来的么?最近这城里可到处都有人议论着你我呢,说我二人关系如何亲密无间。”
此刻钟离殇心里认定,城里的消息就是程娇娥散步出去的,为的就是故意让魏祁吃醋。而他,便很无辜的做了二人之间的牺牲品。
钟离殇坐在程娇娥床边,一手撑在床里侧,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缓缓的逼近程娇娥。
程娇娥忽而笑了,抬起头来,迎上钟离殇的目光。一双樱桃似的小嘴弯弯的笑出了花来,道一句:“难道你我二人不是亲密无间么?”
说着,程娇娥伸手环上钟离殇的脖子,那样子,要多暧昧有多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