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赵羽会问她这个。
    赵羽发现了她的迟疑，感觉自己太傻了，和这群常年在办公室打拼的人比起来，自己的办公室智慧完全是空白的，几乎为零。
    韩冰是内务部的总经理，常年和这个大厦里最有权势的各个部门的人打交道，她当然知道什么是心里知道，嘴上不说。她一定知道自己的传闻，也知道其他人的传闻。但是她绝对不会嚼舌头，不会表现出对别人的私事哪怕一分的感兴趣。这是在这个位置上的管理人员的职业智慧，也是生存法则。
    赵羽尴尬地道：“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感觉，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
    韩冰放松了警惕，又恢复了她温和的笑容，坦诚地道：“我要说没有，您也肯定不信。但是以我十几年的工作经验来看，传言大多不可信。有人说你是李总的男朋友，有人说你靠不太光彩的手段胁迫了李总，也有人说你和李总早就在一起了……，但是我只相信一点。”
    “什么？”
    “如果你是李总的男朋友，那就是一对般配的恋人，我祝你们早结连理。至于你们怎么认识的，如何相处，是什么样的关系，这些我不关心，也不感兴趣。”
    赵羽点点头：“抱歉，是我说了没用的话。”
    “没有的事。”韩冰的笑容总是那么得体，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大家以后都是同事，随便聊聊天也是正常的，别看瀚星这么大，其实哪里都一样，再大的地方，也是人组成的。有人的地方，就自然有流言蜚语。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爬的高，走的快，但是那样的人永远只是少数，多数人只能背后聊聊天，发泄一下自己怀才不遇的心境，感觉苍天不公的怨念而已。”
    赵羽还未说话，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走了过来，谨慎地道：“赵总，韩总，办公室已经收拾完了，稍后我们会把赵总的东西搬进来，再彻底打扫一下。”
    “好的，辛苦你们了。”韩冰道：“赵总，那就先这样，我也去忙了，下午还有会要开，李总的风格您知道的，她从来不耽误时间，效率就是生命。”
    “是啊。”
    “哦，对了，她还特意吩咐我给您准备一把吉他放在办公室，我已经派人去买了，她指定型号是马丁d28，可以吗？”
    赵羽笑着点点头：“可以，谢谢。”
    “还有，助理和副手，我会物色几个人选，然后让他们来您这里面试，合适的时候，我们及时沟通，会在您有时间的时候，进行筛选。祝您工作愉快。”
    和赵羽礼貌地握了手，韩冰走了出去，赵羽又喊住了她：“韩总！”
    韩冰回过头，赵羽道：“刚刚一紧张忘记告诉你了，你今天的丝袜很漂亮。”
    韩冰微微一笑：“谢谢。”然后走了。
    中午的时候，李美琪还在工作。赵羽看到她派人买了盒饭，看来她的午饭是要在办公室里进行了。
    赵羽走出瀚星国际，自行驱车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又施展轻功，悄悄地来到了死家。
    见到了陆千姬，把所有事情和陆千姬说了一遍，却发现，陆千姬似乎根本没听自己说话。她只是倚在床头，微笑着看着自己。
    “大姐，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听了哦。”陆千姬凑近了赵羽：“赵羽，那……，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吗？”
    赵羽愣了一下：“大姐，我跟你说了这么多生死攸关的事情，你关心的就是这个？”
    陆千姬脸红了一下，倔强地道：“你什么意思？你在天台跟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是不是？我就知道，哼，你就是个骗子。”
    赵羽郁闷地道：“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呢，还谈什么男女朋友……。”
    “不对。”陆千姬道：“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
    “怎么样？”
    “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陆千姬淡淡地道。
    赵羽长叹一口气：“陆千姬……。”
    “你叫我千姬就行。”
    “好的，千姬。”赵羽看着她，诚恳地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但是……。”
    陆千姬知道了，男人说出“但是”，又一脸为难的样子，她就知道，对方的答复一定会让自己心碎。但是她已经在等待，等待赵羽的回答。
    赵羽道：“你觉得我们可能么？你是三番队的十席高手，你老爸是天下几乎最强之人，陆虎啸。我呢？我是飞侠，是他们心心念要拉过去弄死的家伙。我们没可能的。”
    “那你在天台上跟我说那些话，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胡说！？”
    “我没胡说。”赵羽认真地道：“我知道了你对我的心意，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全想通了。但是我们也得看看现实，你是谁？十二番队最强番队的十席高手，我呢？飞侠啊大姐，你仔细想，我们有可能吗？咱们都是江湖儿女，心里有这份情谊就好了，把它放在心里，相忘于江湖吧。”
    陆千姬抱着自己的膝盖，双目无神地看着前面，一言不发。
    赵羽继续道：“总之，现在我们得和那个肖远遥打一场配合，如果他能把所有屎盆子都扣满月脑袋上，你就能回到十二番队，重新做回陆家的大小姐。”
    陆千姬看着赵羽：“你希望我回去？”
    “你不回去还有别的办法吗？”赵羽睁大了眼睛：“你能逃得出他们的手心？”
    陆千姬突然坐直身体，认真地看着赵羽：“赵羽，咱们跑吧，你带我跑吧。去哪里都行，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我们可以在一起，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赵羽愣住了。
    这个女人，想不到平时那么冷冰冰的，一旦说破了，说开了，节奏比自己还快，竟然直接要拉着自己去私奔！？
    “千姬。”赵羽难过地道：“我们还是现实一点吧。”
    陆千姬的手慢慢垂了下去，笑了，眼里泛着泪花：“想不到，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飞侠都不敢要我，我还真是个扫把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