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端端的，你说这些干嘛，不算不算不算，呸呸呸，你快呸呸呸！”姚小婧着急地跺脚。
    “好好好，呸呸呸，我不会说话。”赵羽笑着道：“所以，你不用感觉自己没有长出，她们和你比，差了十八条街。在别人眼里她们是女总裁、女侠客、女飞侠、女画家……。可是在我眼里，你才是真正的有魅力、懂浪漫的女孩子。如果我有资格，一定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你有资格。”姚小婧坚定地道。
    赵羽苦笑：“下辈子吧，这辈子……。”赵羽看了看窗外：“我不会有什么正常人的人生了，只能活一天算一天了。”
    “你干嘛总生啊死啊的，不要这样嘛，赵羽哥哥。”姚小婧突然感觉赵羽很可怜，那张看上去和自己一样年轻的脸庞上，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深沉和忧伤。
    没人能想到，这个在外人眼里嘻嘻哈哈的人，一个不务正业、油腔滑调的家伙，一个见便宜就上、见困难就躲的家伙。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将无数人的未来背在肩上。
    他为那些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流血吃苦，为他们频频苦战，为了他们而耗尽心血……。但是却没有人知道，没人知道他们被飞侠保护着，没人知道他们身边的这个人，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可是代价是，他没办法做自己。
    他不敢光明正大地活着，他不敢和女孩子恋爱，他不去追求所有正常人所拥有的一切，他甚至连真正的大醉一场都不敢。他要时刻保持清醒，时刻准备战斗。
    姚小婧慢慢地伸出雪白的小手，轻轻地握住赵羽的手，赵羽看着她，没有躲开。
    “赵羽哥哥。”姚小婧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我觉得，你好可怜。”
    赵羽睁大了眼睛，似乎没听懂，然后哈哈一笑：“不说了，搞得我好想很可怜似得。其实也没有啦，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人生，人生嘛，有得就有失去的嘛。其实我蛮享受自己的人生的，我曾经在世界上最高的建筑上飞来飞去，曾经和这个世界上的顶尖高手一决雌雄，曾经追到过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妞当女朋友，还曾经被数以亿计的人奉为英雄，哈哈，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享受到的啊。”
    姚小婧的眼圈又红了：“你骗你，你明明就不享受。”
    赵羽尴尬地一笑：“曾经享受过。不说了，总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哥哥。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用拳头揍他，怎么样？”
    姚小婧撅着嘴：“人家才不想当你的妹妹。”
    就在这个时候，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两个人走了进来。赵羽回头看了一眼，是华商君和幸陵君。
    赵羽皱皱眉，没有说话。华商君和幸陵君就坐在他们不远的位置，点了东西以后，就看着赵羽，不说话，将一个杯子扣了过来。
    姚小婧知道他们来者不善，皱着眉：“这两个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嘛！？”
    赵羽叹了口气：“他们要和我决斗。”
    “啊？”
    赵羽耸耸肩：“这是江湖上的规矩，有人扣着茶碗看着你，就是看你不爽，约你决斗。你如果不应战，就是孬种，会被人笑。”
    “那怎么不过来说，在那里扣被子干嘛？”
    “因为……，直接挑衅可能引发混乱，这样大家都有面子。这种单挑，都是在背后进行的。”
    赵羽站了起来：“你吃点东西，然后就回学校去吧。”
    “唉，你去干嘛？”姚小婧拉住赵羽的袖子：“他们喜欢扣被子，你就让他们扣，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赵羽苦笑：“那不行，他们肯扣被子，而不是亲自过来抓我出去打架，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
    姚小婧来了脾气，抓过桌边杯架，拎出四个咖啡杯，都扣在桌子上，怒目拧眉地盯着幸陵君和华商君：“不就是扣杯子嘛，我也扣，怎么样！”
    华商君和幸陵君，见到姚小婧胡乱扣了四个杯子，稍微有些发懵，随即就释然了。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姑娘，他们还没心思和她一般见识，谁能拿她的行为当回事呢。
    赵羽笑着将杯子重新放好：“不是你这么扣的，总之，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乖乖听话。”
    “凭什么听你的话，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姚小婧不满地道。
    “乖，我是你哥哥嘛。”
    “哥哥，人家又不缺哥哥。”姚小婧还是不撒手。
    赵羽有些为难：“别拦着我了，他们一会儿过来了，面子上不好看。”
    “你们男孩子是不是都很好面子啊？”
    赵羽无语了，姚小婧认死理，完全说不通。只好道：“好好好，你先放开我，我们的事儿慢慢再说。”
    姚小婧瞬间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
    刚松开手，又一把抓紧。
    “又怎么了？”赵羽刚要走，发现衣服尾襟又被抓住了。
    “你……能打过他们吗？”姚小婧担心地问。
    赵羽挠挠腮帮子：“应该，跟玩差不多吧？”
    姚小婧噗嗤一乐：“那你去吧，恨点揍他们。”
    “为啥？女孩子不是一般都劝男生息事宁人的吗？”
    “他们耽误我们约会，本小姐不开心。”
    赵羽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我也很不爽，今天一定给他们立立规矩。”
    赵羽走到两个人的跟前，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翻起来那只被扣着的杯子，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是接受挑战的意思。
    幸陵君微微一笑：“行啊赵羽，蛮有胆魄的嘛，虽然和女孩子纠缠的时间有点久，不过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儿上，我原谅你了。”
    “你们也不错。”赵羽道：“被我救了一点感恩戴德的心思都没有，也没说我个磕几百个响头，还来这里跟我玩扣杯挑衅的把戏，你们的老爹知道你们这么放肆吗？”
    “放肆！”华商君强压怒火：“赵羽，这里面全是你挑起的事端，你少说风凉话。”
    赵羽威严地看了看两个人：“你们两个小鬼，知道扣杯的意思是什么吗？”
    华商君道：“就是要挑战你的意思。”
    幸陵君也道：“就是我们今天不放倒你，决不罢休的意思。”
    赵羽看着这两个呆瓜，摇摇头，食指向下指着茶杯，说出的话掷地有声：“杯子一扣，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