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婧和李美琪,两个人都懵了。
按照她们的思维,翟飞肯定恨死赵羽了,要是能爬起来,早就和赵羽翻脸了,但是她们没想到,这个小子对赵羽竟然如此尊敬,敬赵羽如同敬神!
赵羽的所有疯狂的举动,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都是有道理的,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有充分理由、有足够的资格和资本的!
赵羽转过身,俯看着翟飞,淡淡地道:“起来吧,记住,入了我门,就要勤修苦练,不可松懈怠慢。”
“是。”
“入了我门,就要宅心仁厚,不可欺凌弱小。”
“是。”
“入了我门,就要行侠仗义,不可畏惧霸道。”
“是。”
“入了我门,就要尊师重道,不可欺师灭祖。”
“是。”
“入了我门,就要清心寡欲,不可声色犬马。”
“是。”
“入了我门,就要淡泊名利,不可沽名钓誉。”
“是。”
“入了我门,就要恪守门规,不可泄露门谜。”
“是。”
赵羽最后道:“入了我门,就要听老子的话,老子让你死,也特么别给我犹豫!”
“是!师父……。”
“说。”
“咱们的门派,叫个什么名字啊?”
“不许问。”
赵羽转过头:“你们走吧。”
说着扶起翟飞,走进了门房。
李美琪和姚小婧都蒙圈了。这俩人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一个煞有介事,一个一板一眼。一个装腔作势,另一个还百分百地服从、听话。
这俩人能凑到一起,也真的是绝配。
“美琪姐,我们怎么办?”
李美琪气呼呼地道:“走,翟飞也是个白痴,他想死,我们也别拦着。”
“哦。”姚小婧呆呆地看着那个门房,会过头才发现李美琪已经走出十几米了,赶紧跑过去跟上。
凌晨,四周的蛐蛐儿声声地叫,翟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旁边一个人影蹲在地上,在炉火上炖着什么东西,满屋子飘着草药的香味。
“师……师父。”
“别叫我师父,让我师父听见得打死我。”赵羽道:“醒了就自己躺一会儿,你身上我都给敷药了,外还丹也给你服下了,正常的情况下,明天就应该可以痊愈了。”
“啊?这什么药这么灵啊?”
“咱们门派的独门伤药。”赵羽道:“少说话,明天开始,我会对你进行地狱式的训练,你的臭毛病都要统统改掉,我会让你在一个星期内,找回自己可以打败毛冲的实力。”
“找回?”
“找回。”赵羽回过头:“他在你眼里,其实应该是个废物,你比他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翟飞不敢相信:“真……真的?”
赵羽点点头:“但是你需要一些其他的训练,一场真正的……武术的训练。”
第二天,清晨。
翟飞在院子里热身,赵羽打着哈欠,洗了脸,站在院子中间:“怎么样啊?”
翟飞立刻飞奔过来,单膝跪地:“师父,我……。”
“唉,起来起来起来,不准跪。”
“可是师徒有别……。”
“所以你得听我的。”赵羽道:“以后就叫我羽哥就行,不许叫师父,否则会出大乱子的。”
“啊?”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赵羽点点头,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翟飞,你给我听好,在力量、速度、爆发力等诸多方面,你其实都不必毛冲逊色,而且你学习的时间比他长,根基比他好。按照道理,你没有理由打不赢他。”
“那为什么……。”
赵羽继续道:“问题是,你学的都是死招,你的师父走的早,给你留下的只是打基础的功夫,你总是在练这些基础,就难以形成自己的风格,难以打破规则,在真正的实战中做出正确、准确的临时反应和变化。比如,现在我就是毛冲,我现在攻击你,你来和我过招。”
翟飞冲了过来,自己的脚还没抬起来,赵羽的脚已经在他鼻尖的位置了。翟飞愣在那里,赵羽的脚依旧停留在那个位置:“看到了?我用的是和毛冲差不多的速度,但是看上去却比你更快,为什么?”
“为什么?”
“我的招式更简单,更直接,目的纯粹,不花哨。”赵羽收回了脚,继续来。
又是一招,翟飞的拳头还没等打出来,赵羽的脚又贴着翟飞的胸口,赵羽轻轻地放下脚:“你的准备动作太多,是少年时代打套路、夯基础的时候留下的病根,这样的好处有,但是要成为职业的格斗派,一直这么练就不合适了。你得忘记招式,因为这些招式被你记的太死板了,你的动作形成了肢体记忆。如果你能忘记自己学到的所有东西,你就能赢。”
“你是说……。”
“动作上,尽量没有套路,放心,你的根基已经牢固,就算是忘记吃饭睡觉,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些事情你的身体会帮你记着,走不了板儿。现在,我就只让你做一件事!”
赵羽拿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系着一个土豆。
赵羽道:“碰到土豆,就算你赢。”
翟飞点点头,猛地冲过去,赵羽的手腕一抖,土豆也甩开了。翟飞想要冲过去再度抓住土豆,结果赵羽的手腕又一抖,土豆又甩开了。
土豆像是知道了翟飞的想法一样,像是个有了生命、懂得躲避的精灵一样,诡异莫名地躲避着翟飞的手和脚。
翟飞累的满头大汗,但是始终不能碰到土豆。
“动作太复杂,简单点!”
“再简单点!”
“这个时候先不用顾着扎马步了,直接摸土豆!”
“笨啊!你是猪啊!”
翟飞情急之下,猛地一掌飘出去,接着右手又是一掌击过去,在土豆躲开之后,翟飞猛地身体斜着撞了过去。
赵羽微笑着又是一抖,土豆又躲开了。
“聪明,我只说碰到,却没有说哪里碰到,你能想到麻痹我,用后背去顶一下,算是懂得变通。但是你的动作依旧很复杂,我的速度不快,只要你能忘记自己的套路功夫,就一定摸得到,加油!”
得到了鼓励的翟飞兴奋起来:“嗯,我会试着做到的。”
“不是试着,是必须他妈的给我做到!”赵羽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