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升月十分惆怅,真是说也纠结,不说也纠结。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排在第三位的归一洞天,擅长各种法术,搜罗天下秘术,又包容性强,就算是旁门左道,只要不害人,也无人管束,比较适合季含瑜。
洞天之内,以琴入道,以舞入道的更是比比皆是。
季升月的父亲,曾经去过归一洞天做客,也有几个归一洞天出身的朋友,大多都是放荡不羁,十分好相处。
所以,连带着季升月对归一洞天也十分有好感。
季含瑜虽说刚刚修行,但是,对于学习法术,十分有心得,简直就是信手拈来,所以,季升月觉着,这归一洞天,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又远离郑家人,简直是完美。
当然,还有一点,季升月不愿意承认,想要季含瑜去归一洞天,和那个人,也不无关系。
而季含瑜从小也听季升月说过许多洞天福地之事,心中最为属意的就是归一洞天和百炼洞天。
只是一直没下定决心去考哪个。
现下好了,百炼洞天直接被否决了,那季含瑜也就别无他选了。
季含瑜别的事可能会拧巴,会有自己的小算盘,但是,对于考哪座洞天,这种关乎自己未来前途之事,却绝不会拿来开玩笑。
她也不会为了报仇,就非要送羊入虎口。
自己那小身板,修炼有成之前说报仇,那就是句笑话。
自己巴巴的主动到了百炼洞天,被人发现了郑家血脉,有前面的恩怨在,能不能成长起来都难说。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傻乎乎的送上门去给人虐。
季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也总算是愿意安静的去休息了。
季含瑜给季母拉了拉被子,去厨房做了两晚灵米粥,这灵米从前季母是不吃的,季含瑜也就顺着她,但是,季母身体亏空的厉害,季含瑜自然不能再由着她。
只是,若是只煮一碗,想必季母一定不会吃,这才煮了两碗,母女俩一人一碗。
季含瑜想的明白,自己还有些丹药灵石没有用呢,灵米吃光了,就再去镇上买些,总能供得起母亲喝碗粥的。
至于其他的温补药材,就有些难了。
就是把自己每个月得的资源全部变卖了,怕是也不够的。
刚刚季含瑜被季母一直拉着说话,还没空去想,现下空了,越发的发愁。
她也才五岁多的年纪,就算是季升月教导了许多,到底见识也有限。
这小村子,也就只有学堂能开拓一下见识。
可惜,那里的先生,还不如季升月懂得多。
唯一能用的上的那个温补方子,却也只是聊胜于无。
她想去府城里请医修,可是,就那三瓜俩枣的灵石,筑基以上的医修,都不会看她一眼。
那种炼气期的医修,就算请了也是白请。
毕竟,季升月之前可是筑基修士,失了修为之后,身体就亏损的厉害,又生下自己,又亏损来了些。
本来就是强弩之末,如今又吃了一粒怒仙丹,季含瑜心里明白,怕是筑基医修来了,也无济于事。
心里越想越愁,身体也越发的疲乏,再加上从昨天道现在,就一直不得休息,她又只是个五岁多的小娃娃,更是直接在厨房昏睡了过去。
脑袋咚的磕在灶台上,都没让她醒过来。
只见那微微破了些皮的额头,露出一丝血迹。
那点血迹,若是平常,大多一会便会结痂,对于季含瑜来说,凝住血的那会功夫,大概伤口都会恢复的完好无损。
可是,今日却有些奇怪,那血迹直接在空中飘了起来,一直飞向被季含瑜挂在脖子上的那小小玉佩。
伤口不但没有恢复,还有被涌出的血流越扩越大的趋势。
那涌出的血流,全部汇入小小的玉坠当中,消失不见。
季含瑜的脸色,渐渐苍白了下去,身体有些发冷,无意识的朝着灶台的方向靠了靠。
此时的玉坠才终于停下了吸血。
碧绿的光芒一闪之后,那小小的玉坠,便化作一枚小小的嫩芽,朝着季含瑜的眉心射了进去。
与此同时,那绿色光芒之上的银色光点,化作漫天星芒,将季含瑜的全身笼罩,季含瑜发冷的身子,好似突然得到了温暖,蜷缩的身子,舒展开来,脸上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那星光瞬间收拢,投入到了季含瑜的身体当中消失不见。
季含瑜的眉心处,隐隐出现了一株小小的嫩芽印记,在这银光收拢之后,也消失不见。
而那一直不停流血的伤口,在星芒收进体内的同时,瞬间痊愈,除了消失的玉坠,一切好像都恢复如初。
随着她睡得越发的香甜,灵气也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乙木凝气经和精金黑水决玄阶下品更是随之自动运转起来。
季含瑜刚刚稳定在炼气二层的灵力修为,不断的被压缩,凝实,直到眼看着到了炼气二层巅峰,身体之中的银光闪过,暴涨的修为,才堪堪停下。
而季含瑜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里,只有一株小嫩芽,她守在一旁,日日为她浇水,守着她一点点的长大,那小嫩芽上,散发着纯粹的木灵气,闻一口,就好似带着花香一般醉人。
季含瑜日日陶醉在这木灵气下,守着嫩芽,日日幻想着,这果子该有多香甜,眼看就要开花结果的时候,她醒了!!!
季含瑜委屈,就不能让她在梦里尝个味吗?
此时,锅中已经煮好的灵米粥,不断地散发着香气,将季含瑜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滴米未进,不过是五岁的小身板,自然扛不住。
如今被这粥香勾着,更是难以忍耐。
不过,再难以忍受,季含瑜还是忍了下来。
麻利的盛了两碗粥,又在坛子里挑了一小碟咸菜,端着进了房间,把季升月轻声叫醒。
季升月看着灵米粥,迟疑了好半晌,让季含瑜心中忐忑,生怕她娘又拒绝。
可是,季升月却不知怎的,最终还是接过了碗。
让季含瑜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