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大半夜的,上哪去找吃的?渐渐的、两人都累了,依偎在小巷的墙角边,看着天上的星星…幻想着当天亮后,可以吃到一顿丰美的大餐。
就这样、在这又累...又饿中渐渐的睡去。
“包子…包子、热乎乎的包子…”
“刚出炉的炊饼!…”
浔阳城、梁国中东部的大城镇之一,由于地处平原,水土肥沃,被称为是梁国的天然粮仓。也正是因此,浔阳城才会如此的繁华。
此时正是中午,烈阳高照,街上的人们来来往往都用手挡在额头上遮着太阳。小贩们在街旁不顾阳光的熏烤,卖力的叫喊着。
“咕咚…”大道一旁的小巷口处,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用手扶着墙沿,望着对面酒楼窗口处挂着的那一排烤鸭,生生的咽了口口水,双眼直勾勾的盯视着那肥的仿佛流油的美味烤鸭。“张小宇…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这时从小巷内又探出个小脑袋,看着外面人声鼎沸的景象。而之前的小男孩则是有些胆怯的,对他说道。
没错,这扒着墙沿,看着烤鸭咽口水的小男孩正是周燃,而他身旁的就是张小宇。据来到这里的那天晚上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对难兄难弟在这里一没有亲人,二没有银子,所以只能靠着乞讨过活,偶尔会有两个好心人给他们些铜钱,但毕竟在这战乱的年代好心的人比国宝还要稀少…
所以两兄弟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就只能在街边的小贩那偷两个馒头,抢两张饼来充饥了。其实这些也不是张小宇的本意,他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可是……随着时间的经过,他发现自己的神智,竟然都已经开始变的幼稚的,真跟十几岁的孩童无异。每当夜深人静张小宇都会感慨,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张小宇也想着要试图解开身体内的禁止,可却是徒劳无功。
今天、是周燃的生日,所以张小宇没有向往常那样去打那些小商贩的主意,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这座全浔阳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淮安阁!
“周燃、你别吵,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张小宇白了周燃一眼,然后用手将他那探出去的脑袋给拽了回来。
周燃被张小宇吓一跳,忙下意识的捂住嘴,然后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是否被人发现了。可是…周燃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两人是在大道的对面阿,大道上人声鼎沸的,对面的酒楼能听到他们两人说悄悄话?
“恩…张小宇,他们好像听…”
张小宇还没等周燃说完,忙回过身用手捂住他的嘴,然后一脸后怕的道:“嘘嘘嘘…别说话。”
周燃被张小宇这副神经大条的样子弄的莫名其妙,只好点点头,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张小宇这才放下心,然后紧张兮兮再次观察对面酒楼的情况。
其实…张小宇心中此时极度的紧张,所以才会这么一副模样。他前几天偷完小贩馒头往回走时曾路过这里,正好看到一个吃饭没钱付账的男子被酒楼的伙计给仍了出来,随后拽到小巷中一顿毒打。
所以张小宇心中非常害怕啊、何况他这可是第一次,打这大酒楼的主意。人都是这样,或许他昨天还是一代绝顶高手,但当他失去了一切后,第一天、他或许会想着自己的尊严和颜面,第二天他可能也会顾忌这些,第三天、第四天……然而,当很多天过去后,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现在的张小宇就是如此。
张小宇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周燃在心中默默的道:“就算挨打…也要让周燃过上生日。”
两人又在小巷中潜伏了一盏茶的功夫,周燃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张小宇,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
张小宇依然盯着酒楼的门口,头也不回的道:“快了,我都算过了,这家酒楼午时末、未时初的时候是最火的,到时候店里的伙计们都会忙不过来,我们两个就有机会下手了。”
“哦。”周燃点点头,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眼张小宇,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些的。不过除此之外,周燃心里也有些不得劲,经过这些日子的流浪生活,周燃早已忘了自己的生日,所以在他的心中,一直认为张小宇之所以要偷烤鸭是他自己嘴馋想吃了。
随着两兄弟的等候,大街上的轿子和马车渐渐多了起来,这些一个个花团锦绣的轿子和马车都停在了淮安阁的门口。因此,淮安阁的小伙计们也迎来了这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
“哎呦,王大人,您可真是稀客阿,快快、里面请,楼上有雅间。小二!给楼上临江苑上茶。王大人,您跟小的来。”
淮安阁的掌柜正坐在柜台后看着伙计们忙碌,突然发现了门口从轿子上下来的大胡子中年人,吓的忙把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来,颠颠的跑了过去,献媚般的将这位王大人请到楼上最好的雅间、临江苑。
这临江苑可了不得,说它是个雅间还真是贬低它了。这临江苑不光是单单一间屋子,而是很多间屋子,里面有让贵客休息的卧房,也有书房、花坊等等,简直就是一座小院子。更加了不得的是,这小院子是腾空建在淮安阁楼上的,下面是淮安阁的后花园,除了几根支撑临江苑的大柱子外,下面没有任何房间。
而且站在临江苑上,也可以看到远处城外的那滔滔的浔江。
张小宇猫在小巷中,看到酒楼一楼内所有的伙计都在忙碌,而且掌柜的又上了楼上,这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忙一把抓住周燃,吩咐道:“周燃,你到那边胡同里的矮墙后面等我,一会如果有人追出来,我就把东西扔过去,你赶紧跑,我们在城隍庙集合。”
周燃本来就不想让张小宇去偷这个烤鸭,现在一听可能还会有很大的危险性,心中就更加不愿意了,等张小宇说完后也没动,依然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